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人了,上一章的次序也不知道怎麼排的,這章還差點順着排下去了,對不住)
風子嶽輕輕撫摸着這一盞古拙玉燈的表面,感受其中磅礴的靈力,搖了搖頭。
“憐兒妹子,雖然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如此珍貴之物,我實在是不能收下……”
這盞玉燈價值連城,雖說他與諸葛憐也是關係極好,但豈能輕易收下人家珍貴的寶物?
諸葛憐淡然一笑,“風家哥哥不必客氣,這七星燈在我手上,卻也是派不上什麼用場,也算是埋沒了,也只有風家哥哥要走逆天之路,這盞燈纔會有大放光彩的時候。”
她的語氣之中,似乎有一些唏噓之意。
“七星燈?”
風子嶽看她堅決,倒是不好推辭,收了這盞玉燈,輕輕摩挲。
這件寶物特異,卻不知道有什麼作用。
諸葛憐輕輕咳嗽兩聲,臉上更現蒼白,“這七星燈乃是我師門傳下的寶物,礙於門規,我是不能給風家哥哥你解釋的,不過,此物使用也不是很難,風家哥哥遇到危難之時,自有用處……”
她說了這一會兒話,臉色更差,咳嗽不止,又服了一丸丹藥,這才稍微平復。
其它的話,她也不再多說,告辭離去,只是叮囑風子嶽千萬要小心。
風子嶽感受她一片殷切關心之意,真誠道謝,等她離去,這纔回返,卻見蘇素似笑非笑站在門口,對着他做着鬼臉。
“風公子,你還真是豔福不淺,除了瓊姑娘和齊姑娘,還有這位諸葛小姐,也是對你情根深種……”
“休得胡言亂語”
風子嶽皺了皺眉頭,蘇素這女子不請自來,總是一個麻煩,若不是如今五羊城中高手如雲,也不懼她能掀起什麼風浪,風子嶽絕不容她留在風家。
蘇素撲哧一笑,轉身離去。
風子嶽收了諸葛憐的七星燈,一時之間,也看不出什麼特異之處,當下也只有暫時放下,還是回來跟衆人告辭,帶着辛羽衣往雲湖錦城而去。
這次是前去救人,風子嶽也就沒有再用馬車,而是拔足飛奔,將輕功施展到了淋漓盡致的地步,辛羽衣只覺得被他拉着,就如風馳電掣一般,心中更是駭異。
她知道風子嶽已經突破先天,實力深不可測,不過知道歸知道,但如今親眼目睹,感覺卻是大不一樣。
一年前天武試煉之時,風子嶽和她同爲武尊,雖然實力還是比她高了不止一籌,但這差距,還是能夠看得見的。
但如今,兩人的差別,卻是天差地遠。
辛羽衣已經全然無法估測,風子嶽到了何等境界,就連師父沈四娘和孃親林若瑜,都不曾給她這等深不可測,宛如淵海一般的感覺。
短短一年之間,風子嶽的實力竟然是提升了那麼多?
辛羽衣的心中,忽然起了一陣煩躁之意,憤怒和殺戮的情緒,在沈四娘大力遏制了一年之後,這時候卻又有擡頭。
風子嶽立時感覺出了她身上的變化。
火靈魔體,既是修習火系元力的人夢寐以求的資質,卻也是一個極大的隱患。
其實說起來,任何一種優秀的資質,都必然伴隨着其它方面極大的弱點,就比如這火靈魔體,修習火之元力,那是事半功倍,修行速度一日千里,有一門好的功訣,二十歲前踏入先天,也不是什麼難事。
但偏偏火靈魔體會影響人的情緒,讓人變得暴虐嗜殺,同時體內元力也會越來越混亂,最後難免走火入魔。
又比如雪兒的九陰玄體,修煉玉家的種玉訣,提升之快,駭人聽聞,她的修煉速度,已經趕上了風子嶽,突破武尊,已經指日可待,跨入先天,也不過就是早晚的事情。
但是這種九陰玄體,卻也有極大的缺陷,若是沒有種玉訣,修煉任何其它武功都是收效甚微,而且體內九陰玄氣,也會被小人覬覦,就像當初的秦醫師一般。
這天下之事,大多沒有圓滿,任何一種天地元力,都有它自身致命的缺陷,也同樣地,連帶着擁有修煉這種天地元力資質的人,一樣也會有缺陷。
