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們。”
蹇圖的聲音不大,卻帶着一絲不容反抗的味道。在蹇圖心中,自家侄兒是天災最爲寵幸的人,不要說幾個普通的軍卒,就算是四五百石的官員,殺了也就殺了,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原本跟在蹇圖身邊的下人僕役手一抄,一個個從懷中掏出一柄柄短刀,發一聲喊就向着劉汜他們殺去。圍繞在蹇圖身邊的幾人更是從身邊的皮囊中掏出一具具手弩,毫不遲疑的向着劉汜他們射去。
劉汜也沒有想到眼前這人竟然如此的囂張,更重要的是身上竟然還有手弩這種管制兵器。弩由於操作方便、威力巨大,歷來是屬於嚴格管制的東西。除了雒陽精銳以及幽、並、涼邊軍之外,就算是其他將士都沒有資格擁有。
“誅殺反賊!”
手中五色木棍一揮,將士射來的弩箭全部打落在地,避免自己身後的家將受到傷害,隨之腳下一頓就向着圍繞在蹇圖身邊的幾個手持手弩的下人衝去。
在劉汜眼中,其他的這些家丁下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就算手中有兵器也不是曹一他們的對手,更何況曹一他們也不是空手。只有圍繞在蹇圖身邊的那些手持手弩人才是真正的威脅。
劉汜的肉身已經強大到一個常人無法想象的地步,就算是普通的金丹人仙也未必有劉汜這麼強大的肉身。這一動,只見一一連串的幻影閃過,劉汜已經出現在那些手持手弩的家丁面前。
手中五色木棍閃過一道道棍影,打在這些手持手弩的家丁頭上,直接就給打了一個腦漿迸裂。這幾個家丁連以生存暗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就倒斃在地。
曹一他們聽到劉汜喊了一聲誅殺反賊,也都有些發愣。眼前的這些人怎麼突然就變成反賊了……。不過按照大漢律,私藏軍械形同造反,硬要說他們是反賊,好像也沒有什麼錯。
不過眼前的情形也容不得他們多想,就算是他們不動,對面的那些家丁已經操着刀殺過來了,他們自然不會束手引頸就戮。
就在他們剛剛和蹇圖的家丁交手的時候,劉汜卻已經殺死了蹇圖身邊的那幾個家丁,戰在了蹇圖面前。
雖然自己身邊的護衛被劉汜輕易殺死,不過蹇圖臉上卻看不到絲毫慌張的樣子。好整以暇的點點頭,看着劉汜說道:“本事不錯,何必當這麼一個小卒呢?不如來幫我如何?若是你喜歡軍中,只要你忠心於我,日後讓你成爲一校尉也是可以的。”
現在的劉汜也已經不是當初什麼都不懂的時候了,校尉,那可是比兩千石的大員,大郡的太守也不過就是兩千石。可是這麼大的官,在眼前這老頭的嘴中好像很簡單就能做到似的。
“讓我成爲校尉?哈,你有這樣的能耐?”
