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繼續碼,把明天的兩章弄出來,明天好好休息一天!
嚴駒看了一眼已經被老闆小心翼翼的收起來的油畫,不甘心的說道:
“聽你這麼一說,我也覺的好像對這幅畫有點感覺了!不過,爲什麼短短的幾天之內,你就撿到了這麼多擺在明處的大漏呢?好像這邊的鑑定師、收藏家各個都是傻子一樣,小五,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訣竅?”
吳迪苦笑了一聲,有,但是不能告訴你,你如果非要問,那我就只有開始忽悠了!
“其實這個問題也很好解釋。因爲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有這個意識去找職業的鑑定師鑑定他的藏品,也不是每個找鑑定師的人就一定能碰到一個水平高、負責任的鑑定師。不知道你注意沒有,我撿漏的這幾幅畫大都不是原作,或者只是某個系列中的一幅,這其實是一個燈下黑的道理。在人們的潛意識裡,這幅畫既然已經被某個博物館收藏了,那麼當他們看到市場上出現同樣的畫作的時候,首先會將它定位成一件仿品,這樣,有能力購買的人很可能就會直接把它給忽略過去。”
嚴駒低着頭想了一會兒,苦笑搖頭:
“說到底還是水平的問題啊!就像我,即便是知道了燈下黑這個道理,也沒有這個眼力去鑑別到底哪些纔是真正的燈下黑,哪些純粹就是見光死啊!”
吳迪也苦笑搖頭,在這方面,他真實的水平可能跟嚴駒也差不多。不過,有了天書這個從不會打眼的後盾存在,他會比他們更有底氣,也會比任何一個人進步都快,總有一天,他會成長爲一名不依靠天書也比所有人都要厲害的真正的鑑寶大師!
在老闆殷勤的相送中。吳迪三人穿過畫廊狹長的展廳,朝店外走去。他一邊隨意的瀏覽着牆壁上那些稍顯稚嫩的畫作,一邊和嚴駒討論着燈下黑的問題,忽然,一幅巨幅的風景畫吸引住了他的目光,讓他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
“老闆,這幅畫剛纔的時候怎麼沒有看到?”
“您是說這幅《夏天的傍晚》嗎?這幅是昨天一名學生剛剛拿來的,他說是他寒假時一位朋友送的,但現在急缺一筆錢,就想讓我幫他處理了。這幅畫很不錯。就是價格有點高……”
“呵呵,老闆,你這裡凡是看着不錯的作品,價格似乎都有點高啊。”
“這幅不一樣,是真的有點高,要七十萬歐元。”
吳迪一愣,
“七十萬?這麼高?不知道這個價格是怎麼定出來的?”
“先生,這個價格不是我定的,而是那個學生說的。不過。如果您真的看中了,我可以把我們寄賣收取的那部分費用給您去掉,您只要付六十五萬就可以了。”
吳迪點了點頭,
“六十五萬?還能不能再低點?”
“這個……再優惠一萬。您如果還是覺得高的話,我也沒辦法了。”
吳迪又看了一眼畫面,示意軍師,買單!
嚴駒看着兩人閃電般談成的交易。吃驚的張大了嘴巴,他還沒有把畫完全的看清楚,那邊居然已經成交了!而且。成交的價格還不是一般的高,六百多萬人民幣啊!難道,這一幅是真跡?
“沒錯,這一幅是真跡。是伊薩克?伊里奇?列維坦的真跡!”
吳迪強抑心中的喜悅,堅定的點了點頭。
伊薩克?伊里奇?列維坦是俄羅斯偉大的現實主義風景畫家。他的作品師承現實主義敘事風景畫的傳統,並開拓了抒情風景畫的新領域,既富有深刻的哲理性,又善於以概括的手法表現社會現象。
這幅《夏天的傍晚》又名《深淵》,尺幅巨大,整個畫面超過了三個平米,是他晚年的一幅精品鉅製。
畫面是一片無人的密林邊的一個小湖,在這個小湖上,有着一座簡易的木橋,整個畫面唯美、寧靜。但就是這幅畫面,卻講述了一個悲愴的故事:一名磨坊主的女兒與一個青年農民相愛,但遭到了女兒父親的堅決反對。最終他設法買通徵兵局,將青年給抓去當了兵。因爲當時俄國的兵役是終身制的,所以姑娘聞訊深感絕望,便從該橋跳入水潭。
這幅畫的風景與真實無異,畫家通過密密麻麻的森林和上空翻滾的雲層將一種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悲愴傳達給了每一個知道這個故事的觀衆,同時,也將沙皇統治下俄羅斯進步知識分子那種彷徨、沉鬱的情感滲透於畫面之中,感染力極強。
“列維坦?俄羅斯的現實主義畫家?天哪,你小子是怎麼認出這些人的大作的?”
