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莫整理了下思緒,剛要開口準備繼續說下去,蔣慕白卻意外的截斷她道,
“好了,不要再說了,柳宛如,你立刻帶她離開這裡。
“現在只有她能救你,救蔣氏。”
柳宛如大步走到蔣慕白麪前,焦急的與他對峙道。
“我說過了,帶她離開這裡。”蔣慕白眼神凌厲,口中冷道。
“我不要。”柳宛如背過身,一臉怨言的不滿道。
蔣慕白見這情形,索性自己走到蘇莫身邊,拉起她就要走。
柳宛如心急如焚的看着眼前這一幕,好好的一張如花似玉的臉蛋也扭曲成了異樣的表情。
就在這時,蘇莫卻神情漠然的甩開了蔣慕白的手心,語氣裡帶着隔離感注視着他一字一頓道,
“蔣總裁,你是爲我好,我知道,但是我不希望別人再繼續誤會我們了。”
話音落下,蔣慕白還正在雲裡霧裡的思考着蘇莫這番話的含義,她已然徑直的走到衆位董事面前鄭重其事的認真道,
“我和蔣總裁只是單純的同學關係,蔣總裁因爲怕我受到牽連,影響學業,所以一直並未把整件事全部的告訴我,因爲一些別人誤會而拍到的照片從而成了威脅蔣總裁的武器,我覺得我必須要解釋清楚,我和他之間真的沒有一點其他多餘的感情。”
說到語末時,蘇莫還特意的加重了語氣強調,只是她越是這樣做,蔣慕白內心越是不安。
他剛想阻止,股東們又開始亂作一團的不斷髮問道,
“可是孟家小姐也已經站出來說話了,你覺得我們憑什麼相信你啊?”
“是啊,孟小姐和你說的完全是兩件不同的事實啊,這個你要怎麼解釋啊?”
蘇莫不急不慌的捋了捋自己耳邊的長髮,仍是相當淡定的平和道,
“我想關於這件事,可以請出來另外一位當事人來給大家說明一下比較好。”
股東們還在竊竊私語的功夫,萬管家不動聲色的悄然的走入了他們的視線。
有些眼尖的一眼就瞧出了他的身份,不禁出聲道,
“這不是蔣老總裁的那個貼身隨從萬管家嗎?”
這句話剛說出口,早就慌張起來的黃董事連忙趁機挑撥道,
“原來是萬老管家啊,蔣家對不起你,蔣慕白更是害死你的女兒,怎麼今天你也是來一起算賬的嗎?”
“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萬管家又如同往日裡那個舉止得體令人舒服的老人家一樣。
他停頓了片刻,方纔接着剛纔的話繼續道,
“我來這裡是爲了表達一點,孟小姐之所以在見面會上說出那番話,是因爲他恨蔣少爺和柳小姐訂婚,從而實行的報復。她那麼做,完全就是爲了毀了少爺,毀了蔣氏而已。”
“你是他的管家,當然幫着他說話。”
黃董事不置可否的冷笑一聲道。
底下的股東們也覺得言之有理的點着頭道,
“我們又憑什麼相信你的一面之詞呢?”
萬管家從口袋裡掏出來手機,打開了播放器,裡面全是他和孟言顏的電話對話錄音。
包括第一次他以神秘人的身份接近孟言顏,再然後就是孟言顏告訴她自己自殺的經過,以及他們商量如何利用這件事情來打擊蔣慕白……
就連孟言顏之所以會出現在媒體見面會上,也是他們預謀已久,早已經安排好的一個局。
在場的人除了心知肚明一切的黃董事,莫不是一陣愕然,蔣慕白也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他原本以爲孟言顏只是心有不甘而已,卻不曾想到這居然是一場報復。
“現在大家應該明白了吧,我們少爺不但爲人正直更加善良,他原諒了我,還讓我重新回到蔣家,是我自己覺得有愧,才選擇站出來澄清事實,還各位一個真相。”
萬管家關閉錄音,滿臉老淚縱橫,雖然他隱瞞了一些事情,但是對於蔣慕白的寬恕,他也的確是感恩戴德。
語畢,股東們各自的低着頭,或許在每個人心裡都有不同的答案和認知,只是很明顯,大部分還是更趨向於相信。
蘇莫見狀接着趁機補充道,
“爲了讓各位股東安心,我和萬管家會在之後召開新聞發佈會公開袒露出整個事情,只要真相浮出水面,蔣氏的所有的危機自然也可以迎刃而解,而且柳小姐和蔣總裁訂婚的事兒確定了,有柳氏銀行這個背景作靠山,相信只會對蔣氏,對各位更加有利吧。”
股東們聽完她這麼一番分析也頻頻點頭表示贊同。
而黃董事這下是真的坐不住了,他騰的站起身,指着蘇莫怒不可遏道,
“你根本就是在撒謊,你和蔣慕白分明就是狼狽爲奸!”
蘇莫不但不生氣,反而異常的心平氣和淺淺勾起嘴角道,
“這位伯伯,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緣何知道我在撒謊?”
“我不說只是給你們留着面子,你們的那些事兒我乾兒子全知道!”
黃董事一副自信滿滿的表情斜睨着蘇莫,手上就準備給衛南打電話。
只是號碼還沒撥出去,就見衛南垂着頭,略顯失落的走了進來。
黃董事以爲自己有了把柄在手,眼底馬上有了精神,胸有成竹的瞥了一眼蔣慕白,誓要當面揭穿他的嘴臉。
他刻意的提高聲音朝着衛南用着命令的口吻吩咐道,
“衛南,你來的正好,你就在各位叔叔伯伯面前,當衆把你知道的關於蔣慕白的一切全部說出來給大家聽,讓大家知道他究竟是個多麼陰險狡詐的小人。”
衛南眉頭糾結的蹙在一起,沉默片刻後才低聲道,
“蔣總裁和蘇莫確實只是普通的同學關係,他們並非外界傳言的那般,蘇莫其實是我的女朋友。”
話音剛落,蘇莫就忙不迭的走到衛南身邊,挽起他的手臂,狀似親暱的對着衆人又道,
“真是抱歉讓各位誤會,我確實有男朋友,但是那個人不是蔣總裁。”
一直保持緘默的蔣慕白,此時瞳孔裡血紅一片,手上雙拳緊握,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恨誰。
恨蘇莫,還是恨衛南,恨黃董事,還是恨那些股東們?
不,他們像是錯了卻也並沒有錯,而在這所有的事件裡,自己纔是最可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