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更完成進度完成呼呼,明天會盡量再提早一些,
禹千仞吃了一驚,猛地一拍大腿。
“公子,你原來竟然不知?那……那你在這裡做什麼?”
風子嶽苦笑一聲,他在此處,還真是一個巧合,因緣際會,不過倒也可能是歪打正着。
他本來就是來找無敵和尚的寶藏,從天奇地怪雙劍手中得到地圖之後,再結合自己上一世的所知,他本來是信心滿滿,但今夜來救援羅克敵之前,忽然聽蘇素口中,冒出無敵和尚寶藏六個字,倒是讓他大吃一驚。
難道說蘇素要羅天鏢局保得這一趟暗鏢,竟然是跟無敵和尚的寶藏有關?
可是風子嶽想來想去,地圖在自己身上,其它還有什麼東西,能跟這寶藏扯得上關係?
而且如果真的是跟無敵和尚的寶藏有關,爲什麼會弄得盡人皆知,就連南海的先天高手,也不遠萬里跑到這裡?
風子嶽心中諸多疑問,正要等禹千仞解答,忽然聽北方傳來一陣號角之聲,月夜之上,竟有一隻孤獨的蒼鷹飛過,盤旋一圈,又折而返北,隨即就聽一陣轟然腳步之聲,竟是整齊無比。
禹千仞的眼皮一跳,臉上也露出了慎重之色。
“公子,沒想到這個人也來了”
風子嶽點了點頭,月夜鷹飛,號角連天,再加上着整齊的步卒腳步之聲,風子嶽雖然還沒有感應到那人的氣息,卻也知道是他來了。
北匈王帳,草原上的雄鷹,北方宗師呼河
先天高手,對於世俗武者來說,是遙不可及的存在,就算是見過真人,也未必能見到他們出手,無法肯定這是不是傳說中的先天高手。
比如說這北方宗師呼河。
他是北匈王帳中的親貴,聽說本可以領下北匈部落之首的職位,只是他耽於武學,無心世俗權力,這纔將王位讓給了他的侄兒。
但在北方草原上的人心目中,這位北方宗師,地位甚至要比北匈王更高。
他是北匈人的驕傲,也是唯一能與中原武林高手抗衡的北方人,先天第七重境界
不過他的傳說,也僅止於此,似乎就在這幾年之中,這位北方宗師無聲無息地隕落,風子嶽與他未見過一面,想不到這一世,倒是可以看看這位宗師的真貌。
不過——如果他也是衝着這趟暗鏢來的,風子嶽面色一凜,目光掃過滿臉蒼白的羅克敵和王鏢頭,也不由有些撓頭。
這位北方宗師呼河的實力深不可測,至少應該不在滄瀾山武聖之下,風子嶽雖然不懼,但如果類似這樣的人多了,倒也是件麻煩。
只聽號角和腳步聲越來越近,風子嶽已經能夠感覺到從正北方傳來的極具壓迫感的氣息,他面色一沉,也同樣是放出沖天劍氣,與之抗衡。
“好”
卻聽北方傳來一聲暴雷似的叫好之聲,彷彿是起了一陣風暴,大漠上低矮的灌木叢,都是向着一個方向傾倒,而風子嶽正在這道風暴的中央,卻是巋然不動,連衣角也不成拂動一下。
只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個十六人的方隊,擡着一頂大輦,一個魁梧壯漢盤坐其上,赤luo上身,只綁着幾條絲帶,大塊的肌肉顯得甚是威猛,頭上扎一條金黃色布帶,將一頭長髮束起,額頭掛着一塊琥珀色的寶石。
他看上去約莫是五六十歲的年紀,但實際年齡應該比這個年紀還要老得多。
畢竟北方宗師,成名也有四五十年,他並非像風子嶽這樣的妖孽,十幾歲就踏入先天,而是一步步紮紮實實練上來的,實際的年齡,差不多應該在七十餘歲左右。
“好一個少年英雄,想不到多日未曾踏足中原,居然出了這麼一個劍氣沖霄的少年”
呼河眉飛色舞,他的聲音中正平和,講起大明話也是極爲標準,並不像那些北匈人那般含糊不清。
“北方宗師呼河,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豪氣干雲”
風子嶽點了點頭,這呼河的實力不弱,倒也是襯得起他的名頭。
“在下五羊城風子嶽,見過北方宗師。”
“哦?”
