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標題寫錯,居然寫成了四百多章,汗一個,抱歉抱歉,小白實在是太想寫多了……)
“喝”
風子嶽身形如長龍經天,白衣飄飄,直如神仙中人,劍光如雪。
管中流面色驚駭,劍光已經崩碎,再無抵抗之力。
一劍兩截
管中流頭顱飛出,轟然聲中,場景碎裂。
風子嶽又回到那禪室之中,面對面色驚詫的老僧,微微一笑。
“剛纔這一劍,如何?”
老僧嘆了口氣,“公子,你與這位管施主,可是有什麼深仇大恨麼?”
風子嶽在迴夢世界中的修煉,已經來來回回蹂躪了管中流十七八次,雖然管中流的鳳凰于飛劍法,也是頗爲神妙,但在風子嶽越來越純熟的劍神訣前四式變化之下,還是無法抵擋,如今,只須出第一式一劍斬天罡,就已經能將他斬於劍下。
這回夢世界中的鍛鍊,幾乎與真實戰鬥並無什麼差別。
唯一可惜的就是,即使是再強的高手,也很難給人以生死之間的真實緊張感,風子嶽嘗試了一次,在長明塔迎戰一衆高手,想要藉此領悟萬劍歸一的那一點玄機,只是缺了那生死之間的感悟,卻是收效甚微。
不過這與高手連番作戰,劍法變化的精微,確實也有極大的提升。
這一段不停地鏖戰,也讓風子嶽先天第七重的境界更是穩固,而劍神訣前四式,已經完全恢復到上一世的水準。
身劍合一的境界,也終於大成。
單以劍法而論,他如今劍神訣的境界,已經與上一世長明塔一戰差相彷彿,加上對無名劍法的穎悟,其實還略勝了半籌。
以實力而論,雖然現在只是先天第七重,未臻先天九重的巔峰之境,但他自身擁有武皇之境,不漏之身,再加上太玄感應篇的修爲,實際戰力,也不會差上一世太多。
每日在這回夢空間之中,風子嶽都會與高手對戰體悟心得,同時也會撥出一部分的時間,推演無名劍法,雖然這套劍法暫時完全無法使用,但是對於劍法的極境,卻也是更有體悟。
除此之外,血神寶錄風子嶽也花時間修行,這一門修習血之元力的先天武學,確然神奇無比,再對照血魘經來看,風子嶽也不由嘖嘖稱奇,發現這血之元力精妙神奇之處。
所謂化身血影,千萬分身,看來修到極處,也並非沒有可能。
這血影之法,雖然鍛鍊起來艱苦,但好處是一旦化身血影,刀劍斬過,也不傷肢體,在危急時刻,倒是可以救命。
風子嶽毫不猶豫,立刻將這一門秘法學了,更向那老僧請教,這一段時間之內,已經是運用自如,不過分身攻擊之法,起碼還要下幾年苦功,才能使用。
寒暑易過,他日日苦修,不覺在這無敵和尚寶藏之中,已是呆了半年有餘。
與龍布陽的約戰之期將至,風子嶽也不再強求突破,而是每日靜坐練氣,務必將渾身精、氣、神,都提升到一個最爲巔峰的境界。
迴夢世界之中,隨心而化,風子嶽就在一個懸崖高臺之上,靜對日升日落,如是三日。
直到耳畔鐘聲悠然而起,他才一振衣袂,霍然長身而立。
雙目睜開,精光內蘊。
仍是在禪室之中,老僧坐在他的對面,雙手合十,高聲禮讚。
“善哉善哉風公子此時,已然神完氣足,可稱之爲內法之相,老衲百年間,凡能進入此內法之相,就算是再厲害的強敵,也從未敗過。七日之後,公子與那一代奇人龍布陽一戰,定然是精彩紛呈”
老僧面露欣羨之色,他本是千年之前絕頂高手的一縷神念,如今只能困守迴夢石中,不能見新一代高手一戰,心中也是甚爲遺憾。
風子嶽哈哈一笑,“大師放心,在下去去就來,七日之後,定然將這一代奇人龍布陽也帶來,定不會讓大師失望”
龍布陽之強,僅次於天下第一楚狂人,誰在他面前,都不能輕言取勝,但風子嶽此時氣勢已經攀至巔峰,胸中更是充滿了必勝的信心。
這戰過後,他自然少不得要將龍布陽這個強敵,複製到迴夢世界之中,到時候老僧自然能見其一斑。
老僧也是大笑,“那就靜候公子佳音了”
他袖子一拂,身子漸漸隱去,風子嶽微微一笑,握緊迴夢石,退出了迴夢世界之中。
臨走之前,他還去後山裂縫之中,看了看饕餮。
這半年間,風子嶽也時常去看它將那些蝙蝠吃完了沒,沒想到饕餮食量雖大,但那些吸血蝙蝠也像是無窮無盡一般,吃了半年,竟然還未曾吃盡,直到現在,才顯得稀疏了不少,看來這幾日內,饕餮終於可以完成這個任務。
這倒也正合風子嶽的意思。
“饕餮兄,我要離開幾日,等回來的時候,大概你也剛好將這些蝙蝠吃盡,到時候,就隨我一起回鄉,換換口味如何?”
