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無法解釋,卻真實的存在,好像整個宮殿羣裡沒有一絲能夠隱瞞他的。
他露出笑容。
沒想到這御空殿如此神妙,怪不得能成爲殿主,如此這般還不成殿主,誰能殿主?
盧至誠是不甘心之極的,竟然會被自己翻盤反殺,從而將大好局面葬送。
不過盧至誠死得不冤。
換了自己,再怎麼蠢笨也不可能容對手靠到身邊,直接在遠處就解決了。
長久以來的主宰感覺讓盧至誠變得自大驕狂,覺得世間一切皆在自己掌握,覺得劍神也沒什麼了不起,沒想到會有他化自在神魔經這般奇功。
他默數一番,宮殿羣裡大約有兩萬人,這宮殿羣比自己想象的更大。
而且這裡是御空殿的總殿,還有分殿,散落在周圍的山峰裡。
他通過盧至誠的記憶知道,御空殿共有十萬多弟子,可謂是龐然大物。
總殿內的這一萬個弟子都是精英,是統率,如果這一萬弟子沒了性命,剩下的九萬弟子羣龍無首,會生出大亂子來。
宋雲歌仔細感應了一番之後,慢慢回想自己先前的經歷,總結得失。
如果沒有他化自在神魔經,他縱使是劍神也做不到這一步,不可能搶得御空殿。
自己的舉動很冒險,自己就像盧至誠一樣,因爲有萬魂煉神符與無生經,能提取記憶,所以太過自信。
萬一盧至誠根本沒說實話,故意佈置陷阱,自己豈不是乖乖落到陷阱裡,萬劫不復?
不過世事本就如此,不可能有十全十美,收穫總是伴隨着風險的。
此時的山崖上,都羅一衆人面面相覷,無法置信。
事情發展得太過離奇,他們現在還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宋雲歌從奄奄一息,岌岌可危中驟然發難,忽然搶了盧至誠的小宮殿,從而將盧至誠殺死。
僅是電光火石之間便成,形勢瞬間顛倒,快得讓他們反應不及,毫無心理準備。
“這便是劍神的威能?”周玄霆興奮得雙眼放光,看到了自己的奮鬥目標。
從前的時候,他也想成爲神知,矢志不移要成爲神知,因爲神知最強。
可到底有多強,他並不能瞭解,沒有清晰的認知,對於成爲神知雖強烈卻沒有到足夠的程度。
現在則不同。
他對神知有清晰的瞭解之後,感覺自己信心更足,意志更堅,這意志足夠斬除一切阻礙。
都羅嘆道:“這便是劍神!”
“師叔厲害。”身後衆弟子們紛紛讚歎。
他們剛纔都捏一把汗,覺得宋雲歌要完蛋,宋雲歌完蛋也意味着他們的完蛋。
縱使用伏藏訣收斂氣息,用傳音入密說話,可絕對瞞不過下面那些御空殿的絕頂高手的。
一旦宋雲歌失敗,他們也要被揪出去賠葬,所以都很心慌。
唯有師叔都羅如此的篤定,沉靜自如,最終果然如他所願而宋雲歌成功。
都羅擺擺手,低聲道:“別動,別說話!”
他感覺現在纔是最危險的。
那些傢伙顯然是不服氣宋雲歌的,不想讓宋雲歌成爲御空殿的殿主。
可宋雲歌的境界強、又執掌了御空殿,死死壓住他們不能翻身。
無力必然導致憤怒,憤怒就會找宣泄口,他們就是最好的宣泄口。
衆人忙閉上嘴,停止傳音入密,將伏藏訣催動到極限,不讓一點兒氣息外泄。
縱使如此,他們還沒有把握瞞得住御空殿的絕頂高手,這些高手的境界太深。
“哼!”顧向北冷冷道:“這算什麼?這算什麼?!”
他在海面上走來走去,如履平地,大聲道:“難道我們真要屈服於他的淫威之下?”
衆人沉默不語,都看向枯槁如蒼松的吳俊英。
“吳師叔,難道我們就不能另起爐竈,把御空殿挪走?”
“不能。”吳俊英緩緩搖頭。
“爲什麼?!”顧向北不服氣的道:“且不說剩下的御空殿弟子不會屈服,就是屈服了,實力也平平,遠遠不是我們這些人的對手!”
“我們不是他的對手。”吳俊英嘆一口氣道:“形勢比人強,這個世界,歸根到底還是要看誰最強,最強的說話聲音最大,剩下的人要聽從。”
顧向北不服氣的道:“我們如果再運轉海天御空混沌大陣,他一定承受不住!”
吳俊英搖頭:“他有御空殿在。”
“那我們不用海天御空混沌大陣,單憑人數多來車輪戰!”
吳俊英閉上眼睛,淡淡道:“他有御空殿在。”
顧向北滯了滯。
他不是不知道御空殿的威能,所以沒辦法睜眼睛說瞎話。
一切陣法,一切的力量,在御空殿跟前都是徒勞的,御空殿範圍之內殿主就是神,是天地之主。
可御空殿有如此威能,爲何盧至誠會被搶去御空殿?
他不由回想起先前的一幕。
關鍵還是盧至誠依恃海天御空混沌大陣,覺得萬無一失,所以讓宋雲歌離得太近。
而宋雲歌的動作又太快,宋雲歌身爲劍神,確實有匪夷所思的本事。
種種因素疊加在一起,造成如今的局面,說來說去,既有宋雲歌的謀算與他的本事,也有運氣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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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他越發的不服氣。
“反正我是不會向他屈服的,絕不會做他的下屬,他殺了我們多少同門,怎麼可能做御空殿的殿主!”
“如你所想的話,那所有人都不會聽我們御空殿的,我們可殺了不少的高手。”吳俊英淡淡道:“小顧,你還年輕,不值得置這個氣。”
“我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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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以暗中積蓄力量,他既然能搶得了盧殿主的,你便可以搶他的。”
“有道理!有道理!”旁邊有人忙不迭的點頭:“顧師弟,你如果脫離御空殿,很快就會被追殺而亡,到時候成了孤魂野鬼……,不如便呆在御空殿,想探得他虛實,最佳的位置就是在他跟前,細心尋找他破綻,找到一擊必殺的機會。”
顧向北發出一聲冷笑:“在他眼皮底下,被他盯着,怎麼可能有機會!”
他目光一掃衆人,冷冷道:“諸位師兄師叔們,你們都害怕他,不敢反抗他罷?”
他發出一聲冷笑:“最怕的還是不能進天空閣!”
衆人沉默,無言以辯,也皆惱怒。
顧向北看着他們一個個垂下目光,不與自己對視,顯然都屈服在宋雲歌的淫威下,心中又是失望又是憤怒。
他目光陡然擡起,看向山崖邊的蒼松,發出一聲冷笑:“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