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那個薩滿祭司似乎咬破了舌頭,從面具下面噴出了一口鮮血,頓時一道紅色的火焰從她身上燃起。
杜凡和奧斯卡兩人的臉色同時一變,他們兩個見識驚人,第一時間就猜到了,這竟然是蠻族中的血祭之術!
據說憑着這種神秘的巫術,不管是薩滿祭司還是蠻族武士的實力都可以瞬間提升幾倍,這一招和神聖教廷的回神術,卻有着異曲同工之妙,用了之後,施法者卻必定是大傷元氣,但是同時,在一段時間之內,他卻也實力大漲。
剎那間,只見那個薩滿祭司手裡結印的速度有快了幾分,頓時,那個包圍着他的石化魔法,就那樣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他彷彿疲憊之極的伸了一個懶腰,地笑道:“小傢伙,想必你也認識這個血祭之術吧?怎麼,現在...我恢復過來了,你們兩個又準備怎麼辦呢?”
杜凡臉色一片死灰,已經開始考慮是不是自己要來一個回神術,不過一想起回神術的後果,他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要真是幾天就掛了,和現在死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啊。
薩滿祭司伸出手向着杜凡一指,也不知道做了什麼,杜凡只覺得腦海裡一痛,差點就昏迷了過去,但是這麼一下,他的那個言靈卻解除了效果,那十幾個弓箭手恢復了正常,但是一時間卻還有幾分茫然,似乎......似乎忘記了剛纔發生的一切似的。
杜凡抹了抹滿臉的血污,苦笑一聲,沉聲到:“奧斯卡閣下,你覺得你現在帶着我跑的機率能有多大?”
奧斯卡也是苦笑:“說大不大,最多也就之前的一半機會罷了,不過是你得罪了人家,你道個歉怎樣?說不定人家一開心,就放了我們呢......”
不過說歸說,兩人卻都知道對方只是在說笑而已。
這個時候,薩滿祭司的身形似乎一頓,皺眉道:“有人來了...我們沒有時間了,快點撤吧...”
杜凡和奧斯卡也是一楞,然後他們馬上就聽到了一股雷鳴一般的響聲,這瑞跟城之中也就只有北方軍團能夠造成這種聲勢了。
兩人心中都是一鬆,看來這條小命算是撿了回來了。
但是那個薩滿祭司看了那些弓箭手一眼,卻道:“通知其他人,暫時退去,雖然我們沒有拿下瑞跟城,但是卻得到了更好的東西......這個可愛的小傢伙......相識就是緣分...不如,我邀請你去我們部落做客如何?”
杜凡苦笑一聲,道:“免了...免了...我這副小身板,禁不起你們蠻族人的折騰啊,聽說你們蠻族的姑娘家牀上功夫厲害,我怕我這麼英俊帥氣的人去到那裡不到一天就會被吸成人幹了,所以諸位好走,不送,不送,你們再不走的話,等我的人來了,你們可就走不了了...”
那個薩滿祭司哼了一聲,道:“去還是不去,這個時候還容得你說嗎?”
說着,他又看了奧斯卡一眼,道:“羅蘭人,我給你一個滾的機會,如果你不滾的話,我下一秒鐘就要了你的命...”
奧斯卡看了杜凡一眼,苦笑一聲,道:“這位薩滿祭司閣下,我也想滾啊,但是我卻怕我走一半你們在背後給我來一下...所以我還是留在這裡吧?對了,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這位杜凡少爺對你們還有幾分用處呢?這樣吧?如果你們不放開一條路讓我們走的話...我就殺了他如何?”
說着,他手裡劍鋒一轉,頓時就架在了杜凡的脖子上。
局勢的變化,簡直令人目瞪口呆,這個奧斯卡的劍架在了杜凡的脖子上,周圍的人一時間都反應不過來。
杜凡心中一動,就知道奧斯卡是什麼意思,他雖然和奧斯卡第一次配合,但是兩人都是陰險...哦不...應該是聰明到了骨子裡的人,所以頓時他的臉色就一變,道:“奧斯卡閣下,你這是什麼意思?”
奧斯卡微微一笑,道:“沒什麼意思,就是借杜凡少爺的腦袋做個保命符罷了...杜凡少爺千萬不要介意,等我過了這一關,自然是負荊請罪,不過現在就得罪杜凡少爺啦......”
“對了...”奧斯卡又看了那個薩滿祭司一眼,“我現在就想走,還請你們不要亂來啊...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這杜凡少爺身上肯定有什麼東西值得你們帶走吧?如果我殺了他,大家就一拍兩散...嘿嘿...”
