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之魂!”低沉而富有穿透力的聲音有力地迴盪在深淵上方的空間中。灰矮人法師手上的火焰跳動了一下瞬間熄滅掉了,那個傢伙愕然的擡起頭,出現在他視野中的是一名黑袍法師----法師修長的手指斜握着那枝擁有強大魔力的法杖,天鵝絨的黑色長袍上紫色符文不停地閃動着奇特的光芒。
法師冷靜的眼神由上至下地掃視着灰矮人,那種居高臨下的態度讓灰矮人法師產生了一種錯覺,彷彿面前這傢伙掌握着絕對的優勢,自己的法術在他面前顯得微不足道不值一提。一種恐懼自灰矮人法師的心中升起,在紫色微光之下,他微禿的灰色腦門有些發亮,似乎是滲出了絲絲汗水。聲擡手指,指尖再度燃起魔法的焰火,但漂浮在前方的黑袍法師只動了動蒼白的手就將他的法術反制得無影無蹤。
這就是優勢,正如這個職業的闡述,在法術對抗上,末日之手處於絕對強勢的地位。
蕭焚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敵人,三名扛着十字弓的熊地精以及一名灰矮人法師和灰矮人牧師,灰矮人牧師和法師的等級都不低,事實上這幾個傢伙加起來的遭遇等級遠遠超過一般法師在他這個等級所能承受的範圍。但對於蕭焚來說,不過是麻煩一些而已他不願意再蘑菇下去,擡起手指隨意的丟出一個閃光爆。然後吟唱着施展了支配人類---他控制着那名灰矮人牧師使用傷害術將目盲狀態下地其他敵人一一放倒,猶豫了一下,然後命令這傢伙跳下了深淵。什麼線索。”看着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幾具屍體,法師笑了笑,身體再度隱入黑暗之中。
而其他玩家這個時候才從閃光爆造成的目盲狀態中恢復過來。他們眯起眼睛朝前方望去,深淵的上空再沒有了漂浮的黑袍法師,前方一片寧靜,來自不知名敵人地阻擊似乎停息了下來。玩家們思維停滯了一下。然後瞬間醒悟過來,他們歡呼了幾聲以慶祝這突如其來的勝利。
另一邊,號角之靈的會長下達了繼續架橋前進的命令,同時他別過頭問一個目擊剛纔那一幕地玩家:“那個法師,你看清楚了,是我們會的嗎?”
那個玩家搖了搖頭:“我們會好象還沒見過這麼一號人”咯?”號角之靈的會長擦了擦嘴脣,神色間閃過一絲不安。由於死亡率的關係,玩家中的高級法師並不多,不過高階法師的力量也是異常強大的,而從剛纔那位法師的表現來開。他至少1級以上的傢伙。
14級,大麻煩!號角之靈會長地眉頭越鎖越緊。了上來,正是蕭焚那天看到的那個漂亮的女孩。她挽住號角之靈會長的胳膊笑道:“老公你忘了,那天我們不是收留了一隊人嗎?這個法師似乎就是那個隊伍裡的傢伙!”
號角之靈會長露出恍然的神色,緊鎖的眉頭瞬間舒展開。“那就好!”他脫口而出,當然他並不是怕那個法師,不過一個14級以上的法師造成的損失卻不是一個行會所能接受地。他習慣性地擦了擦嘴脣,沉吟了會兒道:“能讓他加入進來最好,如果不行的話就對這羣人客氣一點……我們犯不着爲自己找麻煩。想辦法讓他們離列那的人遠一點就行了。”長突然想起了什麼,他拍了拍女牧師柔軟的小手說道:“娜娜,你們對葉子那丫頭別太過分了,她好歹是我們會的一員!”
那女牧師冷笑道:“是語風讓你這麼說的吧?”
號角之靈的會長張大嘴,半晌才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
女牧師翻了個白眼:“你能不能別什麼都聽那傢伙的,他莫名其妙地讓那個菜鳥一樣的德魯伊加入進來就夠奇怪了!”女孩停頓了一下:“號角之靈原本的目的不是整合戰爭號角殘留下來的最精銳的勢力嗎?那丫頭之前根本就不是戰爭號角地人,誰知道她是不是間諜。”實在地,她現在算得上是精英了!”
女牧師哼道:“我們難道看不出來嗎?其他人或許會以爲我是嫉妒她。但你還不瞭解我嗎?那個女孩太奇怪了……這樣說吧,她聽語風的話勝過聽你地,老公!你要知道誰纔是這個行會的會長!”
號角之靈的會長搖了搖頭,他壓低聲音:“別再說了,語風是戰爭號角資格最老的元老之一,他犯不着和我爭什麼。。我能當上這會長全是因爲他的幫忙。”
女牧師用漂亮的眼睛望着號角之靈的會長。她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你還不明白嗎?那是之前,可現在……我選擇了你。而不是他!”
