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爲了你尊敬的國王陛下,和那些自私自利的傢伙,你放棄了作爲父親的責任,膽小鬼。”賽博坦走上前,抓住了靈魂的衣領。“真正的救贖不是跪在這裡哭泣,告訴我,提取王冠的辦法。”
鍊金術師選擇沉默,靈魂從墓碑前消失,化作塵埃,陷入了泥土之中,他逃避了作爲父親的責任。
有人不配稱爲父親,賽博坦走到了一旁的墓碑前,繼續召喚,靈魂走出了墓穴,是達芙妮的母親。
“女士,你的丈夫選擇了逃避,你得做出決定。”賽博坦看着靈魂,期望對方能夠做出正確的決定。
“她還好麼?”
“不太好,沒有人願意成爲一名女巫,被人唾棄的髒東西,哪怕成爲靈魂墮入地獄都比成爲女巫更好。”賽博坦講述着達芙妮的境遇。“現在有機會銷燬王冠,只需要從她的體內提取王冠,你一定知道提取的辦法,告訴我。”
達芙妮的母親神色蒼白,比起父親,母親此刻表現的更稱職,說出了提取王冠的方法。“告訴達芙妮,他的父親愛她。”
提取王冠的辦法並不難,但需要的材料讓賽博坦感到爲難,龍皮,還有那枚寶石,龍皮可以從弗蘭那裡得到,但那枚寶石只有一顆,將寶石使用在提取達芙妮體內的王冠上,魔法門將無法開啓。
難題拋給了聖騎士,走出了墓地,再約定好的地點見面,安娜成功擺脫了那些士兵,焦急問道:“有收穫嗎?”
面對安娜的詢問,賽博坦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得做出抉擇,當困難降臨到自己身上的時候才體會到了鍊金術師的難處,達芙妮和賽琳娜只能選擇一個,就像達芙妮的母親所說,心底裡那名鍊金術師深愛自己的女兒,但他面臨艱難的抉擇,最終選擇保守秘密,那時候鍊金術師一定相當痛苦,就像此刻的自己一樣。
將救助達芙妮的方法告訴安娜,安娜同樣陷入了沉默,沒有人在這兩個人中做出選擇,無論是達芙妮還是賽琳娜,她們都不該被放棄。
路程並不遠,但這段路似乎比一生更長,當到達針葉林的時候,又覺得這段路太短,短到他們沒有思考到完美的處理方法。
見到了達芙妮,女孩依舊與那些蟲子和動物爲伴,天堂總是讓善良的人來承擔責任,賽博坦看着安娜懷中的女孩。
走到了遠離兩人的地方,擡頭看着深夜的星空,一枚金凱撒捏在手中。“由你來做決定。”正面選擇賽琳娜,反面選擇達芙妮。
金凱撒掉落在地面上露出了正面,是賽琳娜,撿起金凱撒,賽博坦再一次將以金凱撒丟了出去,依舊是正面。
這樣的動作足足持續了一個時辰,金凱撒像是感染了魔力一樣,只有正面,永遠不會出現反面。
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音,回頭發現是達芙妮,達芙妮將那隻青蛙遞到了賽博坦手中。“賽博坦先生,呱呱會讓你開心點。”敏感的女孩看得出來聖騎士不開心。
賽博坦將金凱撒收了起來,撫摸着女孩的腦袋,心中發出聲音。“賽博坦,投擲一個小時,證明你已經做出了選擇。”如果第一次的投擲結果有用的話,不用在這裡持續一個時辰,他想要讓反面出現。
這並不代表他放棄了賽琳娜,重啓魔法門一定還會有別的辦法,別的地方一定還能夠找到那枚寶石。
集齊了所有的材料,由安娜來進行提取,比起達芙妮的父母,作爲鍊金術師的女孩水平更高,完全沒有任何難度。
儀式持續了一陣,達芙妮體內的王冠被提取出來,女孩因爲鍊金術師提取藥劑的關係沉睡過去。
安娜將王冠交給了聖騎士,投入聖騎士的懷抱。“你應該選擇的賽琳娜。”
“會有辦法的。”賽博坦安慰女孩,現在得到了王冠,然後將王冠交給那名蛇人,任務會結束。
當蛇人看到了王冠之後,他手指上釋放出一圈圈的波紋,波紋讓王冠逐漸變形。“你和你的朋友得替我警戒,當王冠被銷燬的時候,蛇人會感受到,他們一定回趕到這裡,試圖挽救這枚充滿罪惡的王冠。”
賽博坦和安娜站在公寓門口,浪潮一波接着一波,海港城市像是要被吞噬一樣,從公寓外的路邊能夠看到深夜下的海岸線,海岸線上出現了黑壓壓的一片,當黑線逐漸臨近的時候可以看得清楚,那是蛇人,無盡的蛇人握着長矛,扭動着身軀前行。
