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交了?”餘淵看着她,然後亦是一笑,笑容如初春那軟軟綿綿的柳絮,“多謝你幫我。
塗欽夏擺擺手:“不用客氣,舉手之勞。”
據說下午,大傢伙都放學了,餘淵因爲沒有做作業而被罰站課堂半個時辰。等他能夠放學時,夕陽已經盈滿了課堂的門檻,滿地都是燦金色。
第二天上課時,餘淵一臉茫然地問:“塗欽同窗,你昨日說幫我把課業交給了夫子,爲何夫子說沒有我的名字呢?爲此我還被罰站了半個時辰。”
塗欽夏皺皺眉,然後大義凜然地從書包裡取出自己皺巴巴的課業本,遞給他道:“可能是夫子自己搞丟了,沒關係,你用我的。”
餘淵低頭看了那課業本一眼,眉頭輕挑,接了過來,微微笑道:“多謝塗欽同窗。”頓了頓又一臉疑惑,“對了,昨日我碰巧看了一眼塗欽同窗的課業本一眼,覺得頗爲眼熟呢,連裡面的字跡也有些眼熟。”
塗欽夏一拍腦門,霎時想起了昨天的事來,見瞞不下去,着急地揪揪字跡的頭髮,可憐巴巴地望着餘淵,開門見山道:“要是我昨天把你的課業本改成我自己的名字交給夫子,你不會生氣的吧?今天,我就把我的給你補上了,不用客氣。”她努努嘴,再補充一句,“大家都是出來學習的,誰沒有個困難的時候呢。喏,現在你可以把我的名字抹了,添上你自己的名字。”
餘淵翻了翻那皺巴巴的課業本,看見裡面一行行歪歪扭扭的字,嘴角便是一抽。這種東西虧她拿得出手。
於是餘淵又很大度地把課業本交還給塗欽夏,道:“不用了,今天夫子不收課業。塗欽同窗說得對,誰都有困難的時候,你我身爲同桌,理應互幫互助。”
塗欽夏一聽,然後一喜,問道:“你不怪我啊?”
餘淵六畜無害地微微一笑:“我怎麼會怪你呢,真的不怪。”
“太好了”,塗欽夏湊過來拍拍餘淵的肩膀,“我一看你就是個好人,以後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話,儘管來找我!”
“你覺得我是好人?”餘淵半垂着眼簾,掩下那比窗外陽光還要灩瀲的眼波,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好笑地輕咳了一聲,道,“我的確是個好人。”
這一來二去,很快,塗欽夏就跟餘淵很熟了。而餘淵也知道了她和李淳安之間的那點小九九,閒散地往椅背上靠了靠,隨手往塗欽夏的頭上揉了揉,手心裡盡是柔軟的觸感,他熱心腸地笑着說:“我幫你,很快搞定他。”
下午放學以後,兩貨蹲在學堂門口,齊齊看着李淳安一絲不苟地背影越走越遠。塗欽夏揪頭髮道:“我要怎麼樣才能讓他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呢?”
餘淵拿來紙和筆,刷刷刷地就寫了一篇肉麻中帶點淫邪的情書,遞給塗欽夏,道:“明天上課的時候,讀課文的時候你主動舉手站起來,把這個念給他聽。他一定會很感動的。”
“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