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司儀開始徐徐介紹起來:“這是一尊粉彩山水紋雙耳瓶,乃是宋代定窯出品。”
“定窯是漢族傳統制瓷工藝中的珍品,宋代六大窯系之一,它是繼唐代的邢窯白瓷之後興起的一大瓷窯體系。
主要產地在今河北省保定市曲陽縣的澗磁村及東燕川村、西燕川村一帶,因該地區唐宋時期屬定州管轄,故名定窯。
定窯原爲民窯,北宋中後期開始燒造宮廷用瓷。
創燒於唐,極盛於北宋及金,終於元,以產白瓷著稱,兼燒黑釉、醬釉和釉瓷,文獻分別稱其爲黑定、紫定和綠定……”
陳光華聽着這些解說,問道:“老弟,你說這是幹什麼呀?”
“不知道,繼續看下去。”曾毅道。
“定窯白瓷的馳名始於北宋,而定窯白瓷的燒造則始於唐代。定窯窯址位於河北曲陽澗磁村。
唐代的定窯白瓷具有與邢窯白瓷相似的特徵,器形有碗、盤、托盤、注壺、盆、三足爐和玩具等。
造型與五代時期的作品相比,器沿均具有厚脣,豐肩,平底,底加圓餅狀實足,有的爲玉璧底。
唐代定窯白瓷大多與當時邢窯白瓷相似,胎骨斷面較細,胎色潔白,另有一類胎骨比較厚實,斷面比較粗,但燒結較好……”
聽到這些,陳光華不解了,忙問道:“怎麼又說白瓷,現在給我們看的可不是什麼白瓷,這不會是贗品吧。”
曾毅笑道:“我估計是司儀在鼓弄玄虛,一般來說定窯是以白瓷聞名天下,但是不代表他就沒有上彩的。”
“哦,這樣啊,那你說這什麼粉彩山水紋雙耳瓶是不是真品?”陳光華詢問道。
曾毅嗯了嗯,道:“隔着太遠,看不清楚,不過從器形來說,很像宋代的。”
眼前的這尊粉彩山水紋雙耳瓶撇口,細長頸,斜折肩,腹上大下收斂,圈足外撇。珊瑚紅點金纏枝形雙耳,器腹繪粉彩山水紋通景,頸部爲黃地纏枝蓮紋,色彩絢麗,繪畫精美,爲粉彩佳作。
“這樣啊,那就是真的了?”陳光華此刻有些傻乎乎起來,居然這麼瞎猜起來。
曾毅笑道:“不見得哦,沒有仔細端詳,可不見得是真是假。”
“我覺得是真的,舉報這賭局的人可是有錢人,哪可能弄個贗品來顯擺,那太掉身份了。”陳光華如是猜測道。
曾毅想想也覺得這話有理,不過凡事有例外,誰也說不準這臺上的東西會有假。
“喂,你囉嗦完沒有,快點說有什麼優惠條件,我們可不想聽你說什麼文化歷史,快說快說。”臺下有人已經不耐煩的催促起來。
司儀一見這樣,便微笑道:“既然各位來賓都等不及了,那我便說下鑑賞規則,衆人在五米開外判斷瓷瓶真僞,判斷年份,誰猜的中或者最接近,便是獲勝者,獲勝者將會得到一個提示供其尋找混入各位中的騙子。”
一聽要隔開五米鑑賞古董,不少人叫罵起來。
陳光華感慨道:“我就知道沒沒這麼簡單,還真會折騰人,這麼遠誰還能鑑定出真僞啊。”
曾毅也頗感無奈道:“靠猜吧,哎,誰這麼變態,就知道折騰人。”
“各位有十五分鐘的考慮時間,現在計時開始。”司儀一聲令下,幾乎是所有人都一哄而上,然後和鴨子伸長了脖子一般張望着。
曾毅和陳光華沒有上前去,二人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裡看出了滑稽的笑意。
“老弟,你瞅着這東西咋樣,今晚我全聽你安排,你就是把我賣了,我也沒任何怨言。”陳光華風趣道。
曾毅呵呵笑道:“哪能把你賣了,我先去看看東西。”
曾毅圍觀上去,看了一會兒便衝司儀道:“請問一下,可以給我們看看瓶底不?”
“當然可以。”司儀一聲令下,服務人員立馬把瓶子橫舉起來,瓶底落款頓時落在了衆人眼裡。
可惜因爲距離太遠了,再加上這瓶底本就有些磨損,誰都無法看清這瓶底落款,曾毅眯細着眼睛,努力瞅了瞅,最後他嘴角含笑的抽出了身。
陳光華一見他出來,立馬問道:“怎麼樣,東西是真是僞。”
曾毅沒有說話,而是微微搖頭,陳光華再道:“知道假的也不成,還得估年份,這你看出來沒?”
“這個你放心,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九成九有了。”
一聽曾毅的保證,陳光華頓時大爲安心。
一會兒服務員遞上紙筆寫下自己的判斷,然後拿上擡去,一個個的拆開宣讀。
很多人都認爲是真的,到了許文懷處,居然爆出是贗品,不過他做出判斷:“雖然是贗品,但卻是清代仿宋定窯,具體年份不詳,需要再細細鑑賞。”
言外之意就是東西太遠了,看不真切。
司儀讀完這份判斷書後,便微笑道:“這位許先生的眼力真是不錯,不錯,這的確不是宋代真品,而是一件仿品,不過這年份判斷不對,不過隔着這麼遠便有這麼接近的答案,實屬難得了。”
司儀介紹完,全場除了曾毅和陳光華寥寥數人外,是一片譁然。
陳光華暗中衝曾毅豎起了大拇指道:“老弟,眼力不俗啊,就是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年份的。”
曾毅笑道:“看吧,很快答案就揭曉了。”
果不其然,司儀再拆開幾分判斷書後就到了陳光華的這份,她拆開看的那一剎那,眼前一亮的,面露驚訝之色宣佈道:“我都爲眼前看見的一切驚了,想不到今晚的聚會中居然會有人完全正確的判斷出了這尊瓷瓶的出處,年份,陳光華先生,恭喜你了。”
“怎麼可能,隔這麼遠,怎麼可能有人鑑定的出來。”這一聲詫異的呼喊聲來自臺下人羣。
衆人忙循聲望去,見是周遊喊出來的,再見他和許文懷站在一起,頓時不敢小覷了。
立馬有人質疑喊道:“喂,你們是串通好的,這個陳光華早就知道答案了吧。”
“我看陳光華就是混入咱們中的職業騙子。”
“不太可能,陳光華的光華企業可是全國知名,可能嗎?”
“萬事皆有可能,誰規定有錢人就不能是騙子了?別忘了這就是個賭局,是個遊戲。”
“……”
各種質疑聲飄來,陳光華立馬感覺到了什麼叫如芒在背,他現在額頭直冒冷汗,這賭局還沒開始呢,就開始被人孤立了,他急忙拿眼去看曾毅。
曾毅倒是一點都不着急,而是無比鎮定的看向司儀,道:“主辦方司儀,這種情況你是否應該出來闢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