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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楊慶明一定要爲這件事情買單。不過,這個單該怎麼買,那就要看事態最終能控制到什麼程度,以及吳迪當時的心情如何了。
“吳迪先生,碼頭上正好剛到了一艘排水量達到五千噸的遊艇,我的意思是,您如果有空的話我們就一起去看看,畢竟華夏京城離海邊也不遠,有艘船以後出門玩也方便點……”
船?吳迪想起了上次去香港賭石時認識的小女孩小美,她的父母正好在一家研究海洋寶藏的公司工作,對打撈沉船的程序並不陌生,如果這次能夠拿到一艘適合改裝成打撈船的大型輪船,以後有機會還能試試海洋尋寶。
以他現在的能力,只要能知道沉船的大概地點,再配合一定的打撈工具,應該都不難得手。
這是一筆無比巨大的財富,沒必要便宜了別人。
想到這裡,他慢慢站了起來,
“雖然我不太喜歡遊艇,不過想來你們也拿不出其他什麼能讓我感興趣的東西,我就勉爲其難,先過去看看吧。本來,這十億美元的賭注我是準備在東京置辦些產業的,可誰讓大家都是華夏……不,你們曾經也是華夏人呢?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又一向喜歡與人爲善,所以,希望能有一艘我看的上眼吧。”
本來送一艘遊艇,應該吳迪欠他們個人情,可是這麼一搞,反倒變成了就算是吳迪收下他們一艘遊艇,他們還要欠下一個天大的人情!
楊慶明聽着吳迪一陣自我標榜,心裡噁心的不行。卻又不敢發作,只好滿臉苦澀的連連拱手,
“多謝吳少,晴川航海除了有幾艘大船之外,確實是沒什麼值得您看重的東西,吳少肯這麼了結,小老兒感激不盡,以後吳少有什麼事情,別的不好說,如果只是和日本有關的話。我應該還是能幫上一點小忙的……”
軍師嘿嘿冷笑了兩聲,低聲對張飛說道:
“嘖嘖,十幾億美元就換一條破船,結果他還委屈的不行,又是如果,又是隻是的,最後還來個一點點小忙……張飛啊,你小子以後可不能這麼沒良心。”
聲音不大,剛剛好夠幾個人聽見。楊慶明的老臉紅了紅。尷尬的笑了兩聲,裝作沒有聽見混了過去。
晴川家族在位於本州南部東京灣西北岸的日本首都商港附近擁有一個自己的碼頭,碼頭分爲內港外港兩部分。外港包含集裝箱碼頭、郵輪碼頭一共三個泊位,內港則專門用來停靠用於出租的小遊艇。一共有五個泊位。
一行人先到內港,楊慶明指着一艘停靠在岸邊的三層遊艇驕傲的說道:
“吳少,晴川家族兼營遊艇出租業務,這一艘前幾天纔剛剛到港。本來是準備……這艘船全長67米,寬11.2米,排水量五千噸。最大馬力超過一萬二千匹,在私人遊艇裡算是個大傢伙了,如果只是在近海航行的話,人在上邊幾乎感覺不到風浪,吳少以爲如何?”
