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耿沖默默的閉上了眼睛,擺出一副引頸受戮的樣子,蔣驚天緩緩的舉起了手中的銅元劍。只是劍在手中,他卻無論如何都砍不下去。像耿衝這種重情重義的奇男子,世間少有。蔣驚天雖然知道,只要他這一劍斬下去,就成就了耿衝的忠義之名,但他卻還是下不去手。
對此,蔣驚天只能無奈的嘆息一聲,然後一番手腕,將手中的神兵斜斬向了,由一臉殷切諂媚逐漸轉爲恐懼密佈的羅寸。劍芒撲面,金光刺眼,在死亡的威脅下,羅寸語無倫次的哀嚎了起來。“不要啊,你怎麼可以言而無信,你應該殺他,殺他纔對,爲什麼要,啊!”
銅元劍力斬而下,但卻在劍鋒觸頭之際,停了下來。其劍氣也一分爲二,在羅寸的左右兩旁。留下了兩條猙獰的溝壑。只可惜羅寸並沒有體會到這種絕處逢生的喜悅,因爲就在那一道金光劃破虛空之際,他由於驚恐過度,而暈了過去。
“謝謝。”耿衝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然後起身,將暈死過去的羅寸抱了起來。
蔣驚天收起銅元劍,沉聲道,“前輩,我看你還是到我那西跨院暫住幾日,等傷勢好轉,便立馬離開萬獸城這個是非之地吧。”
耿衝欣慰的一笑,然後搖頭道,“石少爺的好意我心領了,今日我救羅寸一命,也算還了他的知遇之恩,從此時開始,我耿衝便與他恩斷義絕。所以我也不打算在這萬獸城中,再做逗留了。”
聞言,蔣驚天關切的道,“前輩想要即可啓程,那你的身體?”
耿衝點頭微笑道,“這點傷還要不了我的命,只是在臨走之前,我還有一事相求。”
蔣驚天恭聲道,“前輩請講,小子一定照辦。”
耿衝輕喘了一口氣,鄭重異常的道,“那就有勞石少爺,幫我將羅寸送回羅府吧。”
蔣驚天早就猜到耿衝會有此要求,但真的親耳聽到,心中還是一陣無奈,苦笑道,“前輩就這麼相信小子?不怕您前腳一走,我後腳就將羅寸給宰了?”
耿衝呵呵一笑,自信的道,“我耿衝不會看錯人的。”
蔣驚天聞言向前走了三步,伸手將羅寸接了過來,無奈的道,“既然前輩這麼看得起小子,小子定當不辱使命。”
得到了蔣驚天鄭重的承諾,耿衝欣慰的點了點頭,然後抱拳道,“今日之恩,只能來日有緣再報了,耿某告辭了。”
“前輩保重。”
望着耿衝消失在天際的身影,蔣驚天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種英雄末路的悲愴。他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羅寸,真恨不得一掌將其拍死。只可惜蔣驚天已經答應了耿衝,要送其回府,所以縱然心中再恨,他也只能暫時按捺住出手的衝動,絕不能有負耿衝所託。
蔣驚天剛離開不久,一道潛伏在一旁的黑影,便突然竄了出來,並向耿衝離去的方向追去。
……
蔣驚天回城之後,立馬就溜到了羅府門前,並將如死豬一般的羅寸,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門口正打瞌睡的兩位門人,和一衆在街上站崗放哨的衛兵,全都被羅寸落地的“撲通”一聲所驚醒。不過等他們看清羅寸的面孔,再舉目尋找將其從房頂擲下之人時,蔣驚天早就已經藉着夜色,消失在了街道巷陌之中。
回到石府,蔣驚天便直接去了東跨院,將銅元劍還給了衛星辰,並將今晚發生的事情,大致與其說了一遍。衛星辰則一邊聽着,一邊輔助蔣驚天,將其體內的異種罡氣化解。這倒並非是衛星辰好心,而是因爲蔣驚天上來就擺出了一副傷勢不好,絕不離開的架勢。衛星辰爲了讓自己耳根子早點清淨,也就只能稍稍的耗費一點精力了。
體內異種罡氣盡除,蔣驚天的傷勢也就好得七七八八的了。他在衛星辰不耐煩的表情下,略微的客套了幾句,然後就訕訕的離開了東跨院,回房休息去了。
蔣驚天如今也是土遁成了習慣,根本就沒有從門走,仍舊移開青磚,由地下進入了房間。進屋之後,蔣驚天在昏暗的月色下,向牀上一瞅,頓時嚇了一跳。因爲在他的牀上,此時正躺着兩位掩被而眠的美人。蔣驚天只略微思索了一下,就知道是秋葉和許婉怡理解錯了他的意思。
