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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驚天在這望風茶樓地下轉了一圈,聽着這雜七雜八的消息,其也不知道何者爲真,何者爲假。
不過有一件事情,他卻已經確定。那便是董平已死,他們之間的約定,也就隨之灰飛煙滅了。
但話又要說回來,溫昭然此次塑造英雄的計劃,不但成就了尉遲金剛,也成就了蔣驚天。
蔣驚天之前就在漠北羣嶺聲名斐然,如今經溫昭然這麼一宣揚,其可就成爲了戰神一級的人物。
當然,蔣驚天這個戰神,是一個相當兇殘,相當狠辣,人人得誅之的超級邪魔。巨闕傳人、天龍聖子、殺戮劍子,這幾個身份構成的蔣驚天,已經在一夜之間,成爲了整個應龍城耳熟能詳的惡魔。
而且其暴戾的名聲,和那令人聞而生畏的屠殺事蹟,也開始以極快的速度,向漠北羣嶺其他的城池傳遞。
可以說,溫昭然此次締造的兩個英雄形象,加起來也沒有蔣驚天一個人的深入人心。
溫昭然這鼓舞人心,讓漠北士兵同仇敵愾的想法雖好,但落到實處之後,卻起到了反作用,並沒有按照他所預料的方向發展。
漠北軍民的同仇敵愾,差不多都被蔣驚天惡魔形象所帶來的恐懼給驅散了。至於尉遲金剛,其也就只不過是一個“敗軍之將,何以言勇”而已。根本不能爲漠北的這些軍民,帶來哪怕是一絲一毫的信心。
經過溫昭然這麼一番宣傳,整個應龍城不明真相的軍民,便都已經陷入了深深的恐懼之中。
更爲糟糕的是,此時的溫昭然,已經乘飛行坐騎前往了開往蒼龍嶺的大軍前線。應龍城雖然已經有人意識到了如此宣揚的問題所在,但卻沒有人有權力終止此次行動。
至於目前應龍城除王家勢力以外的最高領導——尉遲金剛,其則爲了一己之‘私’,明明‘洞’悉了此法的問題,卻仍然變本加厲的貫徹着溫昭然離開之時,下達的命令。
於是乎,整個應龍城都被蔣驚天這個魔頭的‘陰’影,籠罩在了其中。這讓許多曾與蔣驚天暫短‘交’過手,知曉其斤兩的大內‘侍’衛,都開始在心中狐疑,對方當時是不是有意示弱,以達到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例如,讓董平和戴華強兩人輕敵。
以上種種,雖不是在場衆人的直接而言,但卻是蔣驚天,從他們言語之中的字裡行間,仔細品味出來的。
望風樓裡面這些幫會之人,在談論到蔣驚天之時,言語之中都有着那麼幾分敬畏與恐懼。就更不要說街上那些來來往往的平頭老百姓了。
其實蔣驚天要是不來望風樓探聽消息,其還沒有意識到。今天應龍城的街道,要比往日清淨許多。特別是那些市井小攤,還不足往日的一半。看來他惡魔般的恐怖形象,已經深深的烙印在了應龍城的百姓心中。
對此,蔣驚天雖然十分無奈,但他卻不得不承認,事態如此發展,對他是百利而無一害。
……
在此之後,蔣驚天又在望風茶樓之中,逗留了一會兒,見衆人翻來覆去,說的都是這絕無定論的流言蜚語,其便土遁離開了。
蔣驚天一邊走,一邊在心中整理着此次探聽到的消息。他所聽到的,基本都是溫昭然與尉遲金剛,故意散佈出來的言論。其中半真半假,他一時間也不好分辨。
不過蔣驚天最想知道的兩個消息,如今卻都已經確定了。一是董平的情況,二是溫昭然用兵的情況。
董平已死,大軍開拔蒼龍嶺,蔣驚天已經再沒有在應龍城逗留的理由。目前其最好的做法,就是立馬離開應龍城,並用最快的速度,向御龍城方向‘挺’進。
蔣驚天這招聲東擊西雖然奏效,將溫昭然及其麾下大軍,引向了蒼龍嶺方向。但紙始終是包不住火的,無論是蔣驚天的突然冒頭,還是溫昭然的久搜未果。都會讓戰局產生不可預估的變化。
所以蔣驚天最好的辦法,就是在溫昭然反應過來,掉頭來追之前,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只不過就在蔣驚天,即將土遁出應龍城時,其卻突然改變了想法,決定待日落西山之後再走。
此時剛過正午,日頭正足,蔣驚天要是現在離開,就必須一直土遁到晚上,纔可返回地面以雙腳而行。