號角之靈的會長抿了抿嘴,最後還是不太相信地搖搖頭。
沒有了騷擾,簡易橋樑很快架好,玩家的隊伍象蠕動的蟲子一樣緩緩穿過這深淵上唯一的橋樑----這條寬僅5英尺不到,沒有任何扶手的橋樑走起來的確有些讓人心驚膽戰。
水暈第一個跳下橋接觸到那一頭洞穴的地面,她拍拍小胸脯長出了一口氣,心有餘悸地說道:“好嚇人噢!”類的地精臉色有些不自然。
水暈眯着眼睛回頭,她學着雲娜地口氣說道:“哦?那麼我們的地精先生臉色怎麼這麼蒼白呢?”
聽到這句話青蛙王子差點沒跳起來。他趕忙捂上水小妹妹的嘴道:“噓!不是告訴過你在這裡別叫我地精嗎?”他一邊說還一邊小心的朝後方望了一眼。
水暈的小臉上立刻浮起一片紅雲,她啪地拍開地精的手,惱道:“幹什麼啊!人家知道了!”
雲娜看着這兩個小傢伙,微微笑了笑,但她的注意力卻被旁邊幾個玩家的對話所吸引。知道,我是說剛纔那個法師是誰啊?”一個玩家小聲地問道。會的。”另一個玩家回答。咯?他們行會的高手真多啊!”第三個玩家感嘆了一聲。戰爭號角的精英隊!”是那個法師好不好!”第一個玩家顯然對自己的話題被岔開感到有些氣惱。“號角之靈可沒這麼一號人,混這麼多天我早把他們的人搞熟了!”他有些得意地說。到他穿的黑袍嗎?”穿着黑袍哦!”家有些恍然的樣子。的符號呢,看起來更象是大法師袍!”第三個玩家提出了疑問。聽下去,但這個時候一隻手在她的肩頭拍了拍,她猛地一驚,回頭正好看到一身黑袍的蕭焚---只是這個時候法師黑色天鵝絨長袍上的紫色紋路已經完全不見了。雲娜笑了笑,知道這是被後者刻意用法術消除掉了。
法師側過頭看了看朝前方蠕動的隊伍,他用低沉的聲音問道:“怎麼樣了?”
雲娜帶着微笑回答:“前面地遊俠認爲自己找到了灰矮人撤退的蹤跡,他們以爲可以順着這蹤跡進入寇根之杖的勢力範圍。”
蕭焚思考了一下。“你認爲呢?”他問。女法師冷靜的回答道。點。”蕭焚並不認爲自己有責任去提醒那些玩家,事實上他巴不得這些玩家全部死光在路上---他只需要保證隊員、風雨兄妹以及那兩個嚮導的安全就好了。
雲娜和另外兩人都點點頭。地精大咧咧的咕噥了幾句,雖然沒誰聽清他說了些什麼,但大概意思也就是他還會怕危險?
長長的玩家隊伍在靜謐中前進,黑暗彌散在每個人的身體周圍,只有帶頭的聖武士手上握着火把,幾名遊俠或者是盜賊跟在他們身邊。全身鎧甲地騎士們時不時停下來閉上眼睛感應前方的邪惡氣息,他們握着鏈枷的手向前平伸,在嘩啦嘩啦的金屬響動中施展着偵測邪惡。武士低喝了一聲,於是一長列隊伍又開始向前蠕動。士身邊遊俠也回過了頭。他地兜帽擺動了一下,陰影下地眼神顯得有些古怪。他抿出一個略帶譏諷的笑容說道:“除了你發出地聲音以外。”他指了一下聖武士的鏈枷:“你能不能把它握緊?”
遊俠略帶調侃的話引起了一片低笑,騎士也是微微一笑,他點點頭回答:“多謝提醒!”
