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後來,因爲造船技術得到發展,黃河上就少有事故,撈屍人這一門,也算是絕了,只有極少部分的撈屍人,並沒有想要退去時代的舞臺,而是他們改頭換面,做起了在黃河底下撈古玩的生意。”
“這種東西因爲上面積聚着一些怨氣,所以一般古玩店的老闆視爲不吉祥,是會壞掉店裡面的風水財運的,一般都不會收。”
老鄭指了指萬寶樓的方向:“老闆不妨去問問,說不定是那何景明,故意要讓着這兩個人賣來這裡。”
方舟剛剛也看到,在那一個玉觀音上,的確是好蒙着一層黑霧。
他緩步走了出去,重新走到了外面。
老者開口說道:“老闆考慮地怎麼樣了?”
“俺們還有點事,明天就得回老家。”
方舟並沒有搭話,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老先生,如果沒有猜錯,你們是下九流的撈屍人?”
老者的臉色一變,身體巨震,緊接着立馬抄起玉觀音,塞進了編織袋裡面,就想要奪門而逃。
“這裡面都有監控,找到你,不是問題。”
方舟的聲音從後面淡淡傳來。
老者的身體一頓,緊接着扭過頭,不敢看方舟。
“來我店裡,是萬寶樓的老闆叫你來的?”
“是,他說這裡或許給我一個好價錢……”
正當方舟問着的時候,突然看到在玉觀音上面的黑霧,竟然朝着旁邊的古玩上游蕩了過去!
讓別的古玩上面,也蒙上了這一層黑霧。
看來這種古玩能夠讓店裡的財力受損,果然不是假話。
方舟眼神一凝,剛準備把玉觀音收起來,腦中卻自然而然地出現一副畫面,他對着這一尊玉觀音,用手結印,玉觀音的表面,這一層黑霧瞬間消失,露出了本來的白色色澤。
他的心中一動,沒有想到,他竟然有能夠把這一股不詳之氣清除!
“你說的話,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方舟再次問道。
“這件東西,的確是俺在黃河裡面撈出來的,之前騙了你是祖傳的,其他……都沒有假。”
老者用手抹了一把汗,顫抖着聲音說道。
“俺老了,去工地上,人家害怕我出事,不給俺做,這都八月份了,娃兒馬上就要開學了,這錢拖不得,就會點水,只能乾點這個……”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老闆你既然知道了,要咋個都隨你,就是不要讓俺娃兒曉得了。”
“他要上大學,遭人笑話。”
方舟看着老者,心中知道,他說這話,的確是做不得僞。
“這一件東西,按照你說的,三十萬,我收了。”
老者猛的衝到方舟的面前,不可置信地問道:“老闆……你收了?”
方舟點點頭。
老漢作勢就要朝他跪下去。
“老闆,你真是個好人吶,你的大恩大德,俺都記在心裡……”
方舟趕緊扶住了他:“你比我年紀大,給我跪,折壽。”
“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活計了,做多了,不好。”
方舟能夠看到,老者在拿出這一尊玉觀音的時候,有一些黑霧,還黏在老人的手上。
“好嘞,俺就做這一回,把娃兒的學費湊齊,比什麼都重要。”
老者站起來,重新把玉觀音放到了方舟的手裡。
“好,我也就不留你們了,回老家要提前買票,早點回去吧。”
老者一面應承着,一面朝着外面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老者極爲認真地朝着方舟鞠了一躬,這才離開了九宮天。
等到老者離開,老鄭才走過來,不可置信地問道:”老闆,你爲什麼敢收這一個物件,財運這種東西說起來虛無縹緲,但是卻真的存在,收了這一個物件,咱們這店裡……”
方舟搖搖頭:“沒事,既然我敢收,就有解決的方法,九宮天的財運,不會少。”
隨後,他拿着玉觀音走回了內堂,只留下老鄭連連嘆氣。
拿回去之後,方舟又凝神看去,兩根手指朝着上面豎起,其他的手指併攏,緩慢結出一個印。
片刻之後,那一層黑霧,轟然破碎!
原本入手之後,略顯冰涼,但是現在卻是溫潤無比。
如果不是有着這樣的來歷,這名老者也不會叫這麼少的價。
這一尊玉觀音雕刻手法極爲高超,細膩有神,靈動脫俗,一看就是出自名家手筆。
尤其是玉淨瓶上的柳枝,猶然還滴着露水,看起來活靈活現。
再具體的東西,方舟也看不出來,只能把秦文叫了進來。
秦文是大學生,一名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更是不相信老鄭所說的,能夠影響財運。
秦文仔細觀察着這一座觀音,片刻之後,緩緩介紹說道:“它的用料也極爲講究,用的是和田玉的籽料,雖說和最頂級的羊脂玉還有些差距,但單單憑藉這樣的雕工,就已經極爲強大。
而且更加奇異的是,在觀音手中持着的玉淨瓶,通體本來是白色,但是卻在這個時候,竟然出現了一抹天然的灑金。
而有了這一個灑金,就將這一個觀音的莊嚴神聖,提升到了一個極致。
市場價值,更是極爲高昂!”
秦文看向方舟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方舟,我的確是沒有想到,你的運氣,竟然還真的如此好!”
“這一件觀音像,如果有信佛的人來到這裡,收益可不是一星半點啊。”
方舟輕輕把觀音像放了下去,心中也是有些激動。
自己的異能能夠將這一股邪氣去除,這事其他古玩店沒有辦法做到的,這也就意味着,他們九宮天,能夠收的貨物已經大幅提升!
接下來的兩天,方舟和秦文一人去西裝店置辦了一套西服,又設計了一個新發型。
秦文壞笑着說道:“果然,人靠衣服馬靠鞍,你說,現在齊悅看到你,還會不會動心?”
方舟的底子本來就不錯,不過一直都沒有心思設計自己,今天可以說是煥然一新。
再加上前些日子經歷的人情冷暖,現在看起來,溫潤之中自帶着一股鋒利,更是不凡。
“齊悅,她無論怎樣,都和我沒有關係了。”
方舟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