就蔣驚天的修爲而言,這麼長時間的土遁,雖不能耗盡他的罡氣,但也會影響他的戰力。
所以其便決定天黑之後再走,這樣一來,他便不用再土遁遠行了。只要潛出應龍城,便可以藉着夜‘色’,大大方方的狂奔而去。
尤其是在穿着任老給他特製的那身水套的情況下,就更沒有人能夠發現他了。
蔣驚天土遁到城牆之下後,轉身而回。這些道理他擺得倒是清楚,但事實上,這些卻都只不過是他自欺欺人的藉口而已。
他完全可以每土遁一段距離,就停下來恢復罡氣,使自己時刻保持在巔峰狀態。如此一來,就不用‘浪’費這太陽從中至落的一下午時間了。
可蔣驚天卻偏偏將這種最有效的辦法,故意忽略了,而選擇在應龍城中再逗留一下午。就是因爲他內心之中的情感與衝動,已經在潛移默化之中,將其理智一點一滴的消磨掉了。
其改變主意的最真實原因,已經從其無意識下的土遁而行,暴‘露’了出來。
……
蔣驚天在應龍城中,一條條的街道之下穿梭,不知到底應該去何處,消磨這一整個下午的時光。
蔣驚天此時在地底下穿行,所以他對自己所行的路線,也沒有什麼確切的概念。其一直以爲,自己是在信馬由繮的‘亂’竄。
但假若將他這段時間穿行的路徑,全都描繪在應龍城的城建圖上,那就會愕然的發現,其正在圍着鳳鳴苑所在的那條街道,一遍一遍的繞圈。
終於,蔣驚天在也不知道具體繞了多少圈之後,向那尚未開張的鳳鳴苑土遁而去了。
蔣驚天此行的藉口,是去鳳鳴苑驗證一下,他在望風茶樓所探聽的那些消息到底是真是假。
但這個理由,只要是腦子稍微靈活一點的人,都能看出其只不過是一個藉口而已。
鳳鳴苑此時尚未開‘門’迎客,所以蔣驚天想要打探消息,就只能從那些姑娘的口中,詢問一二。
可溫昭然與尉遲金剛所實行的動作,都是在子時之後開始的。所以那些姑娘們能夠得到消息的可能,也微乎其微。
除非蔣驚天一直等到她們開‘門’迎客,屆時便會有數不盡的風雅之士,與她們吹噓這所謂應龍城少有人知的大事。
要是運氣好的話,遇到一位知曉內情的人士。又有姑娘願意幫忙,在酒‘色’生香的連番攻擊下,得悉溫昭然與尉遲金剛的具體佈局,也並非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但如此而爲的成功率,卻實在是太低了。畢竟在這應龍城中,知曉內幕的人本就不多。而蔣驚天能夠信任的姑娘,那就更少了。
就算是用重利‘誘’之,能夠讓某些姑娘就範,但要想讓那知情之人,前來鳳鳴苑玩樂,又恰巧選中了蔣驚天安排的那個姑娘的可能,也已經接近於零了。
但蔣驚天還是悄悄的前往了鳳鳴苑,只不過他在鳳鳴苑轉了一圈之後,就立馬土遁出來了。
其原因很簡單,蔣驚天這一步一步的爲自己編織藉口,就是爲了到萬‘花’樓,去看冬青姑娘一眼。
他這一路的晃來晃去,還有明知沒有結果,也要到鳳鳴苑轉上一圈的行爲,都是在內心之中猶豫,這一面,到底是該見,還是不該見。
雖然蔣驚天對自己充滿了信心,並不覺得會殞命在這漠北羣嶺,但其在將要離開應龍城的時候,還是在心中升起了一股今日一去,從此將與冬青姑娘,再難相見的悲切之感。
所以他纔會在明知道應該立馬離開的時候,選擇了暫時留下。在明知道去鳳鳴苑沒用的時候,選擇了進去轉一圈。
而此時,蔣驚天又在明知道一旦見面,對他和冬青姑娘,都不是一件好事的情況下,選擇了前往萬‘花’樓,悄悄的看上冬青姑娘一眼。
蔣驚天土遁前往萬‘花’樓,在這不長一段路上,他不停的在心中告誡自己,就只去看冬青姑娘一眼。一旦看完,立馬離開。
但當蔣驚天見到那幾度縈繞在腦中的嬌容之後,卻將一切的告誡,一切的底線,一切的一切,全都給拋之腦後了。
他就那麼靜靜的躺在冬青姑娘的閨房之下,利用靈魂之力肆意感受着,這位令他魂牽夢繞,難以自制的美人芳華。
青絲未束,垂至腰間,錦袍一裹,流出了婀娜體態的妖嬈。眉黛未描,略顯深情,美眸未畫,凝聚了幾縷淡淡的憂傷。
秀手前探,托起了那多一分則顯豐腴,少一分則顯消瘦的下顎。配合着那哀怨、悠長,還略帶幾分相思、惆悵的眼神,瞬間就將正處偷窺之中的蔣驚天,給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