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明的壯舉和善心,並沒有感動上蒼,也沒有換來弟弟鄧文身體的康復,沒有多久,鄧文就去世了。噩運和不幸並沒有使倔強的鄧明沉淪,反而使她變得更加的堅韌和成熟,兩年後,她毅然與家庭決裂,與殘疾丈夫離婚,將剛滿半歲的兒子,託付給母親照料,孤身一人,來到春江市打拼,她想憑自己的勤勞來改變家庭的窮困,創造屬於自己的幸福。
創業對於一窮二白的人來說,無疑於空口說白話,她只能憑藉自身的吃苦耐勞在飯店裡謀得一份勤雜工,洗洗碗、端端盤子、打理衛生,兩年下來後,生活並沒有多大的改觀,微薄的工資只能勉強維持一家人的生活。兩年時間雖然在經濟上沒有多大的改善,但她的身體和思想有了巨大的飛躍,皮膚變得更加白嫩、容貌變得更加美麗,她也學會了打扮自己,經過濃妝淡抹之後,已經從外表看不出村婦的影子,走在大街上,她的回頭率,甚至高於一般的靚妹,與之交往的男性,頻頻增多,她有心託付的異性,也不在其數。但是,這些城裡男人,對她這個漂亮的少婦熟解、玩弄之後,往往都是拂袖而去。
她自己也暗自思忖:誰會娶個牽兒帶口的農村寡婦回去當老婆呢?自己的身影雖然融入了這個城市,但她的心卻無法融入到這個城市裡。
世態的炎涼、人心的莫測,使得她那顆原本禮儀善良、年輕活潑、積極向上的心靈,象遭遇到江鹽醃漬過一樣,變得無比的冰冷、死板、木然,每當她下班從飯店拖着疲憊不堪的身軀,回到昏暗的出租屋,躺在那張狹小、冰冷的單人牀上時,都要以淚洗面,反思和憧憬着自己的未來,她深深的感悟到要融入城市是需要物質基礎的,繁華的都市不是窮人的天下。每晚她都要在這張冰冷的硬板牀上,無數次的重複着這一連串的怨恨、迷惑、懊惱、躁動不安的複雜情感的波擊之後,才能慢慢的昏睡過去。無數次的情感波及之後,她終於找到了破解的答案:要想在城市落下根來,必須有一個堅實的靠山。
靠山是需要尋找的,尋找也是需要條件的,她現在唯一的的條件,就是她那顆自信而精明的頭腦和傲人的容貌。老實說,在這個物慾橫流的花花世界裡,鄧明擁有的這兩件資本,完全可以爲自己在城裡找一個棲身之地的,只不過她是不滿足棲身的,她要出人頭地!
洞察和經歷了人間百態、世態炎涼之後,鄧明明白了一個道理:自己身處的環境太差,以至於她是大材小用了,必須尋找適合自己展示的平臺。
鄧明準備爲自己的未來放開手腳,大膽的去闖一回。她首先辭掉了飯店的工作,然後買了份《春江日報》,在報紙的招工廣告欄目裡,尋找幾家自己中意的單位,準備廣撒網,擇優應聘。這天,爲了準備今後參加招聘要用的免冠照片,她無意中來到了春江市“靚麗風采攝影工作室”,準備拍攝幾張兩寸的免冠身份照,在這裡她無意中遇到了潛心於攝影創作的攝影師“王藝”。
鄧明的美貌震懾了王藝,她的氣質很上鏡,王藝爲自己遇到這樣一個攝影模特而感到興奮,在免費爲她拍攝了兩寸免冠照片後,主動提出請她擔當拍攝模特,精明的鄧明很懂得抓住機遇的,她欣然答應,並積極配合,不久王藝用鄧明做模特拍攝的藝術照片,相繼被幾家雜誌錄用。鄧明沒有跟王藝要稿費,只是向王藝索要了幾本用她的照片做封面的雜誌。
此時,恰逢春江市剛剛落成的五星級酒店——迎賓大酒店招聘迎賓小姐,鄧明覺得迎賓小姐這個工作,相比於在小飯店做服務員,又提高了一個檔次,既高雅體面,又輕鬆舒適,而且在高檔酒店工作,接觸的全是些有錢有勢的人,在這裡工作一定比窩在飯店裡更有機會遇到貴人的,遂報名參加了競選招聘,當她在面試的考場上,向考官們展示了那幾本雜誌後,幾乎是沒費吹灰之力,她就順利被招聘了。
在五星級酒店當迎賓小姐,整天接觸的是些錢權達人和時尚達人,他們的穿着打扮以及消費理念,在潛移默化中感染着鄧明,也刺激着她要儘快跳出農門的慾望。爲了引起貴人的注意,她每天將自己刻意打扮得光彩照人,見到誰都送上甜蜜的微笑,時間一長,原本是刻意僞裝表露出的言行,漸漸的使她養成了一種文明的職業習慣,這種日常的養成,使她的舉止投足之間無不表露出典雅舒展的優雅姿態,加上她身上斂藏的歷經磨難的淡淡憂鬱之神色,致使她的身上充滿着一種很吸引男人眼球的高雅孤傲的氣質,與之接觸的異性,總是在心裡暗暗的被她不凡的氣度所折服,鄧明也從客人們假裝對她視而不見、過後卻又偷**視的眼神中,感悟到人們對她的在意和仰慕,這種仰慕的眼神對於她來說,是從來沒有擁有和享受過的,在她的心靈獨自享受這份快感和愉悅的同時,她也深深的被這種虛榮所引誘,進而深深的陷入對這種虛榮的追求之中,她在默默地、而又急切的等待,等待貴人的到來,等待貪腥的貓兒來捕食她,她就像一條肚裡藏着利鉤的美人魚,引誘覓食者的到來。
世界就是這麼怪,有投食的,就有吃食的,有下鉤的,就有上鉤的,機會終於被鄧明等到了,一個腦袋光亮,長得皮包骨頭的男子,經常隔三差五的帶一名濃妝豔抹女人到酒店開房過宿,而且,每次所帶的女子都各不相同,毫無疑問,這個男子是在嫖宿**,而且也一定很有錢,要不爲何頻繁在五星級酒店開房嫖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