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兒笑眯着一雙眼道:“通常官府裡聘請的畫師畫技都爛透了,畫得一點也不像,又醜得很,看了也白看。【首發】就算是眼下真人站在你面前,你看了那畫像也認不出來。”
塗欽夏見左右扒不開鳶兒,便道:“那就算不看人,總得看看發生什麼事了吧?”
這時就聽見看官們七嘴八舌地在討論:“這不就是今天上午被官兵滿大街追的飛天毛賊嗎?”
“他究竟犯了多大的事兒被這樣通緝啊?”
“嘖嘖偷的一定不是什麼便宜貨。”
“懸賞三百金啊!”
話語聲音越飄越遠,塗欽夏已經不明就裡地被鳶兒拉着走出很遠了。她只來得及回頭草草看那畫像一眼,模模糊糊的不是很清楚,只覺得畫師的確是畫得很爛,皺巴巴的樣子。
到了晚上,客棧裡鬧成了一片。樓下大堂裡,大家拼桌而坐,都是江湖中人沒有那麼多規矩,談笑風生說話大聲,笑得也粗獷大聲。先一上前,便將手裡兵器往桌上一拍,這也是慣例。
但也有比較高貴冷豔的江湖中人,不喜喧譁,也不喜有人拼桌,這種情況他們只在邊角坐着,亦或是在房間裡解決晚餐。
塗欽夏就是在房間裡解決的,這跟高貴冷豔完全沾不了邊,只不過跟美色還是有點兒關係的。倒不是因爲她自個,而是旁邊坐着的這位白衣勝雪的美人,要是隨隨便便把她帶到樓下去吃飯,定然要引起不小的轟動,說不定還會招來不少人的惦記。
江湖中人大都也很奔放,塗欽夏曉得。
於是小二上了幾樣菜,塗欽夏一邊擺碗筷,一邊道:“鳶兒,吃飯了,要不你把面紗解下來吧。”
鳶兒的這張臉,下午吃飯時塗欽夏都沒能一睹芳顏,因爲鳶兒害羞,吃飯也只稍稍撩起面紗露出下巴,慢條斯理地細嚼慢嚥。這越發讓塗欽夏好奇。
沒想到這回鳶兒輕輕“嗯”了一聲,就伸手在側邊解下了面紗。
那雙眼掩映着微微跳躍的燭光,勾起的紅脣弧度剛剛好,鼻樑略有些挺,不比一般女子的精緻小巧,雙眉也略有些冷凝,眉梢斜長,眼角再有些上挑,總之是非常的漂亮,直直叫塗欽夏看愣神了去。
鳶兒給塗欽夏倒了一杯酒,笑態嫣然,道:“官人這樣看奴家,都不好意思了。來,這杯奴家敬官人,多謝官人救命之恩。”
“第二杯酒奴家謝官人收留之恩。”
“第三杯酒奴家謝官人君子之恩。”
塗欽夏連喝三杯,大呼痛快。她與鳶兒在飯桌上吃得十分盡興,一壺酒不知不覺就見底了。
等到吃完飯以後,塗欽夏已是雙頰緋紅,還望着鳶兒一個勁兒地傻笑,擺擺手道:“鳶兒你太客氣了,雖然你我萍水相逢,我還是應該救你幫你噠,誰叫我是個好人呢。以後你就跟着我,我保證不讓你受委屈!”說罷還拍拍自己的胸脯做保證。
鳶兒讓店小二進來收拾了桌子,然後坐在桌子對面,微微靠在椅背上,雙腿交疊,好一副閒散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