吳迪看了看周圍幾艘明顯小了不止一圈的遊艇,搖了搖頭。他要的是一艘大型的遊艇,這艘太小了。
當他決定從楊慶明這裡搞一艘遊艇來做深海打撈船之後,他就讓軍師聯繫上了小美的父親區強。
區強告訴他,目前淺海處的沉船價值巨大的一批都已經被打撈了上來,那些還沒被打撈的也大部分被人確定了位置。而且,近海一般都是某個國家的領海,從法律意義上講,這些沉船都是他們的財產,就算是成功打撈獲利也不可能太大,相反,還隨時都會有賠本的危險。
如果吳迪真想在這個領域獲得巨大利益的話,他建議應該將目標一上來就瞄向公海沉船。
因爲在公海區,不但有n多艘傳說中攜帶了大量黃金珠寶最後卻不幸沉沒的名船,最關鍵的是在那裡打撈,不管你收穫如何,各個主權國家都無權干涉。
當然,深海的打撈難度要遠遠的大於近海,尤其是沉沒船隻的定位,到目前爲止,似乎還沒有哪家公司或者是試驗單位敢公開宣稱自己能夠提供一種儀器或方法,保證百分之百的準確定位三千米以下海水中的沉船。事實上,那些被發現的深海沉船,很多都和打撈者的運氣有關。
而且,想要在深海實現打撈,除了定位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那就是船隻的大小。
想要安裝一套適用於深海打撈的重型設備,最少也需要準備一艘至少一百五十米以上長度的輪船才能裝下。
但是,相比起一旦打撈上來一艘寶船所獲得的利益來看,這些幾乎都可以忽略不計,這也是爲什麼現在有這麼多人熱衷於海洋尋寶的原因。
區強將難度和可能的收穫實言相告,但是在他的心裡,卻並不看好吳迪。這多半就是一個紈絝貴公子的一時興起,一旦他真的深入到這個領域,就會發現有無數的困難在等着他,自然就會大退堂鼓了。
可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在他們看來最爲困難的定位問題,對於吳迪來說也不過就是多眨幾次眼的功夫。而且這貨的透視眼可是要比所謂的水下攝像機、定位儀、勘測儀等等加起來都還要強大上無數倍!
因爲他不但能夠精確的定位,而且還能發現最佳的捆縛部位,甚至能夠輕易的發現因爲船體破碎而被甩到泥沙中深深隱藏起來的寶貝……
所以吳迪一看到楊慶明準備送給他的這艘遊艇就搖頭,只有六十多米,很顯然距離區強的要求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楊先生,你這裡還有更大一點的遊艇嗎?新舊無所謂,關鍵是要大,這艘實在是太小了一點。”
“更大一點?吳少,您想要多大的船?”
“怎麼着也要一百五十米以上吧?我想往上邊加些東西,你這艘明顯不合適。”
楊慶明吃了一驚。一百五十米以上的遊輪可不便宜,就算是最簡陋的也遠超這艘的造價!這種船,不要說他是真沒有,就算是有也不能承認啊!
他搖了搖頭,苦笑道:
“一百五十米的遊艇,根本就不是我這種人能玩的起的,這個真沒有……”
吳迪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沒有遊艇可以有郵輪,實在沒有郵輪有貨輪也行,不是還有一個外港碼頭的嗎?
“楊先生。沒有就算了。不過,我從未見過真正大型的郵輪,不知道你這裡有沒有?有的話不妨讓我開開眼界。”
楊慶明驕傲的笑了笑,大型的郵輪?晴川的業務範圍可不僅僅是貨運,同時也兼營郵輪,當然有大型的郵輪了!不過,這傢伙先說遊艇小了,然後又要看郵輪,該不會是一開始就是衝着郵輪來的吧?
這可不行。一艘大型郵輪的造價怎麼着也要兩億美元開外,給了他,他們可就要虧到姥姥家了。
“吳少,不好意思。公司是有兩艘大型的郵輪,不過都出海去了,想要看到的話最少還要等一個星期左右。”
“哦,那楊先生能不能帶我去貴公司的外港碼頭參觀一下呢?”
楊慶明苦笑了一聲。還好那兩艘郵輪確實是出海了,否則的話還真危險,萬一到時候這傢伙撕破臉皮硬要。他還真不好處理。
不一會兒,幾個人來到了外港碼頭,三個屬於晴川航海的泊位里正好停着兩艘貨輪和一艘兩百米左右長短的小型郵輪。
“楊先生,那艘大傢伙也是郵輪吧?我數數,好傢伙,一共六層,能拉不少人吧?”
“吳少,那艘確實是郵輪,不過卻是一艘小型郵輪,而且它也不是我們晴川家族的,是大井公司租用我們的泊位臨時停靠的……”
吳迪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扭頭道:
“軍師,剛剛讓你們查資料,你們查了嗎?晴川航海現在的市值是多少?他們如果用股票抵債的話,我們那十幾億美元能夠拿到多少股份?”
