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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濤嘿嘿一笑,岔過話問道:“對了,你怎麼出來啦?”
“裡面又沒我的事了,我還呆着幹嘛。”
程啓恆有些可惜地說道:“不過那件水洗實在太可惜了,要不是先前答應了張叔,我還真想反悔來着。”
因爲喜歡收藏文玩,他對剛纔那件水洗一直念念不忘。
孟子濤其實也有收入囊中的念頭,但不提別的,那件水洗最起碼也值兩萬塊錢,可不是他現在能夠消費的起的。
程啓恆接着說道:“對了,提醒你一句,剛纔王叔那句話可是真心實意的,你可別辜負他一番好意。”
孟子濤有些訝然道:“什麼意思?”
程啓恆笑道:“還能什麼意思,王叔對你刮目相看唄,可惜他不會再收弟子了,不然你就能拜他爲師。”
“啊!王掌櫃對我刮目相看?”
孟子濤聞言有些目瞪口呆,他雖然聽出了王之軒剛纔那番話中,有考驗他的想法,心裡也覺得有些奇怪,但卻並沒有往這層意思想過。現在乍然聽到程啓恆這麼說,讓他不禁有些暈暈乎乎。
程啓恆笑道:“想不明白吧,說實在的,我也想不明白怎麼王叔會看上你。”
孟子濤聞言瞪了他一眼:“論家世我確實比不上你,不過在古玩方面,難不成我比你差多少?”
程啓恆笑道:“那還用說,要不咱們什麼時候比一比。”
如果沒有異能,孟子濤肯定不敢答應,現在嘛,他馬上就說道:“說吧,你想怎麼比?”
程啓恆微微一怔,對他來說,孟子濤這人性格不錯,待人禮貌,又是喜歡文玩的年輕人,挺對他脾氣。
只不過,孟子濤骨子裡有些自卑,因爲家境的原因,他們之間的交流就有一些問題,做不成交心的朋友。這讓他多少有些遺憾。
如果以前的話,以孟子濤的性格,碰上這種打賭的話題,他肯定會婉拒,沒想到今天他居然答應了,這讓程啓恆不禁有些訝然。
但這種改變,卻正好合程啓恆的意,他馬上就展顏一笑道:“這樣吧,咱們下個星期天早上六點在王叔這裡碰個頭,每人只准用一千塊錢在攤位上買東西,到早上十點,看誰買到的東西貴,誰就算贏,怎麼樣?”
孟子濤點頭道:“沒問題,到時咱們電話聯繫!”
“行,那就這麼說定了!”程啓恆哈哈一笑。
孟子濤想到一個問題,就問道:“對了程哥,你剛纔說王掌櫃不會再招收弟子,這是怎麼回事?”
他認識王之軒也已經好幾年了,期間還真沒聽說過這件事情,一時覺得很是好奇。
程啓恆鄭重地說道:“告訴你也可以,不過你可千萬別跟別人說,知不知道?”
“放心,我肯定不會跟別人提起的。”
以孟子濤不想多事的性格,聽程啓恆這麼說,他都生出不想多問的念頭。但既然說到這了,他也不好回絕。況且,他心裡對此事也非常好奇,於是連忙也鄭重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接下來,程啓恆就把事情的原委講述了一番。
原來,十二年前,王之軒收過一個徒弟,也是唯一一個徒弟,名叫姜思遠。
這姜思遠非常聰明,而且本人對古玩也有非常高的天賦,短短兩三年的時間,就把王之軒一身的本領學了個七七八八。王之軒對此非常得意,心裡也非常喜愛這個徒弟。
要說姜思遠有這樣的本事,又有王之軒的人脈,不說大富大貴,至少一生吃穿不愁還是非常容易的。
只是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姜思遠居然用這身本領,做起了歪門邪道,他糾集了幾個人,做起了盜墓的行當,而且做的還有聲有色。
這事一開始王之軒並不知情,等他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那時姜思遠領導的這個盜墓團伙,已經被警察一舉破獲。
由於這件事情多少有些不太體面,而且王之軒的人脈廣,大家多少給他一些面子。到了現在,王之軒又成了陵市古玩協會的副會長,大家當然更不會多嘴,孟子濤當然也就無從得知了。
程啓恆說道:“得知這件事情後,王叔他痛心疾首,一方面他氣姜思遠太不爭氣;另一方面,他氣自己沒把姜思遠教育好,從那後就發誓這輩子再也不收徒弟。”
得知原來是這麼回事,孟子濤訝然之餘,說道:“這其實和王掌櫃沒多大關係吧?”