“感覺,或者說是一種本能的直覺。這幾天我正在看介紹歐洲知名畫家的相關書籍,昨天晚上剛剛好看到了列維坦的資料,沒想到今天就能學以致用,哈哈,我這心裡啊……”
嚴駒臉色黑的彷彿古老的蒸汽火車的司機,上邊兩道白色的蜿蜒痕跡是他心中的淚水。你妹!老子也在看那部大奔頭,也看到過列維坦,可憑什麼你小子一眼就認出來了,我卻還沒想起來作者是誰?
“這個,嚴哥,你今年四十二了吧?有沒有天天吃六味地黃丸啊?”
“滾!老闆,你這裡有沒有刀子?沒有?有剪刀也行,我他奶奶的跟這小子拼了!”
付完帳,軍師將他的銀行卡交還給了吳迪,
“五哥,刷爆了。”
吳迪苦笑着接過,刷爆了是小意思,關鍵是還欠着鍾棋3個億呢!
他們回到酒店的時候,嶽歌已經起牀了,看到軍師居然又抱回來了兩幅油畫,不禁驚詫莫名,
“小子,你不會告訴我,就這麼點時間,你就又撿了兩幅世界名作吧?”
吳迪咧了咧嘴,還沒有說話,身邊的嚴駒雙手一攤,滿臉的無奈,
“一幅科羅的《晚鐘》,一幅列維坦的《深淵》。老爺子,你不知道那種眼睜睜看着別人撿漏,你卻連畫是誰畫的都沒看出來的感覺,那真的是如聽喪鐘,如臨深淵啊!我覺得我這會兒的心理年齡已經趕上您老人家了!”
“滾,老頭子我年輕着呢!快點,快點打開讓我看看,回頭我再給你找兩個人把它們換出去。”
吳迪苦笑了一聲,
“老爺子,這兩幅畫我很喜歡,交換的事,咱能不能回頭再說?”
“行啊,我牀上扔着一張清單,你看完之後再和我說,如果你仍然能堅持你的立場,ok,沒說的,老頭子我送你一個服字!”
“清單?老爺子,奧古斯都有信了?”
“呵呵,老傢伙沒來,說是回家準備東西去了。他讓人送來了一份清單,同時還邀請你到倫敦去看看實物,怎麼樣?我說他跑不了吧?”
吳迪正待說話,忽然聽到嶽歌的房間裡傳來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殺豬般的慘叫,
“商代嵌綠松石象牙杯!唐朝鎏金舞馬銜杯紋皮囊式銀壺!戰國白玉嵌瑪瑙錯金銀雙活耳尊!汝瓷刻花龍紋大盤!整整兩頁目錄!天哪,你降道雷把我劈死吧,看了這些東西,讓我以後可怎麼活啊!”
老爺子朝吳迪挑了挑眉毛,
“那個清單只是說上邊的東西都在挑選範圍之內,並不是說所有的都拿來換你那一件。要不,咱們不告訴他這個消息?”
吳迪一頭的黑線,道貌岸然的老爺子,嚴肅謹慎的嚴駒,兩個人只是跟他在一起待了幾天時間,怎麼個個都變的和王豫皖、遲夢華那些傢伙差不多了呢?
“這個,小五,你看,這上邊只是汝瓷就有三件,我要求不高,你能把這件天青筆洗勻給我就成,還有,清三朝的青花這麼多,你行行好,隨便施捨哥哥兩件就行……”
嶽歌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了嚴駒的後腦勺上,
“盡給老子丟人,別他媽的讓人知道我是你師叔!”
這下輪到吳迪目瞪口呆了,
“孟老爺子今年怕不是九十有三了吧?嶽老爺子您……”
“我剛入師門一年,師父就沒了,後邊的都是跟着大師兄學的。這事情圈子裡都知道,也就你小子這個怪胎,天天除了撿漏,什麼都不知道!”
吳迪訕笑了兩聲,這一年事情實在是太多,別說是這個圈子,以前的很多老朋友都很少聯繫了,清閒下來一定要挨個的走動一番才行。
“哎,你怎麼不管老爺子叫師叔啊?”
“老人家說他的東西都是跟我師父學的,差不多也相當於是個弟子,雖然輩分的問題不能亂來,但是也沒必要把師叔天天掛嘴邊……況且,這不是還能唬着某些人的嗎?”。
吳迪笑着眨了眨眼睛,
“你們既然是這個關係,那待會把錄音放給老爺子聽也一樣……”
“滾!再來我可真的要翻臉咯?我乾脆翻臉算了,掐死你個臭顯擺的死小子!”
嶽歌頭疼的看了一眼這兩個相差至少十五六歲的年輕人,皺眉道:
“奧古斯都沒有說具體可以選多少件,他把這個清單交給我們,一方面是顯示他勢在必得的決心,一方面也是在給我們出難題。小五,便宜不能一次佔狠了,但是不狠狠的佔個便宜,誰知道什麼時候纔會有第二次機會?矛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