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際,感覺牀前有人一刻也不消停地走來走去。
塗欽夏覺得很累,眼皮沉重得睜也睜不開。後來幾經嘗試,終於緩緩掀開了眼簾,所見之景模模糊糊,一片天旋地轉的感覺。她看見了的確有人在她牀邊走來走去,還有人不斷換着毛巾搭在她的額頭上,牀邊坐了一名大夫,大夫正往她手腕上施針。
見塗欽夏醒來,李淳安總算舒了一口氣,耐心等着大夫給她施完針以後,在她牀邊坐下,執了她的手道:“你總算是醒了,怎樣,有沒有感覺好點兒?”說着就伸手去摸塗欽夏的額頭,“怎麼還是這麼燙..”
後來塗欽夏才知道,原來這麼難受是因爲燒熱了。大約是前一天在外面吹了冷風,晚上睡覺又沒有蓋好被子,所以才病了這一場。
而李淳安有公務在身,只照顧了她一個上午,便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塗欽夏一個人在房間裡養病,很多時間都任由自己胡思亂想,等到傍晚李淳安回來以後,也沒有多幾句話跟他說。
晚上的時候,李淳安喂塗欽夏喝完了藥,替她掖了掖被子,溫聲道:“不早了,快快休息吧。”
塗欽夏裹在被窩裡,還是覺得很冷,手腳整天都是冰冰涼的。李淳安見她睡下了,轉身便欲去吹燈,卻不想被塗欽夏伸出一隻手來拉住了他的衣角。
李淳安問:“怎麼了?”
塗欽夏想了想,問道:“淳安哥哥,之前你明明很討厭我,連一句話都懶得和我多說,可是後來你爲什麼又開始喜歡我了呢?我不記得我有做什麼讓你開心的事情吧?你能不能認真地回答我這個問題?”
李淳安不答反問:“你爲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塗欽夏拉着他的衣角不鬆手,道:“沒什麼,只是這幾天想得比較多而已。”
李淳安沉默了很久,字字斟酌道:“大概這就是別人所說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吧。你在身邊的時候我以爲我無所謂,可是當你走了,我才發現我是錯的。”
塗欽夏知道,李淳安從小就是一個很內向的人,他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可是他能對塗欽夏說到這樣的地步,委實已經很不容易了。
塗欽夏問:“那從今往後,你每天都會面對着我,會漸漸地也變得和最初時那樣無所謂嗎?”
李淳安愣了愣,道:“怎麼會。”
“淳安哥哥,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地方呢?”
李淳安轉過身來,強行把塗欽夏的手塞回了被窩裡,道:“看來你這幾日病着,着實想了許多。”臨走時他關上房門前,又對塗欽夏道,“塗欽夏,你放心吧,我很快就會給你一個名分。”
這天,塗欽夏大病初癒,在院子裡活動活動。便有一卷聖旨被宮裡的太監送進了李府,聖旨的意思很簡單,便是賜婚給李淳安和塗欽夏。
塗欽夏傻愣在當場,忘了要起身去接聖旨。在李淳安的催促下才跟着一起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