呼河輕輕咦了一聲,頷首道:“原來是天武試煉第一人,呼某雖然遠在北匈,卻也早聽到你的名頭,怪不得年紀輕輕,竟有如此造詣——武聖兄,倒是找了個好傳人啊”
他輕嘆一聲,似乎也是在惋惜武聖的逝去。
對於他們這樣的高手來說,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不容易找,就算沒什麼交情,那也往往都是神交已久,一人逝去,總是讓人惋惜。
北匈少年,也有奔赴大明來參加天武試煉的,雖然沒什麼人有太好的成績,但也有人在滄瀾山下打聽,自然也知道這一次的第一是突破了第六關的風子嶽,而滄瀾山從此不見,這天武試煉,也是最後一次,衆人對風子嶽的關注,也難免更多一些。
不過呼河心中,還是有些驚異,畢竟他再怎麼高估風子嶽,也料不到他在這個年紀,就有了現在這樣的武學造詣,隱隱竟能與自己相抗。
若是再過幾年,這少年能夠提升到什麼樣的程度?
兩人寒暄了幾句,風子嶽倒也不避諱,開門見山地問道:“北方宗師,卻不知你夤夜到此,有何見教?”
呼河愣了一愣,似乎是有些尷尬,旋即又是哈哈大笑,“風小兄弟,你又何必明知故問?你來這裡幹什麼,我也是來這裡幹什麼——雖然你先到一步,不過這件事上,可沒什麼先來後到……”
他揚了揚醋鉢一般大的拳頭,笑道:“我們北匈人,有句俗話,誰的拳頭大,誰就說話大聲,今日遇到小兄弟,怎麼說也要比比拳頭……”
這當然不是比拳頭大小,否則他身高一丈有餘,這拳頭巨大,風子嶽到底不過十五歲的少年,如何能跟他相比。
要比的,自然是誰的功夫更深。
風子嶽知道他誤會自己也是來劫鏢之人,苦笑一聲,正待再問,忽然感應到南方又有一股陰寒氣息,面色一變,轉過頭去。
呼河似乎也是感覺到了,哈哈大笑。
“鬼婆子,你到底還是來晚了一步,呼某已然在此”
風子嶽心中一凜,雖然這股氣息他並不熟悉,但從呼河的稱呼之中,他也猜到了這個來人的身份。
九陰山鐵花鬼母,幾乎可以成爲這個時代第一的女子高手
當然——像天武六關之中的那個神秘白袍女子這種,是不能算在其內。
九陰山並不是什麼強大的先天秘境,不過這鐵花鬼母的名號,確實是兇惡之極,幾乎已經成了傳說中可以止小兒夜啼的恐怖存在。
傳說她爲了練一種邪功,經常要吃小孩子的心臟,所以俗世人家大人,若是小孩哭鬧不聽話,就說鐵花鬼母要來了,那小孩立刻就嚇得不敢再動,一整天都會乖乖的。
她雖然也是在這幾年之中失去了消息,但是三十年之後,她的威名仍然有用,也可見其餘威的可怖。
鐵花鬼母,先天第七重,手段殘忍惡毒,武功深不可測
只聽一個幽幽的聲音飄了過來,若不知是鐵花鬼母說話,聽起來雖然鬼氣森森,倒也還算清麗,“老呼,你這麼快就到了?還有一位朋友是誰,功夫不在你之下,難道是無道乾坤那個老禿驢,竟是跑得比我還快?”
呼河哈哈大笑,“鬼婆子,這回你可是猜錯了這兒多了一位少年英雄,只怕這一次,也要分他一杯羹呢”
“分一杯羹?”
鐵花鬼母冷笑一聲,“那也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風子嶽擡眼望去,只見從黑暗之中,出現了一個女子形象,身形倒也還算窈窕,一身黑衣,頭戴一朵鐵花極爲精細,風子嶽知道這是鐵花鬼母的絕招,倒也是盯着看了兩眼。
至於這女子的容貌,約莫是四十許人,一半臉還有些徐娘半老的嬌俏,另一半全是通體漆黑,恰如焦炭一般,讓人望之生畏。
風子嶽在看這鐵花鬼母,鬼母卻也是在打量着這個年輕後生,半邊臉現出異色。
“老呼,這是你私生子?小小年紀,竟有如此修爲?老孃倒也是看走了眼”
呼河哈哈大笑,連連擺手,“我哪有這樣的福氣生出這樣的兒子?這是滄瀾山天武試煉第一人,五羊城的風子嶽,鬼婆子總不至於孤陋寡聞,連這位少年英雄都沒聽說過吧?”
