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各自做了保證,趙銘還是不放心,因爲他沒接觸過老千,不知道怎麼出千。沉思着說道:“咱們玩蠱骰如何??完全是憑着運氣的玩法。”
“蠱骰怎麼玩??”欒奉金表示異議,皺着眉頭,看趙銘的樣子,不像是混賭場的。爲什麼這麼老到呢??看來這一次賭局並不輕鬆。需要拿出各人的手段來才行。
趙銘早就想好了賭法,說道:“輪流坐莊,搖蠱骰,閒家押注,莊家受注,機會均等。”
“也好。”趙軍怕了王雪,在強勢面前答應下來。
欒奉金不想玩蠱骰,那東西沒一點技術含量,要**很難。三家賭客答應了兩家,他反對的話,明顯不合時宜。點點頭說道:“那就先玩蠱骰,如果厭倦了,再玩其他的。”
三家賭客,分三個方向坐下來,各自的老闆坐在身後,賭場的一名荷官做公正,也是爲了抽水,每一局賭場收入一千元。
抽水的方式跟昨天稻田美男的不一樣。昨天跟稻田美男對賭,賭場抽了六千多萬的水錢,那是按照賭資的比例收取的。
因爲趙銘是陌生人,稻田美男是外國人,賭場沒給他們優惠。
董家是遊輪的股東之一,他出席的賭局,都是固定的抽水模式,一局一千元,贏家付賬。
誰來做莊,靠擲骰子決定,三枚骰子扔在一個瓷碗裡,點數大的人坐莊,點數最小的末莊,也就是最後一位坐莊。
趙銘不在乎誰來做莊,他不想坐莊,習慣了押錢,然後贏錢。他需要觀察一下欒奉金和趙軍兩人如何出千的。
比賽結果是趙軍第一莊,趙銘第二莊。欒奉金末莊。
趙軍搖動蠱骰的方式很特別,他單手抓起蠱骰,搖動了幾下,精神貫注,認真感受蠱骰裡面骰子的點數。趙銘沒他那樣的本事,也學不來,任何一個老千的技術都是經過長期訓練的。非一朝一日之功。
而且各門各派各個流系的訓練方式不一樣,手法更是迥異,趙銘看不到什麼花兒出來。**出蠱骰裡面的點數,直接把一百萬的籌碼扔在25的數字上面。
趙軍卻選擇了單數,見趙銘扔下一百萬的籌碼,他也押了一百萬上去。
各自押好賭資,欒奉金揭開了蠱骰。趙銘全神貫注,清清楚楚看到欒奉金的右手小手指動了動,一枚骰子輕輕巧巧翻了個身,原來的六變成了一。
原來是這樣的,趙銘很是憤怒,由於欒奉金出千的手法速度快,王雪等人根本沒有發現出千。趙軍發現了,他瞥了令利一眼,只見令利微微搖搖頭,趙軍不動聲色,眼看着一百萬的籌碼被欒奉金拿走。
王雪看到趙銘出師不利,面沉似水,捅了一下他的後腰,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沒事。”趙銘的回答生硬,根據王雪對他的瞭解,賭博應該出了問題。她的眼神變得殺機凜然,看着欒奉金,嘴角掛着冷笑,這一次賭完之後,不管誰輸誰贏,欒奉金死定了。
心虛的欒奉金髮現了王雪的殺機,他的心臟打了個冷戰,求助地看着董家。儘管他不知道月姬幫的存在,但是王雪混黑道,很是一個響噹噹的角色,已經很清楚了。
董家的眼珠子亂轉,沒接欒奉金的眼色,如果王雪存心找欒奉金的麻煩,董家護不住的。董家就是一個有錢的商人兒子,黑道的人都是亡命之徒,隨時準備魚死網破那種人,董家有錢也阻攔不住。
接下來是趙銘坐莊。他冷笑着,學着欒奉金的樣子抓起蠱骰,然後呼喚小木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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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巨大的力量進入他的右手,趙銘明顯感覺到這股力量跟以前不同,力量中帶着狂暴的氣息,心中不由的一動:“這是來自黑猱的氣息嗎??”
就在他想着的時候,腦子裡傳來一個聲音:“主人,我就是黑猱,謝謝啊,如有需要,隨時出手。”
心裡又驚又喜,趙銘想不到黑猱沒有死,還傳遞出這樣的信息來,他呆住了,手掌緩緩搖動蠱骰,精神力已經不在蠱骰上面了。
他發出一個精神力的迴音:“黑猱,你需要啥,我提供給你。”
“我要毒蛇,什麼毒都成,毒蜘蛛、毒蟾蜍、毒蚊子、毒螞蟻、毒蠍子……”黑猱滔滔不絕地說道。
“停……”趙銘一腦門的黑線,心想,我是養毒物的專家嗎??很多的毒物聽都沒聽說過。
不知不覺搖了十幾分鍾,把欒奉金和趙軍聽得耳暈腦漲,累得不行,他們的能力只靠敏銳的聽覺,根據經驗做出判斷。趙銘搖蠱骰不慢不疾,讓兩個賭壇高手很費力氣。
放下蠱骰之後,趙銘回身對賭場的荷官說道:“請這位小姐來開蠱,以後都是這般程序。”他的話打消了欒奉金**的可能。
荷官屬於賭場的人,做事比較公平公正,而且荷官出千也是有針對Xing的,與己無關,他們不會出千的。出千被抓,一輩子的名聲就壞掉了。
荷官不是不會出千,關鍵是值得還是不值得。
這一局,欒奉金和趙軍各自押下一百五十萬的籌碼,他們的賭技很厲害,都贏了錢。
下一局,趙軍坐莊,趙銘舉手說道:“可以押數字嗎??還有,大家同意讓荷官揭開蠱骰嗎??”