蔣驚天住的這個套房,除了主臥以外,還有三間供丫鬟住的耳房。但由於西跨院人少,蔣驚天又沒有貼身丫鬟,所以這三間房一直都是空着的。其實秋葉一早就想搬過來住了,只是她剛來的時候,石嫣然就將其安排在了西廂房,如今無緣無故,她也不好意思主動提出。
蔣驚天其實就是想讓秋葉與許婉怡住到耳房去,但沒想到這倆丫頭卻領會錯了意思,以爲蔣驚天要她倆侍寢,便住到了他的牀上。兩位美人半裸衣衫,就在眼前,蔣驚天看得直吐咽口水。既然誤會已成,蔣驚天一咬牙也就不客氣了,三下五除二就脫掉了外衣,鑽進了被窩,好好的享受了一把大被同眠的歡愉。
蔣驚天一鑽進被窩,兩位佳人就立馬醒了過來。許婉怡在決心與蔣驚天離開羅府之際,就做好了以身侍寢的準備。她一個弱女子,除了自己的身子以外,沒有任何東西可以作爲答謝蔣驚天相救的酬勞。
許婉怡也曾期盼着蔣驚天並無所求,只是好心幫她。但蔣驚天離開之前,將她安排住在此處,卻使她誤認爲其也是一個好色之徒,幫她只是爲了得到她的身體罷了。
不過許婉怡也在心中暗暗的思量過,就算是在這西跨院做一輩子任人發泄獸慾的工具,也好過在羅府等死。所以許婉怡並不記恨蔣驚天,但在她心中也沒有感激。在她的眼裡,這一隻不過是一場交易罷了,蔣驚天既然將她從羅府救了出來,她就應該好生的伺候他,這是他應得的酬勞。
所以許婉怡在發現蔣驚天摸進被窩的第一時間,就主動向前湊了湊,迎合了起來。與許婉怡相比,秋葉就要靦腆的多了,她雖然也已經醒了,但卻不好意思睜開眼睛,在那裡裝睡。只不過她因緊張而顫抖起來的嬌軀,早已經將裝睡的真相,暴露給了蔣驚天。
事實上,秋葉起初並沒有領會錯蔣驚天的意思,她是在許婉怡的一番歪理邪說之下,才誤解了蔣驚天的。在她心裡,她早就已經是蔣驚天的人了,只不過這種大被同眠,二女共侍一夫的事情,還是讓她大感尷尬。
蔣驚天色心大起,將左右兩位佳人攬入懷中,雙手更是大肆的在二女身上侵犯了起來。但他卻並沒有被**衝昏了頭腦,在一番親暱的愛撫之後,蔣驚天便在這芳香蘭氣之間,沉沉的睡去了。
秋葉似乎已經習慣了蔣驚天這種只挑逗,沒有下文的纏綿。所以在蔣驚天睡着不久後,她便也幽幽的睡去了。但許婉怡可就不同了,對於她來說,這是一個無眠的夜晚。
那已經被挑起,卻無處釋放的**,只是許婉怡失眠的兩個原因中的一個。另一個更爲重要,起着決定性作用的,則是因爲她的心已經亂了,再也看不透身旁這個謎一樣的男子。
如今許婉怡反倒是期盼起了蔣驚天的恩澤,因爲只有蔣驚天對她的身體感興趣,她才能找到自己的價值。像此時這般,許婉怡心中實在沒底,害怕蔣驚天再把她送回羅府。
蔣驚天之所以嚴守最後底線,並非是他對二女不感興趣,而是因爲他有着一套自己的想法。通過這些日子的相處,蔣驚天對於秋葉的瞭解已經相當深了。以秋葉的性格來說,蔣驚天若是奪走了她的身子,她的心也就一輩子都隨其而去了。
對天下間任何一個男子來說,能夠虜獲秋葉的芳心,都是三生萬幸之事。但對於蔣驚天這個終將離開石府,踏上覆仇之路的男人來說,卻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他不忍心將秋葉一個人留下,但秋葉又不肯拋棄石嫣然與其遠走高飛。那蔣驚天所能做的,也就只剩下與其保持住這最後一道防線,期盼在他離開之後,秋葉能夠慢慢的將這一段記憶淡忘。
復仇之旅九死一生,蔣驚天無法對秋葉做出承諾。其實在他的內心深處,還有着另一個想法,那就是在他離開石府之時,以“輪迴”拳術將秋葉的記憶封印起來,讓他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在秋葉的腦海之中。
蔣驚天對許婉怡適可而止,則是因爲他對這個城府極深的女人十分戒備,更不願意與其存在任何的瓜葛。他出手相助,只是因爲憐憫之心,若是與這女人糾纏不清,不但違背了他初衷,還會遭到石嫣然的妒忌。到時候,這兩個同樣聰明的女人唱起了對臺戲,就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事情發生了,光是憑空的想上一想,就會將天不怕地不怕的蔣驚天,嚇出一身的冷汗,就更不用說,讓他去體會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