饕餮大喜,它雖然不挑食,但半年來一直吃這些蝙蝠,雖說一個個都是肥碩有滋味,但到底也有些厭了,正想去催促風子嶽,聽他主動找上門來,更是高興。
“甚好甚好我就在此處等你,你快去快回”
風子嶽淡然一笑,離開了無敵和尚寶藏,前方黃金殿堂之中,五百金僧仍然在牆內休息,這半年之間,這裡果然沒有人來過,落了厚厚的灰塵。
拉開黃金大門,走出通道,回到雪山之上,望見天光浩渺,積雪皚皚。
在這絕頂巔峰之上,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
風子嶽忍不住仰天長嘯,壯志豪情,不可抑制。
五羊城中,此時正值冬末,臘月廿八,也是飄起了白雪,隔兩日就是除夕,風子嶽去歲參加天武試煉,這一年又與龍布陽約戰,已經是連續兩年,不曾回家過年了。
風家小宴,如今風老爺子懶得管事,風不凡已然歸來,楚紅玉傷勢痊癒,雪兒修行種玉訣突飛猛進,一家人倒是和樂融融,只是一直在惦記着風子嶽的近況。
“嶽兒出去歷練,算算日期,已是與那一代奇人龍布陽約戰之期,卻不知他最近如何?”
兒行千里母擔憂,楚紅玉嘆了口氣,臉有憂色,雖然知道如今兒子的實力,已經是衆人望塵莫及,但並不代表不會爲他擔心。
“少夫人放心。”大管事冷開喝了幾杯酒,臉色通紅,渾不似平日裡冷漠的模樣,“嶽少爺這幾年來,什麼事能難得倒他?兩年多之前,我們又有誰能想到今日?這一次,定然也是無妨的”
風子嶽的不敗,已經深刻地銘入衆人之心。
回想起來,兩年多之前,風子嶽十四歲生日的時候,還不過只是玄氣基礎二層,連武者的資格都撐不上。
兩年之後,竟然已經可以挑戰幾十年間的傳說,先天之中也是有數的強者,一代奇人龍布陽
就這話說出去,也是讓人瞠目結舌,不敢置信。
用奇蹟來形容,都不能表述這兩年天翻地覆變化的神奇。
風子嶽一路走來,他們都是親眼目睹。
從斬殺風子吉、風子祥兩兄弟開始,風子嶽一發不可收拾,進入後山禁林修煉三月,轉身就成了武徒巔峰境界。
拜公羊奚爲師,斬殺欒家的欒武,鄭家的鄭虎,突破武士境界。
又力敵鷹王宗鐵翼道人,俄而已成武師。
然後戰敗欒家家主欒廷符,踏足大武師的境界。
等到風鄭兩家大比的時候,風子嶽已經搖身一變,成爲武尊
不,不僅僅是武尊,還是連斬三大武尊的武尊殺手
這只是短短几月的事情,即使是隻做到這等地步,風子嶽的成就,已經足以讓這些老傢伙們驚掉了下巴,但風子嶽所做的,卻遠遠不止於此。
就在這一場惡戰之後,風子嶽甚至驚退了一個先天高手。
然後在沒過多久之後,又是一劍廢了一個先天秘境的少主。
後來他消失了幾日,直到最近,才聽胡小刀說起,原來風子嶽是爲了救他妹妹,孤身闖入離花宮中,憑着一人之力,掃蕩了一個先天秘境
若是天武試煉之前,風天河和楚紅玉得知此事,只怕嚇都要嚇昏過去。
但是之後的天武試煉,風子嶽更是力壓先天秘境所有弟子,成爲天武試煉第一人,一舉突破先天,成爲武聖的繼承人
而後,享名已久,幾乎可以說是武林至尊的武聖,竟然也是倒在風子嶽的劍下
到這種時候,風子嶽這兩年的瘋狂成長,仍然是沒有到達盡頭。
就在這幾日,他要與一代奇人龍布陽一戰,再過一年多,他更是要挑戰天下第一天外天之主,楚狂人
風子嶽到現在,還不過只有十六歲
他的成長,到什麼時候纔是盡頭?