風子嶽一氣吸納了三百六十五種天地元力,體內宛若一個小世界,缺陷倒是沒有了,不過修煉起來,卻也是極爲艱難,想要提升,勢必要比別人付出更大的努力。
說起來沈四娘也是了得,這一年之間,雖然不能重新徹底封印火靈魔體,但卻將其抑制得極好,辛羽衣一直未曾發作。
但這幾日,師父陷落雲湖錦城,驟生大變,辛羽衣心情本來就紛亂不堪,如今求得風子嶽相助,緊繃的心絃一鬆,難免心魔又出來作祟。
風子嶽早料到這種情形必然出現,不過只是沒想到這麼快而已。
“辛小姐,你要寧定心神,不可妄動,否則的話,火靈魔體發作,到時候我能救得你母親和你師父,卻是救不得你……”
人最大的敵人是自己。
無論遭逢什麼樣的外敵,風子嶽一劍斬下,總能幫忙;但若是自身把持不住,別說是風子嶽,就是神仙也幫不了你。
“是……”
辛羽衣勉強答應一聲,強自收束心神,只是那暴戾的心緒,始終在腦海迴轉,一時間也無法驅除。
風子嶽知道這就是火龍魔體的本性,也不勉強,只要她能夠抑制住不爆發出來就好。畢竟雲湖錦城甚是神秘,只有她清楚其中情況,風子嶽還要向她細細詢問。
本來是想在到了地方以後再問,但看辛羽衣現在這樣的情況,只怕支持不了多久,風子嶽也只有一邊施展輕功,一邊向她詢問雲湖錦城中的情形。
這樣也能夠幫辛羽衣分散一些注意力,或許火靈魔體的影響,能夠更減弱一些。
辛羽衣雖然自小就離開雲湖錦城,跟着師父沈四娘生活,但到底是前城主林若瑜的女兒,城中內情,也知道一些。
雲湖錦城是神秘的先天秘境之一,實力不弱,全由女子組成,但行事卻是極爲低調,在先天秘境之中,名聲雖然響亮,卻也未見她們有多少事蹟。
不過每一代的雲湖錦城城主,必然都是絕世的美人,這倒是先天秘境之中,最爲感興趣的談資。
林若瑜在二十年前,也是名滿天下的美人。
她的美名,不只在先天秘境之中流傳,也同樣在世俗世界之中流傳,人都以仙子呼之,只不過沒人知道,這個幾乎稱得上天下第一的美人,居然也同樣是個厲害的先天高手而已。
當時各大先天秘境的年輕子弟,都是對林若瑜展開了狂熱的追求,這一段風子嶽倒也是知曉,反倒辛羽衣語焉不詳,可能是爲母親諱言的緣故。
後來林若瑜卻是下嫁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男子,從此隱居雲湖錦城之中,不再出現,過兩年就生下了辛羽衣,只留下林仙子的美名,在各個先天秘境之中流傳。
不過辛羽衣卻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她從小就被送走,倒也罷了,但無論是師父還是孃親,都不曾提起過她的父親,她一直心中好奇,但是沈四娘甚是嚴厲,她也不敢多問。
以她所知,除了這一件韻事之外,雲湖錦城,一直是波瀾不驚,沒有什麼矛盾。
城主林若瑜以下,有幾位長老,都是先天高手,又有東南西北四大統領,身手也都不在長老之下。
雲湖錦城的規矩嚴格,從來不準男人入內,婚娶之後,女方要麼脫離雲湖錦城,要麼就是男方在城外別居,所以在雲湖錦城之外三十里,有一處村落,正是城中女子的丈夫聚居之地。
上次沈四娘帶着辛羽衣,就是從城外男人村中,找到了南門統領幽若琪的丈夫,通過這條線,與幽若琪聯絡上,從南門混入城中,開始營救的行動。
這古怪的規矩,風子嶽倒也曾經耳聞,不想竟然真的嚴格至此,不由也是有些好笑。
“如此說來,我們是不是也還是通過這條線索,混入城中?”
如今雲湖錦城的情況未明,混入城中,打探消息是最好的,只是唯一的問題,就是風子嶽身爲男子,要想錦城,更是比登天還難。
“混入城中?”
辛羽衣這時候纔想起其中的煩難,“那,難道風大哥你要男扮女裝?”
