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淵眼觀鼻鼻觀心,捫心自問,他做錯什麼了嗎?
塗欽夏實在是累得慌,上牀還沒來得及打兩個滾兒就以驚人的速度陷入了沉睡。(首發)餘淵慢條斯理地吃飯,在塗欽夏此起彼伏的磨牙聲中似找到了樂趣,一點也不覺無聊。他吃完飯以後,走到塗欽夏的牀邊把蚊帳輕輕地放了下來,低頭一見塗欽夏雪白的腳踝不安分地蹬了出來,他頓了頓,還是彎身把那截如玉叫人上來一般光滑的腳踝撿起給塞進了蚊帳裡面。他這才叫人來收拾了桌子,再處理了塗欽夏的洗澡水,而後自己也清清爽爽地洗了一個澡。
只不過餘淵的後背上有箭傷,他自己不好處理,只盡量不要沾到水,打算等塗欽夏睡飽了再說。
而後,餘淵在房間的椅子上將就着睡。可是他後背不能靠着椅背,因而側來側去都不舒服,怎麼都睡不着。塗欽夏的磨牙聲伴隨着幾句夢囈,又讓他感覺到了絲絲燥熱,他睜眼看着塗欽夏背對着他躺在牀榻裡側,而外側是空着的,便覺得自己窩在這椅子上實在是太暴殄天物。
於是餘淵便踱了過去。
塗欽夏適時地翻了一個身,面對着餘淵,咂了咂嘴。
餘淵看了看她嘴角的口水絲兒,頓了頓,溫文有禮地輕聲問道:“夏夏,我躺這外面可好,我身上有傷呢,椅子太硬了。我數三下,你要是不出聲呢我就當你是默認了噢,三。”然後他便拂衣躺下,滿足地籲道,“好了,我終於可以躺下睡一個好覺了,謝謝你這麼善解人意夏夏。”
像他這樣似說悄悄話一樣的聲音,不,比說悄悄話還要悄悄的,塗欽夏睡得跟豬一樣,聽得見纔怪了!
只不過塗欽夏聽不見更看不見,他就是躺下也沒所謂吧?餘淵這麼做純粹是爲了給自己找一個不用遭受良心譴責的藉口罷了。
塗欽夏這一覺睡得非常舒服,她感覺自己每個毛孔都陷入了沉睡,從倒下到睡醒直接不省人事,睡覺就是要這樣香纔像樣子。只是醒來的時候,她略感到塞心,因爲餘淵正躺在外側,同樣也睡得很香。
塗欽夏立刻就擡腳要踹他下去。
偏偏餘淵這個時候又醒得非常及時,睜開惺忪睡眼,十分可憐無辜,擡手就握住了塗欽夏的腳踝,裹在手掌心裡。塗欽夏雖然一再提醒自己不拘小節,不吃男女授受不親那一套,可先前餘淵揉她的頭髮也就算了,居然現在還摸她的腳。頓時塗欽夏就氣不打一處來,奈何心裡七上八下的又悸得慌,連踢他的力氣也彷彿被他抽走,只有憋紅了臉怒瞪着他。
餘淵道:“夏夏別踢,我背上有傷。”
一句話瞬時就讓塗欽夏的氣消去了一半。好吧,看在他有傷的份兒上,就饒了他這一次。
塗欽夏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對餘淵努嘴道:“你轉過身去,讓我看看你的傷。”
餘淵舒舒服服地轉了一個身,用後背對着塗欽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