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踏上了天外世界之旅,風子嶽遇到的高手,就實在是不少。
就算是在天武大陸,他也曾經見過老一輩的四大宗師和怒海龍王傲飛塵這樣的人物,這一次回去,還見了天妖聖殿的五方鎮守和太師古玄機。
而在天外世界,更有五色錦帆船主人、黃泉天宮蓮加、魔主轉生、瑤芷仙、浮若塵、劍驚鴻、浮仙袖、鴻飛冥這些破虛巔峰的高手。
但這些人,到現在爲止,給他的壓力,始終沒有超過當年的楚狂人!
天下第一楚狂人!
雖然他只是天武大陸的天下第一,但是他的氣勢,卻是浩蕩不敗。
這一次,聽說聽因爲敗在天妖聖殿五方鎮守手下,踏上天外世界之旅,要挑戰高手,提升自己。
但是,他的修爲,究竟還是低了些,說是他已經達到可以挑戰四大宗師的境界,風子嶽心裡還是有些不信。
就算是風子嶽自己,對上四大宗師級別的高手,也並無獲勝的把握。
但在他的直覺之中,卻隱隱覺得,這神秘高手的最大可能,正是他的外公楚狂人。
風子嶽搖了搖頭,“這事情日後再想吧,雖然事關東溟大陸大局,但是一時之間,也無法分心到大昭寺求證此事……”
他轉過頭來又問道:“呂大小姐,今日浮若塵跟我麼說,轉生的魔主,就在泉州城外,我有些不信,你可曾發現,泉州城外有什麼異常之處?”
乍聽此言,呂紅袖也是嚇了一跳。
魔主轉生可是被渲染成可怕的魔王,呂紅袖也不由害怕,但是仔細一想,還是搖了搖頭。
“公子,此事只怕,未必是事實。”
東溟大陸的南方,對魔教雖然恐懼,但是對於下層的民衆來說,接受度卻要比北方高得多,數千年來,魔教佔領南方的機會,並不少,魔教的基層組織,在南方也一直存在,只是化作不同的面目而已。
魔教教主,確實是異類,通過轉生而來。
但是魔教的教衆,卻有一大半是普通的民衆。
尤其是最基層的那部分,無論魔教要怎樣,哪怕是要接引妖魔入世,貫通人界與妖魔界,那也需要最基層的民衆耕作奉養。
而呂紅袖,最熟的就是這一批底層之人。
螻蟻之力,合於一處,可以移山,這個武學上的道理,風子嶽當初還是從呂紅袖的所作所爲中悟出,現在看來,倒是超脫破虛境界的關鍵。
正是因爲呂紅袖熟悉這些底層之人,才斷然認定,魔主轉生,不會在泉州附近。
爲什麼?
因爲魔教底層的教衆,毫無異動。
魔主轉生到達泉州城外的事情,就算再機密,必然也會造成底層魔教教衆的一些細小變化,這些蛛絲馬跡,別人不知道,呂大小姐是一定能夠察覺到的。
那些高高在上的破虛高手,目光根本不會放得這麼低,也就不會發現這裡的破綻,更何況浮若塵說這個消息來自浮萍蒼生,又有誰會懷疑?
“果然如此……”
風子嶽點了點頭,他的觀點與呂紅袖一致,“那,除了這魔教教衆之外,泉州城外,有什麼特異之事發生?”
“這……”
呂紅袖皺眉思索,她明白風子嶽的意思,魔主轉生,應該是不在泉州城外,但是浮若塵這麼大動干戈,必然有他的目的。
那麼,泉州城外,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有可能預示着什麼。
艾寶辰忽然雙手一拍,急道:“師父,你還記得麼,那次老張說飛巖山什麼見鬼,一夜起來,少了半邊山頭的事情?”
“哦?”呂紅袖得艾寶辰提醒,也是想了起來,“公子,這件事情說起來有些奇怪,泉州城外五十里,有一座飛巖山,山下有個小村莊,大約一年多前,村民一夜醒來,發現飛巖山少了一半……”
“後來浮若塵也派人去看過,說是不像是有高手出招的樣子,那邊也未曾殘留什麼氣息,於是就沒人再管。”
“只是這一年多來……”
飛巖山頻頻鬧鬼,雖然聽起來只是些無稽之談,但村民們卻是信以爲真,傳播甚廣,就連泉州城中茶樓酒肆,也有人常常說起此事。
只是因爲全無武者的氣息,所以天門別院中人,根本沒有在意此事。
風子嶽點了點頭,這種莫名其妙的線索,對現在的他而言,卻有可能是重要的契機。
如果說浮若塵的目標是這飛巖山,那就沒錯了,至於這飛巖山中,到底藏着什麼人,如此月白風清,一探便知!
風子嶽是個行動雷厲風行的人,他交待了呂紅袖和艾寶辰兩句,約定了聯絡方式,問清飛巖山的方向,趁着夜深,自行前往。
這裡不可能是四大宗門和八大世家的據點,也不是魔教的勢力,那極有可能,就是另一股隱藏勢力的據點,風子嶽倒要看看,天門急於拔出的釘子,到底是誰!
他腳程甚快,五十里地,不過片刻間事,不多時已經到了飛巖山腳下。
山下小村的村民,早已都進入了夢鄉,蟲唱蟬鳴,襯得深夜更是特別的安靜。
雖然是一片黑暗,但風子嶽目力甚佳,在清淡的月光之下,看着飛巖山的形狀,不由也是嘖嘖稱奇。
原本這飛巖山,就有天外飛來的傳說,本身就像是一塊巨石,形狀奇異,而少了一半之後,更是變得與其它山川大不相同。
一般的山,都是下粗上細,這飛巖山卻是特別,像是倒過來一般,山腳極細,到了山巔,卻是碩大,如此看來,倒像是搖搖欲墜一般。
除此之外,山中並無什麼特異之處,也感應不到任何武者的氣息。
風子嶽的神識宏大而敏銳,散開搜索之後,卻還是沒有什麼收穫。
這也是意料中事,若是這麼容易發覺,天門的行動,也不至於要拖到現在,風子嶽並不氣餒,神識緩緩下探,穿過岩層,直下地下百丈深處。
“有了!”
忽然之間,風子嶽感覺到一陣冰冷可怖的殺意,從地底之中一閃即沒,果然是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