風子嶽咳嗽一聲,連連搖頭。
要他穿上女裝,那是死也不能幹。
“沒關係,只要你與那南門統領幽若琪搭上線,我自有辦法混入城中,也正好我們去找她丈夫瞭解些情況,也就是了……”
辛羽衣懷疑地看了他一眼,不由想象着這玉樹臨風的風公子穿上女裝的樣子,雖然心中還在爲老師和孃親擔憂,但也不由破涕爲笑,煩悶稍解。
兩人直奔雲湖錦城之外的男人村,一路之上,辛羽衣雖然仍是情緒不穩,但一時間倒還沒有爆發的跡象,風子嶽倒是鬆了口氣。
看來沈四孃的方法還是有效,只希望她能堅持到把她師父救出來爲止。
雲湖錦城之外的男人村,依湖而建,倒是一處悠閒清雅的小村落。
起初雲湖錦城嫁人的女子不多,所以就在湖邊建了房舍,有時候過湖而來,與丈夫相聚,這些房子造的甚是雅緻。
後來嫁人的女子越來越多,這村落的規模也越發擴大,乾脆雲湖錦城就自行建了一個大村。
雲湖錦城的女子,都是心思靈慧之輩,建築這村落,頗見心思。
可惜,建築再好,景物再美,當這裡是一羣男人聚居,並無女人的時候,難免也會變得烏煙瘴氣。
只要不是雲湖錦城女子出城相聚的日期,男人村中,總是一塌糊塗,到處都是吃得爛醉的男子,還有無數垃圾,更有人開檔聚賭,喧囂非常。
據說雲湖錦城每月一次,女子返家,那時候男人村會大掃除一次,必然會在兩三日內,弄得乾乾淨淨。
不過風子嶽是沒眼福見到那乾淨的場景了。
因爲雲湖錦城事變,年餘已經沒有女子出城之事,這些見不着老婆的男人,也沒膽子去雲湖錦城攪擾,只好醉生夢死,這男人村,更是一塌糊塗。
“怎麼這麼亂,你找得到那人麼?”
風子嶽皺了皺眉頭,只見到處是醉鬼吵鬧之聲,不由搖頭不止。
辛羽衣來過一次,總算還好些,點了點頭,“幽姨的丈夫最是好賭,這時候一定在村中開檔——這是師父說的,我們只要找到賭檔,就能找到他了……”
風子嶽笑了笑,拉着辛羽衣就往村中而去。
村中男人驟見一個女子進村,都是驚訝之極,許多人都吹起了口哨,無禮之至。
甚至有上來毛手毛腳的,倒是把辛羽衣嚇了一跳。
風子嶽冷哼一聲,氣勢散開,那些醉鬼如何能夠抵擋得起,紛紛跌跌撞撞地翻開,自己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兩人穿過人羣,到了村中廣場,果然見一羣男人聚在一起,賭得起勁。
當中一人,長身玉立,穿一身絳色長袍,倒是這羣灰頭土臉的男人中最乾淨的一個,只見他搖着骰盅,大聲高叫。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馬上就要開了啊”
啪的一聲,他狠狠地將骰盅拍在桌上,頓時引起一陣轟然,一衆賭徒各自大喊。
“大大”
“小小”
紛紛把銀子丟了上去,那人再喊兩聲,見無人下注,提起骰盅,頓時哈哈大笑。
“哈哈三個六豹子莊家通吃”
他伸手一籠,將面前那些漢子的銀子統統歸攏到面前,在一衆賭徒的嘆息之中,更顯得洋洋得意。
“再來再來”
他還在興奮地叫着,唾沫橫飛。
辛羽衣指了指,“風大哥,就是他”
這人就是南門統領幽若琪的丈夫方歸人,上一次辛羽衣和沈四娘,就是通過他跟幽若琪聯繫上的。
風子嶽點了點頭,走上前去,分開衆人,拉着那人就要往邊上去。
“方先生,有朋友找你,請你……”
“幹嘛幹嘛”
方歸人卻極不配合,雙手亂甩,將他撥開。
“我這兒正走運呢,什麼朋友統統不見讓我賭完了這一鋪再說”
賭徒發急的時候,任誰也奈何不了他,風子嶽本想讓他看一看辛羽衣,想必他就知道事情的重要,誰知道他連眼皮子也不肯擡一下,死活就是抱着賭桌。
要找他幫忙,倒也是不便用強,風子嶽皺了皺眉頭。
“好我跟你賭,你有多少銀子,一把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