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叔點點頭“老爺不用擔心,我們都挺好的。?:efefd小閒現在在宮裡當差去了,但是隔三差五會回來的。回,她還把宮裡的大總管帶回來了,一起熱騰騰地吃了一頓晚飯咧。”
“福叔你呢”我笑眯眯問,“福叔一把年紀了,怎好一直獨自一人,有沒有找個老伴吶”
福叔怪難爲情的,說道“老爺還是不要開玩笑了,我過得也很好,經常有跟隔壁老李相約去巷子口打麻將下棋,不無聊。”
“隔壁老李”我愣了一下,想了起來他說的是塗欽折的管家李叔,不由道,“方纔我回來時,見巷子青石路板青苔又綠了一圈呢。”
“可不是麼,這條巷裡的人家本不多,後來又陸陸續續搬遷了,現在只剩下我們和隔壁塗欽老爺一家了。我要好好守着家自然不搬,可聽說塗欽老爺明明有了大宅子,老李卻說塗欽老爺也不會搬。”
“是、是嘛。。”你個傻貨,到底在期待個什麼鬼啊人家不搬家是爲了你嗎,做夢吧你可是。。我卻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正出神時,福叔說要出門去買菜了。我忙又道“福叔,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我回來了啊,尤其是隔壁老李。。那個,菜也不用買很多,隨便一點好啦。”
他要是雞鴨魚肉地拎回來,豈不是白白惹人懷疑嘛。
很快福叔買了菜回來,一隻雞,幾樣蔬菜。小閒不在,只好我和他一起努力,收拾一頓像樣的晚飯出來。等做好了,天已經擦黑了。
我便和福叔在飯廳裡一起用晚飯。雞湯很鮮,只是沒吃兩口覺得腹又飽又脹,福叔還不斷地把大塊雞肉往我碗裡夾。
我撐得不行,晚飯後在院子裡消食,可是都感覺隔壁的光亮冷冷清清的,一點人氣都沒有,便問“都這個時候了,塗欽折他還沒回來”
福叔道“還早咧,塗欽老爺不忙到半夜是不會回來的。”
我怔怔地問“你怎麼知道,半夜你還不睡啊”
福叔笑笑,說道“現在年紀越來越大了,瞌睡沒有以往多,警醒一些。塗欽老爺一回來,我便聽得見他的悶咳聲,似乎身體不好的樣子。想來也是,每天都那麼晚纔回來,長此以往,再好的身體也是受不住的。我不止一次讓老李勸勸塗欽老爺,都沒什麼用。”
“哦。。”我訥訥地迴應了一聲。後來,在院子裡坐了很久,夜裡的風已經帶着一股迫人的寒涼了,凍得我四肢僵硬而冰冷。福叔再三催促,我纔回房從櫃裡拿了厚厚的棉被鋪好了牀,廚房裡有溫着熱水,便又拿了熱水泡了一個熱水澡,然後牀去。
直到我躺下去,都沒聽見隔壁有任何動靜,也沒等到塗欽折回來。
我第一次覺得,這樣晚睡不着覺也挺好,起碼可以睜着眼睛一直等。他不回來,我的心裡一直提着揪着,無法放下去。
窗前的月色白得蒼涼,慢慢隨着西斜而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