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淵摸摸鼻子,笑着挑挑眉,道“好像說得也是。”
塗欽夏對他招手“你還傻站在門口乾什麼,還不快進來說話。”
餘淵便走了進來,找了個地方坐下。李淳安回頭看了看他,若無其事道“塗欽夏都已經醒了整個下午了,怎麼,你現在纔回來嗎說得好似很關心塗欽夏似的,結果她睡在這裡的時候,你卻成日往外面跑。”
塗欽夏心裡一閃而過一片陰影,不知爲什麼,李淳安那麼說的時候,她心裡很不是滋味。搞不清楚是因爲覺得李淳安不應該那麼說餘淵還是因爲餘淵真的如李淳安所說無所在意。
餘淵也不惱,只笑看着塗欽夏,看她撓頭的樣子,脣畔的笑意也不禁加深了幾分。他道“能允許我單獨跟夏夏說兩句話嗎”
李淳安道“天色不早了,我想她也該休息了,有什麼話明天..”
餘淵打斷了李淳安,側頭看過來,燈火映進他的眼瞳裡明暗不定,有兩分深邃的味道,說道“方纔聽你說了,夏夏還有藥沒喝吧。”
李淳安頓了頓,房間裡的氣氛霎時有點怪異。
塗欽夏忽然出聲道“對啊,淳安哥哥你不是說我一會兒還有藥喝麼,不如你現在去幫我把藥端來吧。”
李淳安見塗欽夏都這麼說了,只好撣了撣衣襬站起來,道“有什麼事你大聲叫我,我一會兒回來。”
塗欽夏點點頭“多謝淳安哥哥。”
“你我之間,談不謝字。”
李淳安路過餘淵身邊時,停頓了一下,不鹹不淡地看了他一眼,方纔走出方便,並回身關房門。
房間裡一時間剩下塗欽夏和餘淵兩個人。餘淵一眼不眨地看着她,他那雙會勾魂兒一樣的眼睛,恍若暖風盈盈醉了一池春水。
塗欽夏便覺得有些尷尬,有些無所適從,低頭不再看他,而是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另一隻手的食指不斷在手掌心畫着圈圈,沒話找話說“你有沒有覺得淳安哥哥好像突然間變了一個人一樣”
“嗯。”
“以前他都是對我躲之不及的,沒想到我一覺醒來他居然給我送吃的,還親手餵我吃羹,我感覺好像做夢一樣,這個夢還沒有醒來。”
“嗯”,餘淵輕聲地問她,“那夏夏覺得開心嗎”
塗欽夏笑了起來,道“當然開心啊”一擡頭之際,忽見餘淵的眼神一黯,瞬間又恢復了原狀,好像那只是她的幻覺。
一提起李淳安,她滿心雀躍,有些忘乎所以,然後便覺在餘淵面前表現出這樣開心好似不太合適,那樣顯得她太不矜持了,於是又撓撓頭,有些尷尬地問“對了,你說你有幾句話想要單獨對我說,你想說什麼呢”
餘淵微微笑道“夏夏,謝謝你。你真是我的福星,要不是你,當初我不可能帶着夜明珠和地圖從邑州逃脫出去;要不是你,我也不可能穿過那麼大一片浩瀚無際的茫茫大漠;要不是你,興許我早餓死、渴死了;要不是你,我不可能達成我的目標,反而被一箭射死。我能有今天,全部都是因爲有你,所以我很感激你,希望你能夠快些好起來,變成當初那個活蹦亂跳動不動炸毛的塗欽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