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嶼上的一座小山前,木屋的門忽然發出了“轟隆隆”的沉悶響聲,隨之就有一個渾身穿着白色衣服面色慘白的晨風從裡面一步步艱難地走了出來,可是當他邁出第三步的時候,就“砰”的一聲倒在了屋前的草地上。
晨風就一直這樣倒在草地上,直到陽光越來越強,最後讓整片島嶼都沐浴在光明之中的時候,他才逐漸開始挪動身子,最後慢慢爬了起來。
“呼……嘿嘿,本少終於活過來了。”
晨風的臉直到現在還很僵硬,“我就不信了,小小的冰室就想難倒我?不可能!”
“什麼東西不可能啊?喲,晨風,你臉色怎麼這麼白,這一夜之間,你怎麼看起來皮膚好了不少啊?”
就在晨風大聲嚷嚷的時候,羅鬆竟然出現在了晨風的面前,他仔細貼着晨風瞅了幾眼,當發現晨風身上可怕的寒意的時候,他身形化作一道藍光瞬間出現在了十丈之外,而那裡還站着另外一個人。
“彭老,鬆哥,你們一大早上就來串門?”
晨風好不容易纔讓自己站起來,一晚上待在這寒氣相當於幻靈冰窟地下**層的房間裡,讓晨風幾乎是一夜未眠,就算修練都沒法專心修練,因爲他一面在吸收天地靈氣,一面要花大量的旋靈力供自己取暖,即便如此。他還是非常冷,到了最後,一夜未眠不說,就算修練也什麼都沒有修到。
“串門?”
又是一陣藍光。羅鬆再度出現在了晨風的面前。“你就醒醒吧,到修練的時間了。該去修練了哦!”
“怎麼了?晨風,來了一晚上就適應不了了嗎?”
彭老慢慢走到晨風面前,然後輕輕一笑,晨風見到他這副樣子。咬了咬牙,“確實不適應,不過不代表受不了。”
“哈哈,好,這纔是我們的湮滅之主嘛,那就開始今天的鍛鍊項目吧?”
彭老臉上的微笑非常慈祥,甚至慈祥的有些不懷好意。只見他平淡地從自己納戒裡取出來了一大堆黑乎乎的東西,同時往地上一扔。
砰!
隨着一身巨響之後,那一堆東西竟然把地面生生砸出了一個小坑,“這就是今天基本功的第一步。把這身爲你特製的裝備穿上吧。”
“這是要用來穿的?”
晨風走到大坑面前,隨意撿起來了其中的一件,結果那種難以置信的重量讓晨風好不容易纔將其中一件手腕給提了起來,仔細一看,晨風張開了大嘴,“天吶,這不是傳說中的地脈鐵石嗎?這傳說中製作超重古碑的東西能夠戴在身上?”
“嗯,當然能,因爲他們身上都戴了啊,而且份量比你這起碼要重幾倍。”彭老指了指羅鬆,只見羅鬆詭異一笑,捲起衣袖對着晨風晃了晃,沒想到裡面確實有一模一樣的東西。
“好吧,我戴。”
晨風一咬牙,將大坑裡的一堆東西一件件的穿到了自己身上,到最後,兩隻手臂手腕,大腿小腿,甚至是胸前背後全都戴上了地脈鐵石所鑄造的超重內甲,當晨風坐在地上穿完了之後,整個人竟是直接趴在了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不是吧?這點程度就讓你站都站不起來了?”羅鬆閃到晨風旁邊笑了笑,“那你離追上我的速度恐怕還夠遠的呢。”
“可惡!”
晨風一咬牙,催動渾身的旋靈力準備一鼓作氣站起來,可是奈何他用盡全力,卻還是分毫難以動彈。
“看來你以前對旋靈力的使用效率確實不高啊。”
“什麼意思?”晨風趴在地上,無奈地望着彭老,彭老則是笑眯眯地蹲在了晨風面前,“按照常理來說,以你目前的旋靈力,至少走起來是絕對沒有問題的,更不用說站起來了,可是你卻沒能站起來,這就意味着,你釋放出來的旋靈力,並沒有被你百分之百的利用到你想用的地方。”
“那該怎麼做?”
晨風雖然曾經是個天境實力的強者,可是聽到彭老的話卻是覺得確實很有道理,自己以前急功近利,從來只是追求旋靈力的儲量和控制卻從來沒有注意到旋靈力的效率問題。
“哈哈,這可是件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事情,你自己領悟吧,今天中午到下午之前,到依依的家找依依,然後帶她到我家門口,我到時候另有吩咐,羅鬆,我們先走吧。”
“喂!彭老,鬆哥!”
晨風大吼了一聲,“別丟下我啊!”
奈何晨風大叫了幾聲,這兩人全都沒打算搭理他,而是自顧自的離開了這裡,可是晨風卻趴在地上,根本無法動彈。
“彭老,這晨風剛來你就又是冰牀又是鐵石的,是不是太苛刻了?還讓人家自己想辦法提高旋靈力的利用效率,這怕是有點強人所難吧?”
