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降臨在大地,夜色籠罩在s市的上空,剛纔還川流不息的四周瞬時的褪去了繁華熱鬧歸於平靜,連同垃圾桶上的流浪貓喵喵的叫聲此時也顯得此起彼伏,格外響亮。
同樣的時間,不同的地點。霓虹閃爍,人影竄動,對於這裡而已,真正的白晝纔剛剛開始。五光十色的紛亂複雜的燈光下,站在“青春”酒吧正中央的搭臺上,某個身着豹紋的女人正在妖嬈的跳着高難度的鋼管舞,旁邊圍觀的男女們不時的發出一片片的叫好聲,而臺下散落置放的桌子前,三五成羣的朋友聚在一起,也在玩笑嬉鬧的調侃喝酒,唯有一個寂寞的角落裡,蔣慕白第一次嘗試着一個人低調的甚至毫無存在感的坐在紅色的吧椅上,眼神空洞的一眼掃視過去,婀娜舞池,觥籌交錯,果然,這個世界上的回憶和感觸全部都是留給所謂孤獨的人的。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還在喝着一杯剛進來的時候點的外國高級洋酒,其實只要自己一口吞下,酒杯立刻就會見底,而自己也可以立刻起身離開,只是走出這裡,哪裡又是自己的容身之處呢,他自嘲的笑了笑,什麼時候,一杯不疼不癢的酒精竟然成了自己停留的藉口。
“怎麼一個人在這喝悶酒,心情不好嗎?帥哥?”
蔣慕白正在恍惚的若有沉思中,身後突兀的傳來一個矯揉造作的女人聲音,隨之而來還有一隻指甲血紅,皮膚慘白的爪子也極其討嫌的的搭在了他的左邊肩膀上。蔣慕白本來緊蹙的眉頭索性的擰成一團,一陣難以抵擋的厭煩感涌上心頭,他最反感的就是在酒吧遇到這種不明所以的女人,真不知道她們是真的缺愛,還是那麼的需要放縱自己的肉體,才能開心。
他的腦袋一動不動,只有眼睛不屑一顧的匆匆瞥了眼周遭鬱悶的空氣,口吻絲毫也不客氣的冷嘲道,
“這位?哦,小姐,能不能收起你這隻玉手,實在是影響我的胃口了,不好意思。”
而說話的女子,穿着一套薄紗質料的低v小黑裙,性感暴露,黃色的捲髮下,一張尖尖的錐子臉上施的一手好粉黛,白的已無血色的臉上,生起氣來,幾乎可以看見厚厚的底妝彷彿咧開了嘴似的,開始一塊塊的向下掉落,她滿臉羞辱的怒視着蔣慕白高傲的背影,氣呼呼的手指着他的頭頂,眼角向上勾起,趾高氣昂的顯擺道,
“你這臭小子,以爲自己是什麼人啊,這裡可是本大小姐我的地盤,本小姐肯跟你說話,自然是瞧得起你,你千萬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趁着姑奶奶的我今天心情還不錯,只要你乖乖的給我磕上幾個響頭,然後把你剛纔的那幾句話給我咽回去,我興許可以考慮考慮,讓你滾着離開這個地方,怎麼樣啊?怕了嗎?”
而這時吧裡的一些好事之徒聽到了這邊的動靜,不太敢靠近的遠遠觀望着,更有些人若是認出了黃髮女子,相互的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着,某隻小聲的嘀咕道,
“這不是這一帶最橫行霸道的那個劉金華嗎?”
某隻嗯了一聲,回道,“可不是嘛,聽說她可是個不要臉的小三啊,逼的正室硬生生的跳河自殺,這種女人真是太沒人性了啊!”