鐵花鬼母倒是吃了一驚,她城府遠不如呼河,失聲道:“天武試煉,不過只是半年之前,當時風公子你不過是武尊修爲,——如今竟然已經能跟我和老呼抗衡,這天武試煉第六關,當真有這麼了不起?”
風子嶽淡淡一笑,並未回答,也知道鬼母只是自己發問,並不指望能有答案。
果然鬼母轉過頭去,點了點頭,“既然他有這樣的修爲,要分這一杯羹,那老孃我也只好認了,只是那黑沙老鬼,我卻是不要見他”
風子嶽越聽越是心驚,鬼母剛剛口中又提到了兩名高手。
一個是無道乾坤元元大師,蕃國的國師,風子嶽的老相識,此時他的修爲,也該也與這兩人相若。
另外一個黑沙老鬼,必然就是指魔鬼城的黑沙老魔,他的實力,或許比這兩人稍遜一籌,但是這一處又是他的地頭,強龍不壓地頭蛇,憑着地利之便,黑沙老魔又能扳回這一點劣勢,可與衆人持平。
這麼說來,已經有四名先天高手中也可以稱得上高手的人物,在對這趟暗鏢感興趣,風子嶽望了望羅克敵和王鏢頭,不由是嘆了口氣。
也只有他們懵懵懂懂,纔敢接下這一趟大鏢
至於其它的先天高手,還不知有多少,至少現在已經到了南海劍客瀟湘子和海上霸王禹千仞兩位,這兩人跟這四人比起來,固然是微不足道,但也是先天高手,絕非等閒。
卻聽呼河苦笑一聲,“鬼婆子,我自北方而來,一路上已經勸阻了十二位先天高手回去,但要我攔住黑沙,我實在是沒那個本事,我看你倒是漏了這位禹霸王進來,似乎是有些失職啊……”
鬼母惡狠狠地瞪了禹千仞一眼,“他們南海幾人,鬼得很,一得到消息,就從海上繞路,老孃實在沒空跟他們捉迷藏,到了這裡,一併解決也就是了”
禹千仞大驚,還好風子嶽微微笑道:“鬼母不必動氣,老禹乃是我的僕人,只是隨我同行而已……”
“哦?”這話倒是讓呼河與鬼母都是吃了一驚,看禹千仞不住點頭,知道這個海盜王還不至於爲了保命而自貶身份,不惜稱是人家奴僕,不覺也是嘖嘖稱奇,不知風子嶽這小小少年,如何能有這等手段,竟能收下海上霸王爲奴。
風子嶽待要再問,卻又是聽西方一陣怪笑之聲,回頭看時,只見一股黑沙席捲而來。
“老呼鬼婆不要在背後說人壞話,老夫來也”
只見那一道黑沙漫漫滾滾,停在衆人之前,晃了一晃,露出一個奇醜無比的光頭來,這人個子矮小,卻穿着長長的披風,幾乎都要拖都了地上,正是魔鬼城的黑沙老魔。
“哼”
鬼母怒哼一聲,卻是轉過了臉,不搭理他。
鬼母與黑沙有仇,不過也知道在地方未必就能輕言取勝,何況現在正是關鍵時刻,她也不想浪費力氣。
黑沙老魔見了風子嶽,也是一番驚奇。
等聽說是天武試煉傳人之後,倒也是點了點頭,算是認可,只見他哈哈一笑,露出一口瘮人的黃牙,“既然如此,人已到齊,我們何不商量一下……”
“誰說人到齊了?”
鬼母冷哼一聲,“無道乾坤那個老禿驢還沒到,難道你想不等他麼?你就不怕蕃國盡起兵馬,來攻打你這小小的魔鬼城?”
黑沙老魔尷尬咳嗽一聲,自知確實並非無道乾坤元元大師的對手,對方再加上蕃國大軍,魔鬼城斷然是抵擋不得,也只好閉上了嘴,吃了這個悶虧。
風子嶽看他們三人,各據一方,都開始不再說話,這才定了定神,略一思索,開口問道。
“各位前輩,在下其實是真的不明白,幾位到此是爲了什麼?在下到此,是因爲陪着羅天鏢局護鏢到此,並不知其中內情,可否請哪一位前輩,爲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