羅鬆走了幾步就望了望晨風那悽慘的樣子,然後不由得搖了搖頭,表示默哀。
“哎,你就放心吧,這傢伙就該這麼逼幾次,曾經聽孫適說了,這傢伙的根基天賦什麼的全都不用擔心,只需要旋靈力上來就行了,現在急着衝刺旋靈力,腳步又開始不穩了,所以得逼他穩幾步,在老孫那裡鬆了一年半了,到我這兒來可不能再松下去了。”
彭老笑了笑,“你就看着吧。”
……
“呼……”晨風趴在地上慢慢地掙扎着,可是壓力全身都有,想要集中旋靈力站起來似乎並不現實,“提高利用率?”
晨風撓了撓頭髮,他早已是汗流浹背,不知道如何是好。屢試屢敗之後,他索性不再無味的浪費旋靈力,而是開始從自己的手臂開始,一絲絲的讓旋靈力慢慢地流出來。最後均勻的化作手臂上的力量。從一絲絲開始,逐漸加多。同時一層層的累積起來,每一層都會全力讓每一絲旋靈力得到充分的使用。
一開始這樣做給晨風一種極爲煩躁的感覺,因爲就像是往不同的杯子裡面倒水一樣,自己明明有充足的水分。明明可以一次性倒滿每一個杯子,就算是灑了也足夠,可是如今卻要像強迫症一樣,一點點的倒,生怕會漏了一滴水珠,最後要滿滿地倒滿水,卻不漏任何一滴。
一次尚能撐下去。可是兩次,三次之後完全就是在考驗晨風的耐心了,但是他也明白,這就是屬於另外一種情況。那就是自己的水不夠,漏了一滴,恐怕都會讓這些水杯裡面的某一個不滿,那樣的話,就是失敗了。
他所能做的,只有一次次的熟練這個動作,一次次的嘗試將其加快然後忍住不讓自己堅持不下去。
最後足足花了一個時辰,他終於成功的舉起了自己的右臂,完全利用了自己身上的旋靈力。
緊接着,晨風完全無視了身上的汗水,鼓足耐心,再一次用旋靈力注滿了自己的左臂,這一次,僅僅花了半個時辰,他的左臂就能在鐵石的包裹之下動彈了。
再過了一個多時辰,他的上半身就全都可以移動了,直到這個時候,晨風的身上早已被汗水浸透,陽光的直射之下,晨風滿頭大汗,臉色脹紅,青筋暴起,他咬牙開始對自己的腳一點點的運用合適的旋靈力。
可是越是到了這個時候,整個過程就會變得越加艱難,因爲他還要用超強的神識控制身體其他部位的旋靈力流動不要紊亂,不能多,也不能少,要充分榨取身上任何一絲旋靈力的所有力量。
所以直到最後,但是兩隻腳的旋靈力調動,就足足花了晨風三四個時辰,這整個過程下來,晨風終於能夠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了,可是單單只是站起來,就已經花了一上午,直至正午時分,晨風才終於站了起來,即便如此,他的身體已經極度虛弱了。
“呼,呼,還要走到小依依家嗎?我記得她的家是在……”當晨風想到這裡的時候,臉色一片煞白,“嘿……嘿嘿,我好像從來都不知道她住哪兒。”
“罷了,我就不信了,今天我會被這些鐵石給整死!”
晨風一咬牙,然後終於艱難地邁出了第一步,他的第一個目標,就是離自己家最近的那間木屋,只要到了那裡,一定就能找到知道依依住處的人。
結果原本不遠的路程,晨風走走就摔倒一次,然後爬起來繼續艱難地邁着步子走,最後終於到了門前,用力敲了敲房門。
“誰呀?”
門內傳來的竟是花瓊月的聲音,她打開門才發現,晨風正灰頭土臉,滿頭大汗幾乎是欲哭無淚地望着她,就像是戰亂中失去了一切的逃荒者一樣萬分可憐。
“天啊,晨風?這纔多長時間沒見你怎麼成這樣了?”花瓊月捂住小嘴,美目望着晨風覺得很是不可思議,不過她大大的眼珠一轉,“哦!我懂了,彭老幹的?”
“嘿……我只想問問,依依在哪兒住?”
晨風苦笑了一聲,而花瓊月則是俏手一指,“從我這裡開始往前面數,依次是悠然,羅鬆,孟真,依依,最後就是志遠的家,你還是悠着點吧?要我送你去嗎?”
“不用了。”
晨風根本就沒有力氣再多說話,他緩慢地轉過身子,望着那幾乎是大半個島嶼的路,心裡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偏偏卻有一股感覺讓他咬牙死撐着,“可惡,本少今天就跟你死磕定了!”
看着晨風一瘸一拐一趴地的慘狀,花瓊月捂住了嘴巴,滿臉的同情,“哎,好好的一人才,又被彭老這個臭老頭給玩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