“當然,老夫蹇圖,乃宮中黃門蹇碩之叔。只要我那侄兒開口,在再掏一點錢,小小一個校尉並不是什麼難事。”蹇圖傲然昂首說道。
劉汜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老頭,蹇碩是什麼人他也是知道的。
要問當今天子最相信的人是誰?毫無疑問是以張讓、趙忠爲首的十常侍,不過這十位並不是當今天子最寵信的人。蹇碩便是那個比十常侍更受當今天子寵信的人。
看到劉汜發愣,蹇圖笑了。
蹇圖很清楚自家侄兒的權利有多大,對那些世家子弟或是儒門士子而言,投靠自家侄兒或許會有些拉不下面子來,可對於劉汜這樣的遊俠兒而言,是很難拒絕的。
“你的建議好像確實很不錯啊。”劉汜想了想擡頭看着蹇圖說道。
曹一他們這時候已經解決了蹇圖的家丁,聽到劉汜和蹇圖的對話都有些着急了。可這種事也沒有什麼辦法,畢竟這是劉汜自己的事。平心而論,如果把他們換在劉汜的位置上,恐怕也難以拒絕蹇圖的招攬。
聽到劉汜的回答,蹇
圖笑的更燦爛了。可沒等他的笑容完全綻放開來,眼前的劉汜突然手一揮,一棍打在馬前蹄上。
蹇圖的坐騎痛嘶一聲倒在地上,馬腿已經被劉汜給打斷了。
蹇圖並沒有習練過武藝,坐騎翻倒直接就將他壓在馬下,數百斤的重量壓在身上,加上馬吃痛不停的掙扎,使得蹇圖發出一聲聲的慘叫。
劉汜上前一步剛準備說話,突然聽到一陣破空聲傳來,而且是正對着自己的腦袋射來。劉汜相信如果自己不及時閃開的話,自己的腦袋上絕對會出現一個大洞。腦袋可以說是人身上最堅固的地方,卻也是最脆弱的地方。劉汜可不敢試驗自己的腦袋是不是能擋住這一下,只能慌忙閃身避開。
劉汜剛閃開,就看到一道寒光從自己眼前飛過,鋒銳凜冽,縱然是已經隔了一段距離,劉汜依舊能感覺到那一道寒光之上所蘊含的殺氣、鋒銳。
這一道寒光襲擊劉汜好像只是爲了將劉汜逼退或者試探一下,劉汜閃身後退,只見那一道寒光接連閃動,刷刷幾下就將壓在蹇圖身上的馬接替,把蹇圖放了出來。
這時候劉汜纔看清楚,這一道寒光竟然是一柄用黃色的符紙裁成的小劍,懸浮在空中寒光閃閃,散發出一陣陣迫人的壓力。
“嘶~”
曹一他們也都看見了懸浮在空中的紙劍,這已經不是普通人的手段,而是仙家法術。身爲普通人的曹一他們,看到這樣的手段自然是膽顫心驚。對於未知的事物,人總是會有一種莫名的害怕。
劉汜也面色慎重的看着眼前的紙刀,雖然是用符紙做成的小劍。但劉汜相信,一旦被擊中,自己照樣會被殺死。
原本持在手中的五色木棍不知道什麼時候丟在了地上,抽搐了一直掛在腰間的闊劍。緊張的盯着眼前的符劍。
沒有人比劉汜更清楚修行中人對於普通人的漠視,如果想要殺死自己,這個操縱符劍的修道人絕對不會有半點遲疑的。
一道黃光一閃,一個身穿黃袍,額頭上纏着黃帶。衣襟敞開露出健碩的胸膛的漢子出現在衆人面前。
“給我殺了他!只要你殺了他,我就答應幫你!”
蹇圖惡狠狠的盯着劉汜對這位身穿黃袍的漢子喊道。
“好!就等你這句話!”
身穿黃袍的漢子哈哈一笑,對劉汜說道:“小子,到了黃泉地府莫要怪道爺手辣,只怪你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說着伸手一指,懸浮在身前的符劍上黃光一閃,急速向着劉汜衝去。
劉汜緊緊地盯着飛向自己的符劍,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深怕自己一個疏忽就死在符劍下。眼見符劍距離越來越近,就在曹一他們忍不住驚呼出聲的時候,劉汜大喝一聲,揮動手中的闊劍,正正的砍在符劍上。
只聽哧的一聲響,那符劍竟然輕而易舉的就被劉汜切斷。
不管是曹一他們還是周圍正在偷看的人都呆住了,這符劍的威力他們剛纔都看到了。壓住蹇圖的那匹馬輕而易舉的就被符劍解體了,血腥味到現在還沒有散去,絕對不是什麼障眼法。這會竟然被劉汜這麼輕鬆的就斬斷了。
“噗。”
黃衣道人在符劍被斬斷的時候吐出一口血,驚詫的看着眼前的劉汜。自己的符劍乃是師祖親自賜下,威力不凡。現在竟然很輕鬆的就被這麼一個普通人給斬斷了。讓黃衣道人無法相信。
“妖道受死!”