欒奉金和趙軍明顯不同意荷官插入賭局,但是欒奉金出千明顯被趙銘看到了。兩個人都不說話,董家和令利坐立不安,低頭商量了片刻,才勉強同意。董家咳嗽了一聲,說道:“我們同意讓荷官揭蠱,但是賭注不能超過一百萬元。”
押數字很不容易押中,趙銘昨天晚上跟稻田美男之間的輝煌戰績,董家聽說過了。他怕重蹈覆轍,稻田美男被逼的跳海**,下場悽慘,董家心有餘悸。
這個提議很公正,趙銘也沒想着把董家一棍子打死,他追求金錢的慾望不是很高漲,原始積累已經完成,沒必要窮追不捨,成爲金錢的奴隸,陪別人玩玩只要不輸錢就好。
趙軍的臉色陰沉,搖蠱骰的手法變得激烈,蠱骰裡面一個勁響起,像是密密麻麻的雨點一樣。趙銘暗自點頭:“這個老千很有本事,當年肯定下過苦功。”
當趙軍放下蠱骰之後,額頭見汗,令利急忙送上一塊潔白的毛巾,遞過一杯清茶。趙軍說了聲謝謝。看着趙銘下注。
趙銘也沒下得太多,五十萬的籌碼扔在十五點上面。
欒奉金猶豫了一下,看到趙銘這麼自信,也把一百萬的籌碼扔在十五的點數上。
荷官上前,輕輕揭開蠱骰,立刻腳步輕捷後退一步,表示跟賭局無瓜葛。
“十五點,真的是十五點。”令利和董家的臉色蒼白,緊緊盯着趙銘。
按照規矩,令利賠給趙銘一千五百萬的籌碼,至於應該給董家的那份,令利沒好氣地說道:“董公子,我不玩了,你的那份先欠着吧。”
董家苦苦一笑,令利說欠着,跟欠錢不還沒啥區別,還得滿臉堆笑,說道:“不着急,令公子一向都是光明磊落的人,我相信你。”
退出一家賭客,趙銘眼看着董家,似笑非笑地說道:“董公子,你還玩嗎??”
董家正想退出,王雪接着說道:“董公子是大戶人家出身的,怎麼能這麼灰頭土臉退出呢??”
惱怒之極的董家臉色一沉,令利接口說道:“雪姐,這麼說,我就不是大戶人家出身的了??今天的運氣不好,還能逼着賭嗎??天底下沒這個道理,雪姐缺錢的話,吱一聲就成,幾千萬的資金,我還能調的出來。”
令利本來就對王雪的美色垂涎,不能在她的面前掉鏈子,硬撐也得堅持下去。
“不必了。謝謝令公子的美意,我不缺錢,是你們提議玩玩的,僅僅玩了三把就退出,太兒戲了吧??”
“你想如何??”令利真的惱了。
“把他交給我處理。”王雪毫不客氣,直接點了欒奉金說道。
敢黑王雪的錢,縱然趙銘憑着能力奪了回來,也是掃了王雪大姐頭的面子。欒奉金不會輕易全身而退。
“我……我沒敢得罪雪姐啊。”欒奉金嚇壞了,眼巴巴看着董家,希望老闆出手救他。
場子裡一時靜了下來,大家都在看着董家。深深嘆了口氣,董家輕鬆地說道:“你怕啥,雪姐找你肯定有事商量,她也不會吃人的,完事你就回來了,咱們走吧。”
說完,董家帶着失意的惱火,飛快走掉。今天他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丟了面子,輸了錢。
欒奉金想走,又不敢,等房間裡剩下趙銘等三個人,欒奉金噗通一聲給王雪跪下來,眼淚汪汪地說道:“雪姐,我就是一個小人物而已,請您擡擡手,放過我吧,下一次再也不敢了。”
“你還想有下一次嗎??”王雪笑眯眯地說道:“我不會動你的,先好好享受最後的時光吧,任何人都要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的,你出千了,儘管阿銘沒有點破,但是,你的心裡最清楚,出來混,要付得起代價,看看董家,事了拂衣去,他不會爲了你得罪我的。”
“雪姐,你要怎麼才能放過我??我是出來混的,家裡面老的老小的小,都指望着我拿錢回去呢,代價也清楚,放過我,就等於放生一把,求求您慈悲爲懷吧。”
趙銘於心不忍,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跪下來,痛哭流涕的樣子很可憐。
他正想開口求情,王雪卻投過來責備的眼神,趙銘立刻緊緊閉上嘴巴。都傳說王雪心黑手辣,這是他第一次看見。
王雪輕撫手腕,光華一閃,一把細細窄窄的長約三寸的匕首出現在手掌上。扔在欒奉金的腳下,說道:“阿銘爲你求情了,我也不好駁他的面子,趙軍如何,你也看到了,前車之鑑,後事之師。”
欒奉金臉色更是一點血色沒有,惡毒地看着王雪,咬牙切齒地說道:“雪姐,我可以給你需要的東西,但是你也未免欺人太甚了。”
趙銘也變了臉色,欒奉金這是明顯的威脅口吻,他正想着斬草除根,殺了這個人。王雪卻依舊微笑,手掌按在欒奉金的頭頂上,不驚不怒地說道:“很好,你有本事的話,以後儘管來找我報仇,我只說一句話,像一個男子漢那樣活着,否則的話,太對不起我對你的夾磨了。”說完,忽然一腳上去,踩住了欒奉金的一隻右手。
“啊——”欒奉金慘叫起來,王雪鐵石心腸,毫不所動,繼續用力,欒奉金繼續慘叫,聲音卻漸漸小了下來,欒奉金的力氣飛快流逝,額頭的汗珠大滴大滴掉落在一塵不染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