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自己賺了大便宜,徐景林中午一定要請客,大家便隨他去了。
徐景林帶着大家來到一家看起來不是特別奢華的飯店,不過走進大廳,孟子濤發現這裡的裝修非常精緻順眼,很有味道。
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大家來到一個包間,徐景林負責點菜:“大家有什麼忌口的沒有?”
大家笑着表示沒有,徐景林就開始點菜,他應該是這裡的老主顧,點菜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就點了一桌子菜,據說都是這裡的特色,而且他每樣都吃過,因爲個人的口味關係,他不說都美味到極致,但肯定不會差就是了。
沒一會,服務員先上了一些涼菜,徐景林請大家先吃,這裡的上菜速度很快。
孟子濤隨便吃了幾樣,味道確實不錯,但要說特別驚豔的感覺也沒有。
這個時候,服務員上了一道水煮魚,徐景林馬上招呼大家品嚐,說是肯定不會失望。
水煮魚確實是一道老資格的傳統蜀菜,油而不膩、辣而不燥、麻而不苦、肉質滑嫩是它的特點。
孟子濤夾起一塊魚肉仔細品嚐,魚肉一到嘴裡,一股鮮香之氣彌散開來,讓人忍不住吸了一口氣,再一嚼魚肉,嫩滑爽口,帶着麻辣的湯汁,相當過癮。一塊還沒有落入肚中,便忍不住又夾第二塊。
水煮魚吃到一半,“竹筍三鮮”上桌,它是將其豬舌、豬、豬心炒香後放進三鮮湯裡,再加上軟糯仁和東坡肘糯的竹筍、腐竹及香菇混搭在一起,味道極其鮮美。
之後的香辣童子雞煸得雞塊金黃金黃的,吃起來特別幹香酥脆,很適合做下酒菜。海鮮鍋有鮮鮑魚、扇貝、生蠔、海蔘、鮮蝦、肥牛金針菇等菜,很鮮的雞湯底料配上這些豐富的海鮮食材讓湯煲得更加鮮香……
一道道美味佳餚上桌,大家吃得酣暢淋漓,吃到後來,羅世豪都忍不住埋怨徐景林,爲什麼先前不把這家飯店介紹給他。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家吃得差不多了,放慢了筷子的速度,轉而說起古玩圏子裡的事情。
徐景林開口道:“老羅,聽說下個月山城有一場拍賣會,在上面會出現一件宋代的綠定?”
羅世豪點頭道:“是的,說是這麼說,但我也沒見過實物,所以到底是真是假誰也搞不清楚。”
孟宏昌說道:“我覺得很可能是假的吧。”
裴老也表達了相同的觀點:“只聽說有紫定、黑定和白定,如果有綠定,文獻上應該有記載吧。孟老師,你覺得呢?”
孟子濤說:“我也覺得不太可能,真正的綠定,我認爲燒成溫度應該是1200度以上,外罩銅綠釉,但這樣的宋定瓷,到目前爲止還沒有發現一件完整的實物,現在最多隻發現一些低溫釉的資料,但低溫綠釉我不認爲是綠定。”
綠釉瓷是古代瓷器中的名貴品種。綠釉瓷器工藝複雜,通常掛釉後經1300℃左右高溫燒製而成,溫度極難控制,要燒出理想翠綠色釉面瓷器,成品率極低,所以存世量非常少,因其工藝精湛,釉色美豔,是瓷中價值較高的品種。
早期孔雀綠釉瓷器,多直接在坯胎上施孔雀綠釉一次性低溼燒成,因而部分器物髮色偏藍,有“孔雀藍”或“法藍”之稱。
在明代孔雀綠燒成熟以前,所有的綠釉都呈深暗青綠色,沒有達到亮翠的程度,成功的綠釉都是明清時期的產品,是高溫釉。所以孟子濤纔會那麼說。
徐景林說:“孟老師說的對,所以我敢肯定,那場拍賣會上所謂的綠定,最多隻是一個低溫釉產品,算不得是真正的綠定。”
羅世豪笑道:“老徐,你怎麼提起這事了?不會是拍賣會的主辦方得罪過你吧。”
