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琛長呼一口氣，小心的把杯子重新放回盒內，又拿出另外一隻杯子來，而結果也讓他既激動又有些犯愁，激動的是，這隻杯子同樣也是一件真品，而犯愁的是，這樣一來，他的錢根本就不足以把兩隻杯子都買到手。
雖然牛局長他們應該不知道這兩隻杯子的真正價值，但在這種情況下，楚琛可做不出故意報個低價這樣的事情。
於是楚琛把手中的杯子放好之後，就連忙打了個電話給趙齊瑞，而趙齊瑞聽到楚琛所說，驚愕之後又激動萬分，掛了電話之後，就心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等楚琛掛了電話，走回桌前時，牛局長就說道：“楚少，冒昧的問一句，您剛纔打電話，是不是錢不夠啊？”
“呵呵，確實如此，還要麻煩牛局長你們再等一會了。”楚琛笑呵呵的說道。
“嗨！”牛局長擺了擺手，道：“錢的事情您根本不用這麼急着給我的，可以等您手頭寬裕了再說嘛！”
楚琛看他說話時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不清楚這對鬥彩雞缸杯的真正價值，他暗自搖了搖頭，心想，這牛局長到是運氣好，如果他出售的話，除非去拍賣公司，不然沒有幾個人會按照真正的市場行情買他的這對杯子的。
“牛局長，我想問您一下，不知道當初那個幫你鑑定的人，給您的收購價是多少？”
牛局長回道：“不少呢，足足有五十萬！當初我差點就賣了。不過後來我想想東西畢竟是祖傳的，而且我當時又不怎麼缺錢。就沒賣。”
“幸虧您沒賣，不然您就虧大發了。”
楚琛聽了牛局長所言，頗爲無語，那人如果不是不知道這是一對真品，那就是故意騙牛局長的，不過這對雞缸杯真品的特徵非常的明顯，因此他認爲八成應該是後面一種原因。
“那您的意思是，那人騙我嘍？”
“我不能肯定他是不是騙您。不過五十萬這個價格根本是買不到這對杯子的。”
牛局長聞言有些恍然道：“這樣啊，難道他當時見我要走，就想拉我坐坐，還想問我的電話號碼，不過那會我正好有事，沒理他就走了。”
聽到這裡，楚琛馬上就知道。鑑定的那人應該是知道這是一對真品了，如果當時牛局長把電話給那人，估計現在就沒他的事了。
“這個，楚少，不知道這對杯子到底能值多少錢啊？”
“剛纔您說的價格，後面加兩個零。”
“哦。五十萬後面加兩個……”
牛局長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他稍稍盤算了一下，猛然驚醒過來，目瞪口呆的說道：“楚少，您的意思是說。這對小杯子價值五千萬？！”
“是的。”
“哐當！”
看到楚琛很肯定的點頭確認，牛局長當即就傻了眼。而牛俊峰也頓時就驚呆了，連手裡的茶杯掉到了地上都不知道。
等服務員進來打掃過後，牛局長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楚少，您確信沒開玩笑？”
楚琛知道不了解古玩的人，很難想像這對杯子的價值，因此牛局長父子如此表現也不奇怪。
“牛局長，這可是我出錢，我肯定不會拿自己的錢開玩笑，您說是不是？”
“這個，這麼一對東西怎麼可能會值五千萬呢！”牛局長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楚琛解釋道：“您不瞭解古玩，咱也不去說專業上的事情了，1999年，香江的蘇富比拍賣過一件同樣的的杯子，成交價在三千一百萬人民幣，當然，真正拿到手的，肯定還要除去各種相關的費用，大概在五百萬左右吧。”
“哦，這我知道！”
“您這對杯子，其中一隻和那隻杯子成色幾乎沒什麼差別，另外一隻則要遜色一些，因此兩隻杯子算上這兩年的增值，保守估計，價值應該在五千五百萬左右，打個九折，那就是五千萬了，您說對不對？”
當然楚琛到不是說其中一隻杯子和九九年拍賣的完全一樣，這是因爲成化鬥彩雞缸杯上的圖案，可都是請宮廷畫師專門精心繪製的，杯子的形狀、花紋和雞的形態多少有些不同，圖案根本不可能出現重複的情況。
如果完全相同的話，那不用說，其中肯定有一件是仿的，或者乾脆都是贗品。
牛局長盤算了一下，而後說道：“如果算九折的話，那不是4950萬嗎？”
