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當然是真的。”
他又有些喪氣,垂下腦袋道“可是,可是這樣不利於小姨娘的病好啊,我還是不要吃了,等小姨娘好了我再吃,不然以後小姨娘生不出小弟弟怎麼辦..”
我拍他的手“誰說的?瞎說!”
小胖子似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一般,立刻閉了嘴。他要是不這般反應,我興許還會覺得那是童言無忌,可現在我覺得不對勁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王小明誰告訴你的?”
小胖子搖搖頭,雙手背在身後,道“沒、沒有,我是想吃雞!”
我想起剛剛在門外一閃而過的衣角,問“剛剛在門口偷聽的人是不是你?”
小胖子還是搖頭。我堅持道“一定是你!不然你怎麼會知道!”
小胖子最怕被誤會了,小手擺了又擺,認真而着急道“小姨娘真的不是我!是小姨父,我看見他端着果盤一直站在門口半天也沒進來,我以爲他要進來的時候,他又轉身走了。”
我問“那你娘呢,你娘不是去叫他了麼?”
小胖子遲疑了下,道“娘,娘她和小姨父一起進了廚房,我覺得娘是去給你端雞湯了..”
我有些心神不定,等了一會兒見莫姐姐還沒回來,找個由頭把小胖子支開了,自己揭被下牀。莫姐姐家的院子我熟悉得很,我曉得廚房在哪裡。只是一出門口,迎面的風吹得我打了個哆嗦,我沒穿外衣,直接抱了胳膊匆匆擇了廚房的方向小跑過去。心想着要是廚房裡燉着湯,我可以在竈前烤烤火什麼的,亦或是往竈裡塞兩隻紅薯,晚吃烤紅薯開開胃什麼的。
然還沒進去呢,外面聽見了莫姐姐的說話聲,有些急,帶着哭腔,像是在哭一般。
莫不是她和王義大哥鬧矛盾了吧?
我覺得偷聽不大好,剛想轉身回去時,便聽見男聲,立刻頓住腳步。說話的人不是王義大哥,而是塗欽折。心下思量了一下,我還是輕手輕腳地貼到廚房門邊去。
要不是我喝雞湯已經喝膩了的話,廚房裡飄散出來的香味還是蠻誘人的。
“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她真相?難道要這樣一直瞞下去,一輩子也不告訴她?”莫姐姐忽然開口問,我聽得雲裡霧裡。
塗欽折沉默良久,才說“現在,還不是時候。”
“不是時候?”莫姐姐擡高了聲音,“那什麼時候纔是時候?跟次一樣,像瞞着她的身世那般一瞞是十幾年?要不是事情到了不得不揭開的地步,你可能還要繼續瞞下去吧?你忘了次聽閒是什麼反應了?不怕她恨你,一氣之下又離開你?塗欽折,你怎麼好了傷疤忘了疼呢!”
到底是什麼事..
“我怕,她承受不過來。”
“你左也怕右也怕,其實最怕的不過是她怨你離開你。”
“是。”塗欽折竟大大方方承認了。
“可是你現在告訴她,等將來有一天她自己知道了真相要好。有什麼事情,你們兩個人可以共同承擔,她有權利知道真相。不要再重蹈覆轍了。”莫姐姐抽泣出聲,“方纔,聽閒,在問我孩子的事,她擔心她葵水斷了以後生不出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