這樣的情形劉汜也是極爲驚訝,沒有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不過這時候也不是發愣的時候,應付眼前的敵人才是正緊。
一個箭步衝到黃衣道人身前揮劍砍去,劍揮出去了才大喝一聲。
黃衣道人手忙腳亂的捏了一個法決,身上閃出一片黃光,將自己籠罩在黃光之中,喝道:“小子,壞我符劍,道爺定
要將你……。”
看到黃衣道人身上的黃光,劉汜也是暗暗叫苦,這明顯是限價的護身仙光,自己不過是後天巔峰,根本不可能有擊破的可能。周圍有那見識多一點的,也都面露驚容,一臉憐憫的看着劉汜。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劉汜手中的闊劍揮出,竟然輕而易舉的就侵入到了黃光之中,就好像用利刃切奶酪一般,將黃衣道人斬成了兩段。
“嘶~”
周圍又傳來了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所有人都驚駭的看着劉汜。
劉汜則舉起手中的闊劍,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剛纔其他人可能沒有注意到,劉汜卻清晰的看到,在自己砍到黃衣道人身上的護身仙光上的時候,自己手中的劍上閃過一溜清光,是那一溜清光切開了眼前道人的護身仙光,與自己根本就沒有半點關係。
“你果然是一件好寶貝啊。”有些驚喜的輕聲說了一句,緩緩來到蹇圖面前,說道:“現在你還有什麼可依仗的。”
“哼!沒有想到這道人口氣老大,竟然一點都不管用。倒也無妨,你殺了他也算是幫我解決了一個麻煩。”自己最後的後手被劉汜解決,蹇圖卻依舊一點都不害怕,若不是腿疼的嘶嘶出聲,使得臉色有些猙獰,劉汜相信蹇圖絕對不會有一點的異狀。
“沒有想到老頭你竟然還是一個好漢!到了這時候竟然還如此的硬氣!四爺我對你也算是有些佩服了。”說完收劍對身後的曹一喝道:“把他扶起來,帶回官署交給大人處置!”
等劉汜他們帶着蹇圖回到北部尉官署的時候,得到消息的曹操已經在大堂上等着。看到斷腿躺在地上的蹇圖一陣的頭疼。
劉汜走到曹操身邊站定,傳音給曹操道:“周圍有不少人暗中看着,我也沒有辦法,只能是先將他拿下。”
曹操沒有任何反應,看着下方的蹇圖說道:“蹇圖,雒陽城深夜禁行你可知道。”
蹇圖很光棍的說道:“知道。”在蹇圖心中,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既然已經到了這裡,還不如光棍一點,免得遭罪。要報復等自己回去了再慢慢想辦法都不遲。
“好!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來啊,拉出去杖責四十!”曹操面無表情的說道。
“好!好一個北部尉,老夫算是領教了。”蹇圖惡狠狠的瞪了曹操一眼,沒有反抗任由堂上的軍卒將自己攙扶出去。
看到蹇圖看向自己的眼神,曹操心中一緊,知道自己已經徹底得罪了這位。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可是當聽到外面傳來啪啪啪杖責的聲音,蹇圖不但沒有發出一聲慘叫,反而在哈哈大笑的時候,曹操怒了。
“四哥兒,殺了他!”
聽到曹操平淡不帶有半點殺氣的聲音,劉汜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什麼都沒有說就轉身離開了,殺死蹇圖會有什麼結果曹操比自己清楚,既然讓自己殺了他,那就有自己的考慮。
來到院中,看着那兩個揮杖擊打蹇圖的軍卒冷笑一聲。上前推開兩人,隨手搶過一根木棍,低聲說道:“老傢伙,到了地府不要怪別人,妖怪就怪你太囂張了。”
蹇圖這時候終於害怕了,劉汜話中的意思擺明是要弄死自己,張口還沒有說出話來,劉汜手中的木棍卻已經落在了他的背上。
劉汜一棍落在蹇圖的背上,一道強橫的內勁從木棍衝進了蹇圖的體內,將蹇圖的五臟六腑全部震的粉碎,蹇圖口鼻之中涌出大量的鮮血,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就已經變的兩眼無神,魂飛地府了。
將手中的木棍丟在地上,看着剛纔行刑的幾個軍卒說道:“下次要再這樣,死的可就是你們了!”
幾個軍卒渾身冷汗直流,諾諾不敢言語。敢殺死蹇圖的人,他們的命在人家眼中,恐怕不比螻蟻重多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