“呵呵！”楚琛笑道：“畢竟我是保守估的值，這五十萬就算補給您的差價了，不過這九折算下來，可是讓您少了五百萬哦！”
“這沒問題！”牛局長擺了擺手，說道：“這點錢根本就不算什麼，如果不是您，別說五千萬了，五百萬別人都不知道會不會給我。”
要說少了五百萬，牛局長心裡多少總會有一些不捨，不過就像他說的那樣，如果不是楚琛，他根本不知道這對杯子會這麼值錢，也不可能會得到五千萬。
而且，打九折是他們之前就說好的，他自問並不算是好人，但言而無信這種事情，他可做不出來，再說，面對楚琛，他也不敢這麼做，並且損失些收益用來交好楚琛，也是他非常樂意的事情，錢是好，不過光憑錢可買不來兒子的前程。
半個小時後，趙齊瑞和阿超風塵僕僕的從門外走了進來。
“杯子在哪呢，快給我看看！”
趙齊瑞飛快的走到桌前，而後在楚琛的示意下，調整了心態之後，就拿起盒中的雞缸杯，專注的打量了起來。
“真不愧爲神品啊！”過了良久，趙齊瑞才感嘆：“難怪古人會說，‘古瓷彩畫，成窯爲最，畫手高，畫料精，其點染生動，有出於丹青家之上者’，今天看到這對杯子，才知道成化鬥彩雞缸杯享有如此美譽，真是一點都不爲過！”
楚琛呵呵笑道：“確實如此，據說，成化帝對成化瓷的研製、設計、燒造自始至終都親自幹預，這種精益求精的精神，才使的成化十七年以後形成了這一中國古瓷空前絕後的藝術“神品”。因此，成化鬥彩雞缸杯被世人如此讚譽，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趙齊瑞點點頭，而後連忙說道：“咱們還是快點籤協議吧，這麼好的東西，還是放到自己的口袋裡，纔會來的安心。”
“是的！……”
接下來，楚琛爲雙方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牛局長聽說眼前這人就是趙老的兒子，心裡一陣激動，而且兒子的事情也是趙齊瑞幫忙辦理的，連忙對趙齊瑞是一陣千恩萬謝。
大家寒暄了幾句之後，等商量好了協議的內容，趙齊瑞就讓阿超出門去辦理轉讓協議了。
估摸十來分鐘，阿超手裡拿着兩份打印好了的轉讓協議書又回到了包間，雙方看過協議，表示沒有問題之後，就簽下了各自的大名。
而後一行人到銀行轉了帳，楚琛他們就和牛局長父子相互告辭了。
看着牛局長父子興高采烈的遠去，趙齊瑞有些興奮的對楚琛說道：“行啊，你小子運氣就是好，別人請個客，居然都會遇到這種珍品名瓷，我真是服了你了。”
楚琛嘿嘿笑道：“這種事情好是好，不過一下子就把我的錢都給掏光了，如果多來幾次，還真的有些吃不消。”
“錢的事情，你別急。”趙齊瑞笑道：“不過五千萬而已，我相信這對你不是什麼問題，再說了，我手頭又不急着用錢，你什麼時候寬裕了，再還給我吧。”
“主要是我不太喜歡借錢。”楚琛撓了撓頭，說道：“感覺借了錢，不快點還掉，渾身都有些不自在。”
趙齊瑞拍了拍楚琛的肩膀道：“別這麼生分，我可是你舅舅，不過如果你心裡覺得有疙瘩，那東西就先放到我那裡吧，讓我好好欣賞一下，過過癮。”
“行！”楚琛也沒多想就答應了，能買到這對雞缸杯，可多虧了舅舅，這種小事，當然沒有什麼問題。
之後兩人又說了一會話，趙齊瑞就馬不停蹄的往公司裡面趕去，一會他可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要開，如果剛纔不是聽說有成化雞缸杯這麼珍貴的東西，他根本不會親自趕過來。
“哎，沒想到就這麼一下子，流動資金就沒有了，還是底子太薄啊……”
一下子就用了五千萬，這在兩個月之前是楚琛根本不敢想象的事情，也正是因爲積累底蘊的時間太過短暫，使的他動不動就陷入資金窘迫的尷尬處境。
其實，要說能換到錢的東西楚琛身邊也爲數不少，不過他收藏的那些古玩，可都是一些難得一遇的珍品，他根本就沒想過拿去換錢。而那些價值不菲的毛料，也是準備等到他的店開業後使用的。
再說了，從他手裡流出的中高檔翡翠已經夠多了，如果短時間內他又賣掉許多價值不菲的中高檔翡翠，那可不是能用經驗豐富、運氣好之類的話能夠解釋的清楚的，到時說不得就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因此，他覺得還是謹慎點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