某隻小心的扯了扯的衣服,連忙低聲的提醒道,
“你少說幾句吧,小心惹到她了,咱們誰都沒好果子吃,這種流氓還是能避多遠是多遠。”
而被稱作劉金華的黃髮女子,不以爲恥,反以爲榮,她認爲被人懼怕纔是真正的權勢,她雙手叉腰,表情自大的俯視着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蔣慕白,那高高在上的樣子只差沒在腦門刻上女王殿下四個字來彰顯自己的尊貴的優越感。
蔣慕白完全無視的譏笑一聲,他來這裡無非只是害怕回到自己那種永無休止的你爭我鬥裡,想要借用酒精和頹靡來麻木自己躁動不安的內心,但是顯然,他錯了,只要有人類的地方,只要自己還活着,都永遠不可能找到那麼美好清新的專屬淨土。
他無暇也沒有精力跟這種女人糾纏,說到底不過是個狐假虎威的軟花瓶罷了。他現在只想找個可以讓自己不感到孤單,可是卻很安靜的地方,好好的思考一下,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東西交織在一起,總是讓人容易火大,想到這裡,他飛快的站起身,邁開雙腿起勢要走,可是這女人偏偏不識好歹的硬生生的把自認爲無比傲嬌的胸部一下子的挺立在蔣慕白的身前,死死的擋着他的去路,銳利的指尖滑過他冷峻的面龐,霎時的留下一道紅色的痕跡,她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的傑作,下巴特意揚起,陰柔的說道,
“你可還沒跟本小姐道歉,就這麼想走了,那可不行,你如果還這麼一意孤行的話,我可是有辦法能夠讓你今晚在監獄裡度過,如你還是不信呢,我也可以讓你順便嚐嚐身敗名裂的滋味的。”
蔣慕白一副無聊透頂的表情,懶懶的看着她,這女人的口氣還真不是一般大啊,身敗名裂?她以爲她是誰,自己可是堂堂的蔣氏集團的少股東,她可真是自找苦吃,本來都不打算跟她過多計較,誰知還是不依不饒,蔣慕白目光冷厲的牢牢的盯着她不放,似乎是要把她看出一個洞來,脣角涼意蔓延散開在彼此對峙的兩人之間,他向下緊閉的嘴巴一言未發。
正是因爲這無聲的緘默,反而讓劉金華更加的心下發緊,小腿也不由的跟着哆哆嗦嗦了起來,她自認爲是見過不少的男人的,只是面前這個卻是讓她不寒而慄,只是想着自己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再退縮豈不是傳出去讓別人笑話,她撇了撇嘴脣,乾巴巴的瞪着死氣沉沉的一雙眸子,故意提高分貝的高聲道,
“你看什麼看,別以爲這樣,姑奶奶就怕你了,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霸王,誰還沒敢這麼看過我,更別提跟我叫板了,你小子膽子還可以,居然還敢跟我叫上板了,不過,今天我還告訴了,無論等會你被揍的什麼樣子的可悲慘烈,然後死纏爛打的向我求饒,,我也絕對要好好的給你長點教訓,免得你以後再出門繼續狗眼不識泰山!”
話音剛落,只聽得她啪啪的拍了兩下手,不知從哪裡霎時的匯聚過來幾個強壯的彪形大漢,雙手環胸,頗有架勢的整齊站在女人身後,一個個虎視眈眈的對視着相比之下分外柔弱的蔣慕白,殺氣騰騰。
拼接上劉金華此刻無比小人得勢的眼神,蔣慕白麪癱似的假笑的抖動了雙頰的肌肉,不得不是相當無語,還真沒想到自己竟然還真的碰上這麼蠻不講理的女人了,先是主動聯繫不成,接着便是威脅報復,還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他摩拳擦掌的揉了揉自己許久未活動的筋骨,懶洋洋的轉動了下自己僵硬的脖子,眼角故作挑釁的瞅了幾眼那幾個強壯的幫兇,口氣不服的開口道,
“如果想上就一起來吧,我不介意等會把你們通通一次性解決掉!”
“好小子,竟然敢瞧不起我們!”幾個大漢一看蔣慕白這傲慢無禮的表現,分明沒把他們幾個放在眼裡,頓時的也發起了飆,鼻孔冒煙的粗裡粗氣道,
“看來今天不讓你吃點苦頭,你是不知道我們哥幾個的厲害了!”
幾個人說着就準備羣起而圍之的把蔣慕白團團的堵住,至少在他們幾個的身體範圍內,接下來想要對付他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正在他們還在互換眼神的暗自商量時,旁邊冷颼颼的吹過來一句音量不大,音色卻難以讓人不印象深刻的女人的話語,只聽女主人漫不經心的幽幽道,
“你們幾個還真是自己找死啊,這可是蔣氏集團的蔣慕白公子,且不說他赫赫有名的家世地位,隨隨便便動動手指頭,就能把你們的腦袋扭到地上玩着踢,只說他自己幼習跆拳道,得過無數個獎盃獎狀,嘖嘖嘖,就憑你們這幾個蝦兵蟹將,怕是車輪戰,也很快就得倒下殘廢的爬不起來了吧,爲了你們以後生活可以自理,我還是弱弱的提示下你們,動手需謹慎啊。”
她的聲音宛若天籟,動人心懸,如同她與衆不同的嗓子一樣,她姣好的容貌,完美的身材,都散發着清新脫俗的氣質,尤其是那對倍加迷人心智的眼睛,令人一眼便可沉醉在其中。蔣慕白神情呆滯的看着站在自己側面的少女,眼底全是滿滿的驚訝和好奇,這個女人,不正是自己在醫院遇到的那個神秘幻測的神仙姐姐嗎,她怎麼現在在這裡了,而且她剛纔把自己的底細說的頭頭是道,想來是很仔細的調查過自己了啊,今天在這裡遇到只是巧合嗎,蔣慕白不以爲然的斜睨着她不動聲色的眉宇間,看樣子今天還真是十分熱鬧,自己想消停會怎麼也不可能了呢,喪失人性的小三是嗎,今天自己就替那位不知名的正室痛快的報個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