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彪的示好讓花凝很意外,她弄不明白張彬一個學生怎麼能日薄西山的黃家如此賣好,難不成他的身上藏着某些龐大的勢力,值得黃家人利用不成?
想想不對,張彬家一窮二白,根本就沒有值得利用的。
這讓花凝很是想不通。
而張彬則是想到一個人來,周雪雁。
周雪雁是這間酒店的股東,身爲這酒店總經理的黃彪是無論如何也不敢開罪股東朋友的,所以他極力向張彬賣好,以此博取周雪雁的好感。
若是叫周雪雁這個金主開心了,說不定會給予黃彪更大的權利。
此外,張彬對於古玩的鑑賞能力,也是發家致富的一大利器,黃彪就算不賣周雪雁面子,也勢必要拉攏張彬,藉助他的能力好好撈一筆暴利財富,這可謂是一舉兩得的好算計。
果然是無商不奸,這黃彪端的是好算計啊,不過這個算計張彬喜歡,各自得便宜,倒是解決了眼下的尷尬麻煩。
張彬不由眯細起雙眼看向黃彪,嘴角扯起一絲的狐笑來,黃彪也跟着笑起來,笑的也很奸詐。
外人看着張彬二人對視而笑,都是一頭霧水,黃光宇這小子更是看的傻眼了。
黃彪的所作所爲他要是再看不懂,那就是個蠢貨,二逼,他吞嚥了一大口口水,尋思着要補救才成,否則今後他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於是這傢伙迅速爬了出來,跪在了張彬跟前,自己扇起自己嘴巴來,口中喃喃懇求道:“對不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張先生海涵,你就當我是一個屁原諒我吧。”
張彬厭惡的瞥了這傢伙一眼,這個社會從不缺少狗腿子,這黃光宇就是典型的牆頭草,風往哪邊吹,他就往倒。
張彬厭惡的擺擺手,道:“給我滾,我不想再看見你。”
黃彪也喝道:“聽見沒,白癡,還不快滾。”
黃光宇如蒙大赦,急忙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急忙爬起來跑的沒影沒蹤了。
我衝花凝道:“花老師,你先去提車,我隨後就來。”
花凝很聰明,若有深意的瞥了黃彪一眼,點點頭起身離去。
花凝一走,張彬和黃彪相視而笑,笑的一個比一個奸詐,隨後張彬說道:“黃經理如此討好我,不惜犧牲自己的親侄兒,想來不光是看在周小姐的面子上吧。”
黃彪點點頭:“張先生快人快語,我也就不拖泥帶水了,我想請張先生幫點小忙。”
“小忙?”張彬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只怕這點小忙會給我帶來無窮麻煩吧。”
黃彪笑道:“先生請放心,一切我都會搞定的,絕不會給你惹來任何麻煩,到時候錢咱們一起賺,您只需要動用古玩鑑賞能力就行。”
張彬心中冷哼一聲,當下直白道:“你要我幫你鑑定什麼玩意。”
“先容我在這賣個關子,這週五晚上,您來酒店找我,我會告知一切的。”
黃彪說的如此神秘,張彬的眉頭蹙了起來,這擺明了不是正經買賣,否則也不會弄這麼神秘。
可是有道是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軟,黃彪賣了這麼大個人情給自己,若是不答應的話,只怕日後要麻煩不斷。
想來想去,張彬回道:“我會來,但是有一點,我只負責掌眼,其他一律不問,你別拿那些亂七八糟的瑣事煩
我,要不然別怪我翻臉無情。”
“明白。”黃彪歡喜的應承下來。
“另外,我現在急需錢,你先給我準備二十萬來,算是預支的酬勞。”
張彬獅子大開口,這叫黃彪的臉色一變的,他立馬道:“張先生,這不妥吧。”
張彬哼了哼,不客氣道:“你連貨是什麼都不肯告知,可見這批東西來路不正,既然是犯法的事情,我自然要點保障啦,否則事後你來個翻臉無情,我豈不是沒地哭去。”
黃彪被張彬噎的一陣無語,想了許久,他咬牙道:“好,我付你二十萬。”
黃彪簽下了二十萬的支票交給張彬,張彬心滿意足的收下,衝他拜拜道:“那週五見囉,拜拜。”
“拜拜。”黃彪苦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和張彬揮別。
出了酒店,張彬上了花凝的車,花凝好氣問道:“你們私下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啊?”
張彬暴汗:“花老師,你就不能念我點好,什麼見不得人啊。”
“叫我不能看見,指不定是什麼非法交易,不說拉倒,我還懶得知道,哼。”
花凝明顯生氣了,張彬瞅着不好意思,便說出了詳情:“其實他想請我做點鑑定,這不,還預付了我二十萬呢。”
“二十萬!”