“誰說不是呢,不過王叔這人認死理,怎麼勸他他都不聽。”
程啓恆攤了攤手,接着說道:“我覺得吧,可能王叔多少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顧慮。”
“這到也是!”孟子濤點了點頭,對於重感情的人來說,如果再遇到一次這種事情,肯定接受不了。
只不過這事多少讓孟子濤覺得有些遺憾,本來他還有拜王之軒爲師的可能,這樣一來,就沒辦法了。
但馬上他心中一笑,覺得這也沒什麼,如果王之軒真能教導自己,他們只不過是缺了一個師徒的名分而已,這事其實也無傷大雅。
由於孟子濤急着去醫院,沒聊幾句,他就和程啓恆告辭了。
撿了漏的孟子濤無疑是非常興奮的,他一邊哼着輕快的小曲,一邊不往醫院趕去。
途中,他又想到剛纔程啓恆驚訝的表情,覺得從這事當中,自己應該吸取點教訓。
這並不是說他剛纔答應錯了,既然他有能力,底氣變足,性格有些改變那是再正常不過。他只是覺得,自己的改變應該更顯自然平和一些,不要太過突兀,不然的話,難保不讓有心人發現他的秘密。
“嗯!今後只要和異能有關的事情,都應該小心處理,像我這樣的家庭可是經不起折騰的……”
走進父親的病房,正好病房裡只有父母在,孟子濤就把撿漏的事情跟他們說了一遍。
“多少?三萬?!”孟舒良夫婦聽到這個數字,臉上充滿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是的!”孟子濤臉上盡是笑容。
過了片刻,孟舒良回過神來,一臉嚴肅地說道:“小濤,你老實告訴我,這錢到底是哪來的?”
孟子濤聞言一怔,而後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爸,您不會覺得我這錢來路不正吧?我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做這種事情啊!如果您覺得不信,您可以打電話問王掌櫃。”
“把電話給我!”孟舒良把手一伸,其實他心裡還是相信兒子的,但關鍵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他真擔心兒子爲了自己誤入歧途,如果這樣的話,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孟子濤有些無奈,爲了讓父親安心,他撥通了王之軒的電話,就交給了父親。
過了片刻,孟舒良從王之軒那裡得知了實情,頓時鬆了口氣,臉上也露出了笑意。
等到丈夫把手機還給兒子,徐蘋忍不住問道:“老孟,兒子確實撿漏了?”
孟舒良笑着點頭稱是,緊接着就對兒子說道:“撿漏是好事,不過我可告誡你,別老是想着撿漏,不然說不定就會像你錢叔兒子那樣,這事你可要記在心裡!”
徐蘋聞言沒好氣地說道:“說什麼晦氣話,小濤能撿漏,那是靠他的本事,就老錢那兒子,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撿了一次漏已經算燒了高香了,居然還想着天天撿,那不是做春秋大夢嗎?”
孟子濤聽了這話就笑了起來。父母說的那人名叫錢德祥,和他一樣,踏入古玩這行,也是衝着撿漏發財去的。不過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壞,古玩市場沒去幾次,居然就撿了個漏,三百塊賺了五萬。
本來撿漏這種事情就是可遇不可求,想要撿大漏,靠的運氣,最重要還是靠眼力。
但撿了一次漏的錢德祥可不這麼認爲,覺得撿漏實在太簡單了,什麼眼力完全不重要。
於是,從那以後,他隔三岔五就去古玩市場“淘寶”,而且一發不可收拾,不過幾個月,就收了滿滿一屋子他認爲的寶貝。
幾個月前,孟子濤去看了,那哪是什麼寶貝,根本就是一堆贗品,而且許多都是癔造品,就是憑作僞者想象出來的東西,又用化學手段做了僞,根本一文都不值。
於是,孟子濤好心就勸了幾句,沒想到錢德祥居然說孟子濤一派胡言,還說孟子濤是嫉妒他。
有道是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既然錢德祥這麼想,孟子濤也懶得再說。
時間到了一個月前,錢德祥手裡的錢,包括撿漏的五萬塊都花了個精光,此時他纔想到要把手上的東西鑑定了出售。
於是,錢德祥花了幾千塊,找了一位江南省的一位知名專家到他家鑑定。然而專家給出的結果卻是,所有的東西都是一文不值的贗品。
聽到這個結果,錢德祥頓時驚呆了,一個盡的問專家是不是搞錯了。看在錢的面子上,專家給他一一做了解釋。
換作其他人,這個結果雖然難以接受,但也只能打落了牙齒往肚子裡吞。到了錢德祥這裡,沉默了片刻之後,卻把專家直接給轟出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