就這樣,整個下午他們都沒有遇到任何抵抗,玩家們的緊繃的神經漸漸地鬆懈下來,隊列之間偶爾傳出一兩聲細微的交流。但另一些人卻覺得在這種環境下沒有遇到阻擊是很奇怪的事,隨行的牧師開始默默的祈禱,戰士們時不時翻動一下自己的武器----這些傢伙是名副其實的戰鬥大師。他們的腰帶上掛着各種各樣的裝備:皮盾,斧子,長劍,摔絆用的鏈枷以及標槍,無一不具,這也有就是高負重的其中一個好處了。
蕭焚百無聊奈地擺弄手上的沙漏。現在已經下午3點鐘了。如果不出意外,還有5小時玩家的隊伍就得宿營。但法師心中隱隱有種感覺。接下來的時光不是那麼好過的,這種預感讓他提高警惕。正如前面所說,蕭焚一向很信任自己地預感。所都沒有這裡黑!”旁邊某個盜賊小聲的抱怨了一句。
法師笑了笑,他的目光掃過周圍地整條隧道,黑暗對他的視力來說沒有任何阻礙。他可以看清一切,包括那些躲在石鐘乳後的蝙蝠。“你們兩個,到我身邊來!”雖然沒有任何異常,但心中越來越不安的感覺讓他如此對水暈和地精說道。頭。
水暈在青蛙王子身後使勁推了一把。“聽隊長的,死青蛙!”她小聲說。”地精感覺一隻冰涼的手握到自己的脖子上,他打了個冷戰,把後半句話吞進了肚子裡。
不多時,前方傳來消息,洞穴中再度發現了類人生物活動的蹤跡,根據遊俠的推斷。那應該是灰矮人留下的痕跡----另外還有熊地精以及其他地某種生物留下的痕跡。“那應該是一種蜥蜴!”這是那個遊俠從前方傳回來的原話。
同時從玩家們那裡傳出的說法,在距離隊伍數百碼外最遠端充當斥候的幾名戰地遊弋者(遊俠進階)以及陰影之手斥候(盜賊進階)還捕捉到另一隊熊地精的蹤影,他們看到一大隊的熊地精朝北邊的隧道走去。
當法師收到這個消息時心中咯噔一聲,他的眉毛皺了起來,心中地感覺逾發的肯定。陷阱!”雲娜壓低聲音,如果說她之前的話只是推測,那麼現在就是確定了。“玩家的對手一直躲藏得很好,怎麼會突然地出現,並如此容易地被玩家察覺蹤跡?”精張嘴回答。但他隨即發現有些難以自圓其說。謬……”他咳了一聲如此補充。指頭,他低聲道:“別說出來,我們只需要默默地看着就好……放心,我會保證你們的安全!”他思索了一下自己的能力,極其有自信的說出後半句話。
但玩家的工會的領導者並沒意識到這些,他們很快達成共識----隊伍繼續前進。下午5點----
大隊地玩家在兩個小時間輕鬆地穿過半身人嚮導所指出的黑暗小徑,在這條本來據稱是很危險的道路上他們沒有遇到任何有效的抵抗。期間只有兩次遇到熊地精的隊伍,但對付這些挑戰等級不太高的傢伙玩家輕易就取得了決定性地勝利。十幾名熊地精化做經驗進入每個人地口袋。大家都顯得比較滿意。
一小時後,玩家抵達一個名叫巴沙卡薩的地下村莊,這個村莊位於一個巨大地溶洞中,這是灰矮人其中一個奴隸關押所。那些進階神聖解放者(聖武士進階)的玩家首先怒吼着發動了衝鋒,但遊俠們如漫天雨點般的箭雨卻後發先至,灰矮人的防線受到了嚴重挑戰。第一輪遠程打擊中就有超過半數的人倒在了戰壕中。在第二波的攻擊中巴沙卡薩那簡單的防線就崩潰了。剩下的灰矮人倉皇地逃竄,很快消失在了洞穴西邊。
玩家歡呼起來。這是他們拿下的第一村莊,雖然他們此次進入地下的任務並不是解救奴隸,但能解放整整一個村莊的奴隸,還是相當值得驕傲的。實際上少數玩家已經拿出拍攝裝置拍攝起來,他們要記錄下這面對地下勢力的第一次勝利。
蕭焚看了看這些歡呼的玩家,再看了一眼那些目光呆滯的奴隸----其中有些是地底矮人,還有一些地精或者是狗頭人,甚至有一個食人魔。他微笑或者說冷笑着回頭對其他人小聲的吩咐道:“離那些奴隸遠點,特別是晚上的時候。”
但這個時候玩家卻爭執起來,少數人主張將這些奴隸編制起來充當炮灰,但大多數女性玩家以及聖武士和牧師玩家卻極力反對;聖武士玩家更認爲應該讓這些奴隸隨隊,將他們帶到一個合適的地方,地表或者是他們原來的家鄉。
還有極少一部分人理智地建議將這些奴隸暫時驅離這裡,他們相信即使是奴隸----敵人的敵人也是不可靠的。
最後三方妥協的結果就是:將這些奴隸留在村莊之中,既然已經解救了他們,那麼剩下的就得靠他們自己去想辦法……
一個代表被推舉出來去和奴隸交涉。法師看着這一幕,他的脣邊浮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他無聊地摸出懷裡的沙漏----這個時候,奧拉斯的夜、幽暗之地的夜,再一次的……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