雖然父母親人,都難免會爲他有些擔心,但更多的,是風子嶽這兩年間的勝利,給他們無限的信心。
龍布陽,不在話下
即使是天下第一楚狂人——風子嶽也一定不會輸
“來我們就遙祝嶽兒,旗開得勝吧”
衆人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目光齊齊望向西北的方向,心中也期盼着儘早傳回來消息。
就在這個時候,雪兒忽然樂顛顛地跑了進來。
“爺爺爹孃那個一直睡着的姐姐,醒了”
雪兒所說的,正是那個風子嶽從上古寶藏之中,帶回來的那個沉睡千年的女子,誰也沒有料到,她竟然會是在這個時候甦醒過來。
風家幾人面面相覷,都是有些吃驚。
大漠玉門關。
與此同時,風子嶽卻已經到了關下。
正是臘月廿八之期,塞外飛雪大如席,無花只有寒氣逼人。玉門關外,大漠之上一片銀裝素裹,平日裡來往不停地商隊,也都是不見了蹤影。
這種天氣出關,任是誰都受不了。而返家的遊子,這時候也應該早到了家中,一家團聚,其樂融融。
就連守關的兵丁,也都受不了這徹骨的寒冷,躲在小屋之中烤火。
大漠無邊無際,連一個旁人都不見。
此時正是清晨,雲層遮天,只有東面隱約泛起一點白色,證明太陽正在升起。
玉門關上,冰凍三尺,空無一人,只有孤鳥悽悽,發出慘厲的呼號之聲。
風子嶽一路行來,有如踏水凌波,足不點地,背後雪原之上,也沒有留下他一點的足跡。
踏雪無痕的輕功,對他這個先天高手而言,只是小兒科而已。
正在第一縷曙光照在玉門雄關上之時,風子嶽也剛好到了關下,他輕笑一聲,左足輕點,騰身而起,穩穩地落在城樓之上,抱劍而立,雙目緊閉,不發一言。
他在等。
等待一代奇人龍布陽的到來
七日急行,並未散去他不敗的氣勢,反而在這被雪凌寒的季節,更增添了幾分孤傲凜然之氣,就如青松挺立於天地之間,傲氣沖霄
這不敗的劍氣,藉着峭拔的玉門雄關,沖天而起,遍照四野,只要踏入百里之內,都不免被風子嶽的劍氣所懾,普通人難免會心神不寧,至於武者,更是會惶恐不安。
這種無上劍氣,羣邪辟易,就連頭頂密佈的雲層,都被劍氣衝開了一個缺口,一縷陽光落下,正照在風子嶽背上的玄木聖劍之上,黑色玄光,炫目之極
雪落無聲,很快就將風子嶽的頭頂和肩膀染成了白色。
他整個人好像是泥塑木雕一般,渾然不動,積雪很快就越來越厚,彷彿他這個人,除了散發出沖天劍氣之外,沒有任何熱量的散失一般。
這正是不漏之身的奧秘,風子嶽只要願意,可以讓所有的力量都集中於體內,不泄露半分。
如今正等着一場驚天動地大戰的他,除了以劍氣昭告天下自己已經到了之外,並不願意浪費一絲力氣。
沒過多久,風子嶽已經成了一個雪人,彷彿連呼吸都已經停止,就連鼻翼兩邊,都積起了片雪。
唯有劍光,依然是鋒銳無匹,閃爍着無上威嚴的光芒。
忽然之間,風子嶽肩膀微微一動,積雪撲簌落下,撒了一地。
有人來了
來人就如一條熾熱火龍,自西而來,橫劃過天際,氣勢洶洶,直撲風子嶽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