花凝吃驚的看着張彬手裡的支票,震驚道:“做什麼鑑定,居然肯付二十萬的費用。”
張彬無奈攤手道:“這我可就不知道囉,得週五見到東西才能知曉。”
花凝的秀眉直蹙的,擔憂道:“別是走私文物,這要是逮到了,可是大罪。”
張彬默不作聲了,他覺得極有可能是這樣,否則黃彪也犯不着賣這麼大個人情給張彬。
沉默數秒後,花凝突然道:“你要缺錢,我想辦法給你籌錢就是了,這二十萬絕對不能收。”
“別介。”張彬立馬道。
“爲什麼啊?”花凝很不懂張彬的心思,明知道這二十萬不好賺,偏偏還要硬往這不知深淺的坑裡亂跳。
張彬無奈笑道:“花老師,王大爺的病情拖不得。”
這麼一說,花凝沉默不語了,突然間她極度惱火自己平日裡花錢大手大腳的,到了關鍵時刻,連區區小忙都幫不上。
“對不起,彬子,老師幫不了你。”良久,花凝低沉着嗓音灰暗着臉致歉。
張彬笑了笑:“不礙事的,花老師,咱們去接王大爺住院吧。”
“好。”
花凝和張彬回了筒子樓,一下車,便見到王大爺的門口聚集了很多街坊,大家都看着屋內吵鬧,只見各種古玩被不要錢的砸了出來。
各種破碎聲音傳出,叫人好不可惜。
可就是如此,這些街坊們居然沒有一個人進去阻攔,所有人只知道冷漠的看着一切。
“這都是我的寶貝,你們放下,給我放下。”王大爺撕心裂肺的吼叫聲從屋內傳出。
房東陳太太陰陽怪氣的損道:“你個死窮鬼,要死別死我的房子內,你不搬我給你搬,都給我麻利點,快點清空這些破銅爛鐵。”
“你……咳咳……”王大爺氣的一口氣接不上來,直劇烈咳嗽起來。
張彬和花凝一聽到動靜,對視一眼,二人臉色均是一片凝重,二話不說,他們急忙分開衆人闖入屋內,
喝止一切:“都給我住手,誰讓你們亂砸的。”
張彬指着這一屋子的古玩喝道:“這些可都是古董寶貝,價值連城,你們居然敢砸,好啊,咱們警察局見,花老師,報警。”
這一唬,砸東西的這些夥計頓時慫了,忙衝陳太太喊道:“陳太太,這可是你叫砸的,不怨我們。” Www⊙ ttκā n⊙ C ○
陳太太纔不怕呢,酸辣叫道:“你報警啊,誰不知道這老不死的玩古董玩的敗家,這一屋子的都是贗品,值個屁錢。”
張彬冷笑回擊:“即便是贗品,也有他的價值,這些東西說不定百年後都是價值連城的古玩,真要是被你砸了日後的稀世珍寶,你賠得起嗎?”
噔!
陳太太被張彬犀利的回擊震的渾身一顫的,可她不認慫,咬着牙道:“你說的是日後,我只看眼下,眼下這些破銅爛鐵一毛都不值,就算喊警察來,最多就是要我賠錢了事而已,就這點小錢,我還賠得起。”
“哦,是嗎?”張彬四下瞅瞅,目光在地上的古玩上逡巡一番,迅速鎖定了一件老物件。
這是一尊壺器,寶珠形紐蓋,鴨嘴形流,短頸,鼓腹,圈足,一側有扁平曲柄,這是一件僧帽壺。
僧帽造型結合幾何形的線條有着非凡的設計美感,使之頗具趣味性和觀賞性。
張彬蹲下來撿起此物來,右手立生感應,瓷器的過往歷史一一呈現在了眼前。
他看見了很多帶辮子的工匠製作這件陶器,後經手轉賣,隨着歷史的長河,最後轉賣到了王大爺的手裡,可惜王大爺沒能鑑賞出此物的價值,只道是一般的贗品。
如今這胡器遭難,曲柄都被砸斷了。
張彬冷哼一聲:“陳太太,我看你這下拿什麼賠償。”
陳太太一見他撿起個摔爛的怪壺,不由好笑道:“怎麼?想拿這麼個爛壺訛詐我,張彬,我可不上當。”
“訛詐?我用得着嗎?這種事情也只有你自己做的出。”張彬不屑的蔑笑道。
陳太太被說的眉頭一蹙的,她仔細瞅了瞅着這壺,怎麼也不信這東西價值連城。
“別告訴我這東西是真品,開什麼玩笑,說不知道這老不死的手裡就沒件像樣的真品,囤的都是贗品,不值錢的玩意。”
王大爺撫着胸口,眼神無力的看着張彬手裡的僧帽壺,有氣無力的認命道:“彬子,別和她爭了,這玩意不值錢的,東西摔了就摔了,我認了,陳太太,我搬還不成嗎?”
王大爺吃力的掙扎着要從牀上起身,奈何身體實在不行,掙扎兩下又無力的垂下。
張彬和花凝見了,忙過去扶着他靠着枕頭躺坐好。
陳太太這時候指着張彬鼻子罵道:“小兔崽子,想訛我,門都沒,快點給我滾蛋,要不然我報警抓你,告你訛詐。”
“誰訛你了。”張彬也是氣大了,衝着她就是挺胸喝道:“你知道個屁,這雖然是個贗品,但是他可是在清朝時候的仿品,清朝的東西,就算放在現在,那也是個古董,如今你摔爛了他,我看你怎麼賠。”
張彬咄咄逼人,直嚇唬的陳太太不斷後退,砰一聲,她腳下被一絆,直接摔了個四仰朝天,好不狼狽。
“不可能,這不可能是清朝的,小兔崽子你騙我。”陳太太跌落在地,臉色灰白的不肯承認,指着張彬的鼻子破口叫罵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