說着,奧斯卡拖着杜凡,就小心翼翼的向着後面退了過去。
那個蠻族強者和十幾個弓箭手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周圍的雷鳴之聲越來越重,顯然北方軍團也越來越近,對於雙方來說,此刻卻都是緊張到了極點。
但是想不到,那個薩滿祭司卻冷笑一聲,道:“他死了,有靈魂一樣...既然你那麼想和他在一起,那麼你就陪着那個可愛的小傢伙,一起去死吧...”
薩滿祭司一揮手,頓時一道血色的魔法刃向着奧斯卡劈了過來,這一次卻連唸咒結印都不需要,端的是厲害非常。
奧斯卡想不到那薩滿祭司居然真的出手,他一下就看出,如果自己不全力應付的話,下場就是和杜凡一起被劈成兩半,當下他放開杜凡,渾身鬥氣一轉,也來不及多做準備,一劍就迎了上去!
轟——
一聲巨響,奧斯卡倉促間準備不及,雖然勉強擋下了這一擊,但是右手卻不斷的顫抖起來,空氣中的塵土消散之後,卻發現杜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那個薩滿祭司提在了衣領之上,他瞪了奧斯卡一眼,冷笑道:“下次,就沒有那麼好運了...”
說着,他一揮手,卻拉着杜凡,向着半空一竄,就遠遠的遁去,四周的蠻族人,也是快速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頓時就只剩下奧斯卡一個在場,就連那些被打得半死的蠻族人,卻也被帶走,如果不是四周一片狼藉,誰又相信剛纔發生一場場的惡戰。
奧斯卡咳嗽了一聲,擡頭看着杜凡他們消失的方向苦笑了一聲,道:“這次麻煩了...杜凡少爺就這樣被抓住了,北方軍團的那羣人不瘋掉纔怪,不但加百利和埃文有麻煩,我這一個小小的吟遊詩人無權無錢,卻也得不到好處啊......對了...”
他突然把自己的黑劍收了起來,卻又從地上揀起一把蠻族人遺留下來的殘劍,一臉苦澀,道:“苦肉計,苦肉計...爲了日後不麻煩,今天只有這樣了...一個重傷昏迷的吟遊詩人,應該就沒有誘拐格林家三少爺的嫌疑了吧?哎...該死的杜凡...失蹤了也搞得我這麼麻煩...”
說話間,奧斯卡已經不動聲色的在自己身上劃了幾個傷口,最後他一咬牙,在自己腿上的大動脈上割了一個傷口,又用自己的鬥氣把傷口都弄得如同結疤狀,才“哎呀”一聲跌在了地上,輕聲道:“我已經暈了,我已經暈了啊!!”
此時四周一片靜悄悄的,那雷鳴之聲已經消散,片刻之後,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響了起來,然後原本黑暗的城主府處處被點亮了火光,北方軍團的騎兵在四處奔走着,一個個的傷者死者都被集中了城主府的大廳之中,卡羅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大廳裡面,衣裳不整,他一手持劍,臉色卻是一陣黑一陣白,雙眼之中佈滿了血絲,手裡的那柄殘劍卻幾乎被他抓破。
酒色誤事!酒色誤事!酒色誤事!
此刻卡羅爾心中只剩下這個想法,他細細的聽着騎兵的一句句稟告,心中擔憂和自責參合在了一起,身爲北方軍團的人,他自然清楚北方軍團和北國這些勢力的關係,但是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這城主府,卻居然有人敢對格林家的三少爺下手...想不到自己還是太小看他們了...
想着,卡羅爾一把抓住同樣在身側的西蒙的衣襟,沉聲道:“西蒙,你給我聽好了,要是被我查出,是你們這羣龜兒子對我家三少爺出手的話,我明天就血洗了這瑞跟城!!!”
西蒙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只是拼命的搖着頭,額上冷汗直流!
天啊!格林家的三少爺不見了,不管是死是活,城主大人恐怕都脫不了關係了,那自己呢?自己恐怕也沒有一點活頭了啊!
一想到北方軍團的恐怖,西蒙只覺得雙腳一軟,差一點就當場暈了過去,卡羅爾那滿是殺戮的眼神,他第一次的覺得,是那麼的恐怖!
這瑞跟城,恐怕是就此...亂了...亂了......
西蒙在心中一嘆,終於雙眼一翻,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