從疼痛中醒來的不止暗香一個,在昏天地暗的某個角落,柳月孤零零的醒來。她看不見,但是特殊能力讓她擁有視覺以外的別的感知能力。不知道在哪,滿地的黃沙讓柳月失望,天空的顏色並不是非常亮眼,她可以根據眼珠的灼熱程度判斷天空投射下來光芒的多少,最終得知時間。
然而在這裡,她根本沒法判斷究竟是白天還是黑夜,她從輪椅上摔了出去,所以現在倒在沙地上幾乎動彈不得。艱難的爬了一段距離,柳月摸索着沙地上的石子,通過潮溼程度和沙子的其他狀態可以判斷本人爬到了什麼位置,這是觸覺的作用。
風吹過來,帶來了潮溼的氣味,這種感覺不是海腥味,而是普通的那種風,所以在迎風而去的地方肯定有淡水水系。柳月加緊趴着,她的腳順着沙地刮過,有些地方被刮傷了,但是她的殘疾讓她一時半會感覺不到疼痛。
不知道過了多久,潮溼的感覺嚴重了,柳月高高擡起頭感覺起來。但是空氣中一種奇怪的氣氛讓她不安,對於像她這樣的半盲人,幾乎是看什麼都看不清的,不過只要氣氛不對,氣味,空氣流動甚至是細小的噪音都會讓她警惕起來。
這個壓力擺在面前是一個敵人,帶有着濃重的殺氣和鮮血的氣息,絕對不是泛泛之輩。但是那是個誰,柳月眼前模模糊糊的根本看不出來哪些是天空,哪些是那個對方,有件事足夠確認就是他要發動攻擊了。
果然,斬擊亦或者只是簡陋的抓撲從正前方過來了,柳月感覺的恰到好處,拼盡全力用手拖着身體做了個翻身滾動,她狼狽地通過翻滾閃避對方的攻擊。很快,她滾過的沙地就遭了殃,究竟是怎樣的攻擊,柳月一點都看不見對方的樣子。換句話說就算一不留神死了都不曉得怎麼死的,沒有別人代替她作爲眼睛,她真的很無助。
翻滾了幾圈,沾滿灰塵後。柳月心情極度不好這就要發作了。忽然那人的方向穿出來一聲悶哼,羽毛飛箭的響聲嗖嗖嗖的三下,似乎射中了攻擊者。那聲悶聲發生後,新的氛圍加入到柳月的“視野”中,柳月感覺到的是溫暖。於是放下心來。
“安東尼,我在這。”先一步叫出名字來,柳月對這位夥伴的氣味非常熟悉,每次合作都喜歡在分頭做事後喊一聲讓安東尼過來會和。果然對面拿着弓箭的少女也走了過來,安東尼似乎摔在了離柳月不太遠的距離,可是還是在這裡找了很遠,這片沙漠。
安東尼告訴柳月她的輪椅似乎摔爛了,掉進了沙坑之內的地方,無奈只有背起柳月,好在這位夥伴的體重都不成問題。等安東尼一邊說話。一邊走出兩步之後,柳月忽然打斷了她:“等下,是不是還有別人在附近?”
柳月雖然失明,但是也能夠發現身邊的狀況,幾乎不用安東尼去承認,在柳月疑惑有人的方向傳來白慈溪的聲音:“是我,我隱藏靈壓是爲了測試你是不是足夠敏銳,我們現在可不能再喪失戰鬥力了。”
“測試?呵呵,那結果呢?”坐在安東尼背上的少女很開心地反問道。
“結果非常讓我滿意,看來你確實有兩把刷子。而且我覺得安東尼太草率了,如果遲幾秒鐘救援你,我想應該會讓我更加大開眼界。”白慈溪的聲音如此的渾厚而肯定,讓柳月明白了兩件事。第一就是這個領頭人並沒有在傳送意外中吃大虧,或者說受傷;第二那就是柳月自己雖然想要刻意隱藏實力,卻騙不過白慈溪的眼睛,任誰都不會覺得大法師阿萊克雷登會做出愚蠢的邀請,如果柳月只有殘疾人的水平,那麼也完全不會來到這裡。
爲了踢掉這個話頭。柳月裝出過分開心的表情笑道:“那麼我可以問一下,那個差點殺掉我的東西是什麼麼?”這確實是柳月不知道的,柳月現在的狀態就好比如打開妙脆角抓了一隻扔進嘴裡吃掉,而她根本不會看得見妙脆角是歪的還是直的一樣,在柳月的隱藏力量面前那種東西長成什麼樣子真的不重要了。
“你沒法留意真是太好了,不然肯定造成心理陰影。”白慈溪一邊走,一邊拍拍柳月的肩膀說道:“那怪物長得???有點噁心,是吧安東尼小姐?”
安東尼沒有說話,只是靠近柳月的臉頰點點頭,她的秀髮晃動足夠驚擾敏感的少女,就連安東尼看到了都感覺會做噩夢的怪物麼?緊接着的路程大約走了三百步,柳月的感覺是安東尼在吃力的爬坡,沒有私人定製的靈裝輪椅,柳月真的就跟殘疾人一樣,因此還得讓力氣最大的安東尼受累。
在這段行進中,白慈溪似乎在觀摩什麼,柳月沒發現什麼足夠判斷的信息,不能看真是討厭。總之領頭人一直在說話,他似乎能夠看到遠方同伴們的情況,而且他自己也吃驚爲什麼會遭遇這樣的一陣風。三百步到頭的時候,白慈溪似乎還在觀看他自己身上的什麼,然後不知道他怎麼得到的信息,他忽然說:“看來約恩那一組有麻煩了,是個大麻煩,可爲什麼會投影在這裡呢?”
“什麼東西,從剛纔開始你從哪得來的情報?”柳月因爲看不見而抗議起來。
“我的監視球,可以看到大家的處境,並且我們會去救援,我們的會長那一支隊伍可能會撞見幻影。”柳月聽不懂白慈溪的話,問幻影是什麼怪。“那不是怪物,準確的說是思維欲投影在世界形成的影子,本身沒有對錯是非,也對人類無害,只是起到監視器的作用,好比如我把監視器放在同伴身上一樣,思維欲也會往凡人的世界投射幻影。只不過,當四周出現奇怪的思想的時候,情況就會變得糟糕,思想越是可怕,幻影越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