軍師笑了笑,沒有說話,楊慶明則臉色數變,半晌才艱難的說道:
“吳少,那真不是我們的船,如果是……”
吳迪臉色一沉,
“不是?不是你就不會去買嗎?要不你把那十幾億美元還我,我想要什麼船買不到?”
楊慶明勃然色變,咬牙道:
“吳迪,我是一個本分的商家,所以不願意去招惹是非,可是如果有些人逼人太甚的話,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我們設計和你對賭,可能犯了你的忌諱,是我們不對,可我們的本意也是想要討好你不是?你這麼趕盡殺絕,是不是太過分了點?你以爲你手裡那根雞毛是真的令箭,這未免也太天真了點吧?”
吳迪臉色未變,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說話一般,自顧自的指點着那艘郵輪,興致勃勃的和軍師討論着該如何改裝,才能在擁有一艘合格的打撈船的基礎上儘量的保留郵輪的舒適。
楊慶明表情陰冷的盯着他看了一陣,正要拂袖而去,忽然聽到吳迪說道:
“我在拉斯維加斯買外圍,贏了三十多億美元,一共十一家生意遍佈全球的博彩公司,沒有一家敢賴帳,難道他們都是傻子?博彩大賽,我贏了五件珍品,價值超過10億美元,第三輪更是帶走了30件珍品古董,價值甚至還要超過那五件,你可見到有一家賭場敢有意見?呵呵,我從來都不會仗勢欺人,但是,該是我的,它就一定會是我的!”
吳迪轉過身,深深的看了一眼臉色陰晴不定的楊慶明,舉步從他的身邊慢慢走了過去,
“這艘船舊了,而且改造起來也太麻煩了。過兩天我會讓人送來一張草圖,你找家船廠,按照那上邊的數據給我造出來,記住,你只有半年的時間!”
一直跟在他們身後沒有說話的楊猛怨毒的看了一眼吳迪遠去的背影,陰陰一笑,伸手比劃了一個割喉的動作。忽然,“啪”的一聲,他的半邊臉上再一次留下了四個鮮紅的指頭印子!
“爺爺,你!你怎麼又打我?”
雙方的第一次談判鬧得不歡而散,吳迪卻並不在意。談判嘛,本來就是要談完了判斷一下值不值再接着談。
一艘那樣的郵輪,最多也不過一億美元,如果考慮到後期的改裝,說不定重新定做話費還要少些。所以,給與不給,對於手握大把現金的他來說並沒有什麼緊要。
他之所以獅子大開口,一方面是因爲那艘船確實符合要求,另一方面則純粹是爲了給楊慶明這種人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因爲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對方算計了他。
“五哥,那件事情就算是他們能捂住,有心人也一定能獲得想要的消息。東京的事情既然已經辦完了,要不,我們早點回去?”
十幾億美元現金的曝光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再加上東京始終是人家的地盤,即便以軍師的自信,也不敢拿吳迪的安危冒險。
“那……好吧,要走就趕緊走,查一下最近的航班是什麼時間,說不定還能在家過夜呢!”
收到吳迪忽然離開的消息,松下竹石陷入了沉思。
吳迪匆匆而來,一來就要求見他,很顯然是要和他協商玉璽的事情。可是,他只不過拖了他一天多的時間,這傢伙竟然會反過來拖他,現在更是直接不告而別,難道,他們就不怕這件事情再次升溫?
吳迪開始的態度無可置疑,那麼,一定是那一天多的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改變了主意。
可是,任由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竟然能讓他毅然決然的放棄了他最開始的目標?
同樣的,楊慶明也陷入了苦惱之中,給與不給,讓與不讓,兩個問題在他的腦海反覆出現,讓他苦不堪言。
他的生意大多數都在日本和東南亞,按道理,就算是得罪了吳迪,了不起就是以後不做大陸的生意,他也不可能將手伸到這些地方制裁他。
至於吳迪和楊猛的那場賭局,更像是個笑話,他要真敢拿那件事情來要挾他,這個人就真的不足爲慮了。
可是,爲什麼他始終覺得,就在不遠的將,好像這個吳迪會給他帶來巨大的威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