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羣中也是爆發出一陣噓聲。
林晨面色不變，皺着眉頭看了看，“繼續擦。”
“嘿！你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夏千城活活一副錢老狗腿子的架勢，對着林晨就噴了起來。
林晨壓根沒有看他，目光死死的盯着原石。
忽然。
那白霧，隱隱有了些許變化。
開始是淺淺的綠色，而後漸漸變得濃綠起來。
這種綠，蒼翠欲滴，沁人心脾，彷彿置身於大草原之中。
“臥槽！滿綠！”
“牛逼，神仙了！”
“這小子也太邪乎了吧，廢石堆裡，居然出了一塊寶貝！”
“帝王綠，看這顏色，就是帝王綠啊，天吶，高人啊，大哥收我爲徒吧！”
隨着時間緩慢流逝，綠色也越來越濃郁，人羣也越來越沸騰。
已經有不少人，湊到林晨跟前，把名片遞過去。
而解石師傅，也從之前的不以爲然變得慎之又慎，這可是帝王綠啊！
很快，石殼全部擦出來了，一盆清水潑下！
一塊拳頭大小的帝王綠，出現在衆人眼簾！
綠的純粹，綠的滴油。
頓時，所有人都歎爲觀止。
楚然也怔住了，難以置信地看着林晨。
這……
如果說前兩次還能解釋成運氣的話，那……
這次呢？
一旁的錢老，臉色陰沉的彷彿能滴出水來，雙眼嫉妒的噴火。
因爲憤怒的緣故，身子跟篩糠似的抖個不停。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小子，分明是連擦石都不知道的愣頭青，生瓜蛋子。
他可是公認的石王啊，居然敗在了這黃口小兒手裡！
今天這件事，若是傳揚出去的話，他臉面往哪擱？
本想着，受古會長的委託，好好挫一下千百度的銳氣，教林晨做人！
沒想到，自己確實被上了一課。
不光是他，夏千城也驚得張大了嘴，滿臉駭然。
看向林晨的目光，如同看見鬼！
這小子，真邪門。
“小友，這塊帝王綠，我出一千萬，怎麼樣？！”
一個珠寶商，跑了過來，滿臉諂笑。
“一千萬你也好意思出？笑話，我出一千五百萬，這塊原石我買了！”
另一人也不甘示弱。
場上頓時變得混亂起來，原本還被衆人譏諷嘲弄的林晨，轉眼就成了香餑餑。
楚然感覺腦子有些發懵，張了張嘴，想勸告林晨不要賣掉這帝王綠翡翠。
但是，想起之前自己的誤解，話頓時說不出來了。
害。
她幽幽嘆了口氣，喉嚨莫名有些發堵。
“這塊翡翠我不賣。”
林晨朝着衆人擺了擺手，“抱歉了各位。”
隨後看向楚然，笑道：“喜歡這塊翡翠嗎？”
“當然喜歡。”
楚然小臉紅撲撲的。
這種極品料子，市面上已經並不多見了。
“好，那我聯繫個雕刻師，加工一副鐲子出來，送給你怎麼樣？”
“這……這不太好吧。”
楚然羞澀地低下了頭。
“沒什麼不好的，就這麼定了。”
林晨豪氣干雲地擺了擺手。
“小夥子真是敞亮啊，這麼好的料子，若是加工成鐲子，少說也得千萬，現在說送人就送人。”
“怎麼？酸了？人家小哥有真本事，就憑這眼力勁，要多少翡翠沒有？”
“林晨，我是千百度隔壁的華老啊，你快過來，幫我掌掌眼！”
“幫我也瞅瞅！”
林晨這一手，可謂是技驚四座。
不少人都涌上前，求着林晨幫忙指點一下。
林晨當然不肯。
他倒不是小氣，只是對原石一竅不通，之所以能切出帝王綠，也是因爲眼睛的緣故。
萬一要被看出來，可就麻煩了。
衆人倒也沒有失望，轉變思路，當着楚然的面，開始挖人。
甚至，開出了一個月五十萬的高薪！
這，可是一筆驚人的數字了啊。
楚然氣得不行，好在林晨一一婉拒，臉色這纔好看了幾分。
而，錢老站在一旁，從炙手可熱的石王，到無人問津……
已經成了林晨的踏腳石。
老臉再也擱不住了，連個招呼都沒打，就匆匆離開。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林晨才從人羣中擠出來。
楚然也是小臉通紅，微微喘了幾口氣。
兩人相視一笑，之前存在的某種芥蒂，蕩然無存。
“回去？”
“附近轉轉吧。”
楚然笑了笑，心情明顯好了不少。
兩人剛走兩步……
一個穿着考究的男子，大步走了進來。
“能讓錢老吃虧，林小友不簡單啊！”
“鄙人是恆悅齋的肖山河，二位可否賞臉去我那坐坐？”
“鋪子不遠，二百米就到了。”
“恆悅齋？”
楚然微微一怔。
這家店在魔都還是小有名氣的，雖說算不上最頂尖的古玩店，但是……
也能算作二流了。
見楚然來了幾分興致，林晨倒也並未拒絕，笑着點點頭。
不多時，一行人來到恆悅齋。
這裡面積不小，林晨一進門就聽見各種古玩的聲音，發覺真東西倒是不少。
不過……
絕大多數，都是清朝到民國時期的物件，價值嘛，也就馬馬虎虎了。
邀請兩位客人入座後，肖山河就沏了上好的茶葉招待起來。
“恆悅齋果然名不虛傳，寶貝不少。”
林晨微微一笑。
肖山河笑得合不攏嘴，“若是一般的人，說這話，我只當是吹捧了。”
“但，這話從林小友嘴裡說出來，我心裡舒服的很啊。”
“我活了一把歲數了，沒佩服多少人，林小友是其中一個！”
林晨謙虛地擺了擺手。
客套幾句後，肖山河委婉的說出了一個請求。
前兩天收到一幅古畫，想要請林晨和楚然掌掌眼。
林晨倒也爽快地答應了。
只是，他剛說完，門口忽然涌進來三四個人，面帶微笑，點頭致意。
林晨轉過頭，眼睛眯成一條縫。
就見爲首之人，正是之前搗亂的夏千城！
他不回拍賣行，來這邊做什麼？
“你跟着我們？”
林晨皺眉問道。
“說什麼呢？”
夏千城冷哼一聲，“我仰慕恆悅齋的名聲，過來看看有問題嗎？”
“這家店又不是你的，你管得也太寬了吧！”
林晨有些疑惑。
但人老成精的肖山河，卻是心裡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