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思德等人這時纔回過神來,趕忙解釋道:“何小友,老夫不是這個意思啊!”
“對對對,小何,你小子理解錯了!”
秦三海也是拍着手說道。
可何林這個時候哪還管得了那麼多,索性裝醉往桌上一倒!
朱思德等人說再多話,他也當做是聽不見了!
自己這番操作既不得罪朱思德等人,又不傷朱玉涵的心,簡直一箭雙鵰!
“哎哎,何,何小友……”
朱思德老臉一陣蕭索。
“朱,朱老,何哥醉倒了,聽不見了。”
王維這個時候趕緊替何林解圍,心頭暗忖:何哥果然牛逼,這法子都能想的出來!
“呃,這……”
朱思德一臉無奈,轉頭望向秦三海。
秦三海也只能一臉尬笑,“呵,呵呵……我這徒兒酒量還真是不行……朱小姐多個哥哥也挺好。”
“……”
朱思德老臉一陣尬然,只得搖搖頭:“哎,罷了罷了,小王你先扶何小友下去休息吧!”
“哎,好!”
王維立刻應了一聲,攙起何林就朝着東廂房而去。
當然,臨走前秦三海還是不忘疼惜自己這弟子。
專門又給了王維一枚解酒丹,讓他回房後給何林服下。
望着何林兩人離去的背影,秦三海才無奈搖搖頭低嘆道:“這傻徒弟啊……這麼好的機會不知道珍惜!”
……
一回到東廂房,王維就何林放到牀上,
關上房門,正準備給何林倒水吃藥。
誰知道,這個時候原本喝醉的何林一下子就從牀上坐了起來 。
“哎,老王,沒人其他人跟來吧?”
何林低聲詢問一聲。
“放心吧,怎麼會有……”
王維一邊倒着水,反應過來一下子被嚇了一跳:“哎呦我去!何哥你不是喝醉了嗎?”
“瞧你那樣兒!”
何林碎了王維一口,看了看緊閉的房門:“我要是醉了還得了?我可怕回簋市後青樂那小妮子把我一層皮呢!”
王維頓時一喜,嘿然道:“好傢伙!何哥原來你裝醉啊!”
隨即王維又是眉頭一皺,嘀咕道:“可也不對啊,你那酒量早該醉得不省人事纔對啊……”
“說你傻還真傻!”
何林坐起來倒了杯熱水喝,淡然道:“去客廳前,我一早就吃了醒酒丹!”
“哎呦,何哥牛逼啊!”
王維一拍腦袋,這纔回過神來:“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實在是高!我都沒發現你什麼時候吃的呢!”
“你發現?!”
何林無奈瞥了一眼王維,淡然道:“要都發現了,可能早就被朱老看見了。”
“嘿嘿……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王維撓撓腦袋,這纔想起剛纔他就坐在朱思德邊兒上。
要何林服藥被自己看見,那朱思德也一定會瞧見啊!
“行了行了,沒事兒你就趕緊回客廳繼續吃喝,省得朱老他們起疑。”
何林吩咐一聲。
“嘿嘿,沒問題!”
王維嘿然一笑,隨即問道:“對了,何哥,咱什麼時候走啊?”
何林醒了想,開口道:“明天吧,最遲不過明天咱家該撤了!”
“出來都有一段時間了,也不知道店裡生意怎麼樣了。”
“嘿嘿,得勒!”
王維嘿嘿一笑,晃了晃手裡那顆解酒丹:“何哥,那這解酒丹?”
“賞你了!”
何林隨手一揮,淡淡道。
“嘿嘿,何哥霸氣!”
王維立刻就把解酒丹塞到了自己懷裡。
從第一次秦三海給何林吃時,王維就好奇這是什麼寶貝了,
回了簋市之後,酒局上自己豈不是也是千杯不醉!
王維心頭竊喜,招呼一聲:“行,何哥那你自己先休息!”
說完,他就退身出了屋,反手將門攆上。
待到王維離開,何林爲了以防萬一,
又起身將門反鎖,這才重新坐到了房間茶桌前。
他反手從牀頭櫃一掏,之前古窯中取回的瓷片和包裹就出現在了手上。
一出古窯時,何林一直沒時間來細看這剩餘的龜甲。
現在總算能找到獨處時間,可以好好檢查檢查了!
何林也不墨跡,將所有東西往桌上一放。
他先將那瓷塊拿到手中細看,
瓷塊從瓷坯以及施釉色澤來看,應該是清初的琺琅彩瓷瓷碎片,
這琺琅彩瓷是一種清初從國外引進的一種新瓷器繪法,素以精細著稱於世。
相傳琺琅彩瓷是特別爲清初宮廷御用,以及犒賞有突出成績的官員所製造,
這種琺琅彩瓷的白瓷胎正是由景德鎮特供,再由工匠將銅胎畫琺琅的繪製工藝嫁接到瓷器上!
換句話來說,這琺琅彩瓷在清初可以算得上最有名,又最具創新意識的瓷器類別!
何林雙目凝神,一眼就能看見瓷片中龜甲陰影,就跟之前碗託中龜甲無二。
“之前那塊龜甲在明代瓷碗託中,這塊又在清初琺琅彩瓷瓷片中,還真是有點意思……”
何林低念一句,也不沒有多想,
他接着又將從瓷枕中掏出的布袋仔細打量,
此刻何林才發現,這布袋也是件有價值的寶貝。
那布袋也就巴掌大小,形狀跟香囊無二,卻比香囊大不少。
袋子通體由上好黃色絲綢編制而成,袋身更是繡有團龍紋圖案,
龍紋脖粗而威猛,四爪攀球,一看就是明代上好紡織工藝。
光是這布袋拿到市面上去賣,何林篤定至少也是近百萬的價兒!
當然,此刻何林關心的不是這袋子,
他關心的是袋子裡面的東西!
打開袋口勒繩,將所有東西往桌面上一倒。
哐啷——!
接連三塊龜甲碎片直接被倒了出來,
同龜甲一起倒出來的,還有一張信紙!
“咦?!“
何林輕咦一聲,首先拾起信紙打開細看:“吾偶得三國占卜龜甲數塊,聞術士所言,若能集起所有龜甲,能卜陰陽曉天道!”
……
“奈何吾朱家氣運薄,窮盡一生只集起五塊龜甲,尚缺失一塊下落不明,”
……
“吾已年過古稀之年,庶子自得自小多病且無復國之志,一心只醉心瓷器,”
“也罷,恐明末清立是乃天意,但求吾死後占卜龜甲與吾同葬,吾分三而庶子自得二……”
……
看完信紙尚文字,何林頓時駭然:“沒想到,難道這龜甲真會有這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