當蛇人抵近到足夠的聚集之後,賽博坦後背上雙翼展開,正義抉擇閃爍着光芒,刺入了最快的蛇人胸膛,蛇人冰冷的鮮血灑滿了海灘。
安娜推開門,看到了儀式即將進入末期,王冠上滴落液體,那是被融化的跡象,蛇人看了一眼博格巴,粗壯的尾巴將博格巴捲進了儀式中。“臨走之前我不介意帶上你,你是罪惡的幫兇。”
博格巴想要掙脫,但蛇人粗壯的尾巴孔武有力,無法掙脫,當被捲入到波紋中,他的身體快速融化,變成了一灘液體。
黎明前的殺戮持續了很久,比起人類,蛇人的戰鬥明顯要更強大,在海浪中搏擊鑄就了它們好戰的性子。威斯特法*倫的警備軍加入了戰鬥,但面對蛇人幾乎沒有反抗之力,真正戰鬥的人只有賽博坦。
雙臂因爲長時間的戰鬥變的毫無知覺,揮舞長槍變成了機械性的動作,比起科羅娜島上那些來自於地獄的惡魔,這些蛇人的反擊更有效,長時間的訓練讓它們之間配合熟練。
強大的聖光有時候也會被消耗殆盡,哪怕是裡面夾雜着正義也不行,人們總說正義必勝,但那只是一廂情願,美好的冤枉而已,終究是實力來決定最後勝利的歸屬。
當地駐軍很快因爲戰鬥頹勢而退出,只剩下聖騎士和一些想要保衛家園的居民,潮水一樣的蛇人似乎無窮無盡,戰線不斷後移。
當第一縷晨光從海面上出現的時候,劇烈的震盪波讓賽博坦身體差點被掀翻,用長槍插入地面,穩住了身體,回頭看着那座公寓,公寓陷入了無盡的白光之中,刺眼的白光甚至比聖光還要強大。
震盪波帶着那些白光散開,將海灘吞噬,天空和大地融爲一體,到處都是白晝,看不到任何其他的畫面,還有無數的慘叫聲音,來自於那些蛇人,還有劇烈的海浪波濤聲音在白光中肆虐。
此刻就像是世界末日一樣,天地重新歸爲混沌,生命被吞噬,當白光逐漸開始減弱,波濤的聲音減弱,蛇人的聲音消失不見,海濱城市恢復了平靜,那些當地的居民們臉上帶着恐懼,同樣看着白光發出的地方。
是海岸線上那座公寓,賽博坦狂奔向那座公寓,上前推開房門,房間內平靜如常,博格巴和那名蛇人消失不見,只有安娜還站在房間內。
王冠被摧毀,蛇人無法立足於大陸,發出的巨大震盪波盪滌一切,不過令人意外的是地面上留下了一些物品。
那枚寶石,還有龍皮,以及新的材料,這是任務結束之後得到的獎勵,將獎勵物品收起來,賽博坦收起了長槍,翅膀消失。“離開這裡。”
他們得趕往針葉林看看那名小女巫,馬匹的速度很快,當到達針葉林那座洞穴的時候,女孩已經消失不見了,洞穴內恢復到了原始狀態,那些用做裝飾的樹葉已經化爲了齏粉,藤蔓你枯萎。
安娜在樹林中喊着達芙妮的名字,賽博坦攔住了女孩。“她離開了,王冠被提取之後她的使命已經完成,這只是虛幻世界而已,所有的一切都是爲了任務而出現,當任務完成的時候她們就會消失不見。”
安娜這纔回過神,他們進入的是虛幻世界,這裡的一切都是假的,達芙妮只不過是任務中的一個符號,但她可不這麼認爲,就算是真實世界,大多數的事物只不過是生命中的符號而已,當傾注了感情之後它們就不再是符號那麼簡單,達芙妮也一樣。
爲達芙妮設立了一座墓碑之後,女孩纔跟着聖騎士離開,他們得儘快將精力放在下一項任務當中。
回到王宮內的阿黛爾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年輕人所說的提議她已經開始考慮,說的沒錯,只有調查的始作俑者從位置上離開,這場調查纔會畫上句號,否則她永遠要活在擔憂和恐懼之中。
但那是他的父親,奪走父親的位置大逆不道,不過她很快就說服了自己,這不是弒父,只是讓父親提前退休而已,然後她這位血統純正的哈里斯家族成員成爲新的統治者,到時候他可以給父親安排足夠完美的退休生活。
“抱歉,父親,我不得不這麼做,希望您能夠原諒我。”阿黛爾終於下定了決心,她要成爲哈里斯公國第一位女王。
當然,辦法需要心上人來出,對方既然能夠提出這種想法,一定會有完善的計劃,就像是對付圖拉姆和莫德里奇,還有伊卡爾迪一樣。
“你決定好了?”唐寧沒想到女孩這麼快就做出了選擇,而且態度如見堅定,這出乎預料,如果對方不是仇人的女兒,他很想將這位做事相當果斷的女孩變成自己的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