徐景林說:“得罪我到沒有,是我朋友被邀請去鑑定,認爲他們所謂的綠定並不是真正的綠定,不肯在鑑定書上寫下自己的名字,結果被人威脅,要敢胡說八道,讓他從人間消失。”
大家都有些愕然,居然敢發出這樣的威脅,未免也太猖狂了吧。
羅世豪現在有些嫉惡如仇,冷笑道:“嘿嘿,也只有心虛纔會這麼威脅吧,本來這次拍賣會我還不準備去,現在到要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
徐景林忙道:“老羅,可別誤會,我之所以提這個事情,是讓你別去參加。要是你白跑一趟,那可是我的罪過了。”
大家也你言我語的勸了幾句。
羅世豪揮揮手:“你們別說了,我心裡有數。”
徐景林一臉苦笑,自己這算不算是好心辦壞事,不過再一想,光天化日之下,肯定不會出什麼事情,既然羅世豪這個牛脾氣勸不動,那就隨他去吧。
“不提這事了,咱們……”
羅世豪還沒把話說完,外面傳來了敲門的聲音,隨即一位二十四五歲的女子走了進來,她手裡端着一盆菜餚,大家還以爲她是服務員。
“小玲,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嗎?”徐景林有些訝然。
“徐叔好,今天我有外景,所以帶同事過來吃飯。”
說到這,女子對着旁邊的孟子濤道:“妹夫,你來蜀都怎麼不知道通知我一聲呢?”
“妹夫?”徐景林有些摸不着頭腦。
“她是我妻子的同學。”孟子濤笑着解釋道。
女子名叫錢思玲,是何婉奕的大學同學,她們住一個寢室的,關係很好。只是錢思玲家在蜀都,畢業後她應聘了西蜀一家地方電視臺,工作時間忙,交流只靠網絡和電話。
之前婚禮的時候,錢思玲也來參加了,驚訝於孟子濤的身份,還說等回頭向臺裡領導請示一下,做個節目或者專訪什麼的,當時孟子濤當然只以爲是玩笑,而且後來也沒了有聲響。
孟子濤接着說:“而且你的工作地點又不在蜀都,我好意思聯繫你啊。”
錢思玲有些意外:“婉奕難道沒有跟你說,我過年就調到蜀都電視臺來了嗎?”
“沒有啊,你跟她說了嗎?”孟子濤說。
“當然啦。”錢思玲哼了一聲:“肯定是這個死丫頭還記得當初我說要搶她對象,所以纔敢告訴我。”
看到孟子濤尷尬的笑容,錢思玲撲哧一聲樂了:“放心吧,我已經有心儀的對象了,可不會搶你。不過這丫頭居然不告訴你,實在太可惡了,不行,你答應幫我做件事情!”
孟子濤有些莫名其妙:“爲什麼啊?”
錢思玲說:“難道你不是婉奕老公嗎?當初婚禮的時候可說好,有難同當,你不會忘記了吧。”
孟子濤有些哭笑不得:“好吧,只要你跟婉奕說一聲,我就幫你。”
“你到不擔心我讓你做壞事?”錢思玲笑道。
孟子濤笑着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想要讓我處理和古玩有關的事情吧?而且這個事情應該和你現在的工作有關。”
錢思玲見他猜中了大概,她也不再繞彎子:“聰明,我想讓你參加我現在主持的一檔鑑寶節目。”
孟子濤說:“這到是沒問題,但我只會在蜀都待幾天,不可能一直參加的。”
錢思玲嘻嘻笑道:“只要拍兩三期的內容就行了,讓你這個大神一直參加,我們這個小節目可沒有那麼多的預算經費。”
孟子濤說:“好吧,只要不耽誤我太久就行了,另外你得跟婉奕說一聲。”
“知道啦,耙耳朵!”
錢思玲笑着對大家說:“諸位前輩請慢用,這桌都算我的。”
說完,她不等徐景林反應過來,便迅速走出了房間,徐景林笑道:“這個鬼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