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看守所,我看到靠車等候的海沙,一溜煙衝過去撲進他懷裡。
聞到海沙特有的清涼體香,感受到他溫涼的懷抱和柔韌強健的胸膛,我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
“喂!我就在你身邊,你幹嘛撲別人懷裡啊!”
“這還用問嗎,你又不是人家男朋友。”
“好了,我們走吧。”海沙抱住我吻了下我的額頭,拉開車門帶我上車。
坐在車裡,項澤宇問我去哪,我看向最後上車的肖軍說:“那個被盧光佑殺死的小女孩怎麼處理了?”
“哦,她叫朱穎,已經火化了。”肖軍關上車門說,“她父母知道盧光佑沒有判死刑,在法院鬧個不停。”
“要是我也會鬧!”我恨得咬牙,“我想見見朱穎的家人。”
“這個簡單,他們天天在法院外面示威呢。”肖軍給項澤宇說了地址,項澤宇拿出手機調出導航,向市區法院趕去。
來到法院大門外,果然看見大門被一羣喊冤的人堵了。那些叔叔阿姨大爺大娘們,拉着紅色大條幅盤腿往地上一坐,誰也別想過!
“看到嗎?正中間哭得慘的是朱穎的媽媽。”肖軍降下車窗指着朱媽媽說,“扶着她的是朱穎爸爸。周圍都是朱穎的親戚,什麼七大姑八大姨的一大羣。”
“他們這樣鬧,你們不管嗎?”我張望着痛哭的朱穎媽媽說。
“管是要管的,但暫時還想不出好辦法。”肖軍無奈地說,“這種事很麻煩,兇犯不是正常人,沒辦法判死刑,死者家屬不願意,那就是一個字‘鬧’。”
“其實症結就在盧光佑還活着上面,”我望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朱媽媽輕聲說,“只要盧光佑死了,他們也就不會鬧了。”
“關鍵是法律不會判一個精神病人死刑啊。”肖軍無奈攤手。
“要過去看看嗎?”海沙攬住我的肩溫柔地說。
我搖搖頭,“不去了,沒什麼好看的,我們走吧。”
“去哪?”項澤宇扭頭看我。
“找家咖啡廳坐會,我們需要商量一些事情。”我看向坐在副駕駛不說話的羅應司。
因爲沒有明確地點,項澤宇開車隨便往家走,路上見到有咖啡廳就靠邊停車。
我們下了車,我讓項澤宇開車回家,我要用車會打電話給他。
這是一家不大的咖啡廳,裡面的裝飾仿照叢林小屋,有那麼點特別的味道。
因爲咖啡廳太小,沒有雅間只有卡座,我們四個人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下來reads;。
點過咖啡飲品,服務生送來蘇打水,等服務生走了,羅應司靠着沙發靠背悠然一笑,眼睛深邃地盯着我說:“小魚,你擺了這個陣勢是要幹嘛?”
“和你談。”我雙手交握放在桌上,鄭重地看着羅應司說,“我們要去探視盧光佑,連肖軍都辦不到,所以……”
“談當然是可以談的,可是要我幫忙你付得出代價嗎?”羅應司打斷我的話,起身坐直,雙手放在桌上,一臉陽光笑容地望着我,“小魚,我覺得我們還是先談約會的事情比較實際些。”
“不,先說探視盧光佑的事情!”我很堅決地說,“條件隨便你提,只要我能做到……”
“我覺得以你的性格我的條件你一定做不到。”羅應司再次打斷我的話。
我咬了下嘴脣,“你說。”
“做我的女人,你讓我做什麼都行!”羅應司雙目灼亮,咄咄逼人。
“不可能!”我和海沙異口同聲。
“那就沒得談了!”羅應司聳肩攤手,仰身靠在靠背上端起蘇打水喝一口。
這時候服務生走過來,把四杯咖啡擺在我們四個人面前。
等服務生走了,海沙拿過糖塊盒子,往我們倆的咖啡杯裡一杯放了兩塊砂糖。
“喝咖啡,要原汁原味纔好喝。”羅應司端起他的咖啡抿了一口,而後微皺皺眉,“不夠濃香。”
“知足吧你。”我端起咖啡杯用小勺攪拌着說,“這種小咖啡廳,你還想喝出名品咖啡的味道來嗎?”
“說得也是,沒有那個檔次,當然做不出有分量的東西。”羅應司別有用意地瞥了一眼海沙。
“你不用拐着彎的拿我說事。”海沙揚手取下墨鏡,目光冷冷地盯着羅應司說,“就算沒有你幫忙,我們一樣能見到盧光佑!”
“哦?”羅應司微笑挑眉,“你們想怎麼見到他?爲什麼一定要見到他?見到他之後你們要做什麼?”
羅應司一連問出三個問題,把我和海沙都問住了。
我們倆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底看到了擔憂。
是啊,羅應司已經知道我們要去探視盧光佑了。如果我們探視過盧光佑之後,盧光佑就死了,我們就是頭號嫌疑人!
而且,就算我們再怎麼痛恨盧光佑,堅持去探視一個精神病殺人犯,這本身就是一件很惹人懷疑的事情。
“看你們的眼神和表情,我覺得你們一定心裡有鬼!”羅應司詭異一笑,雙手扶桌探身盯着我說,“小魚,我不認爲你有本事在我面前保守什麼秘密,我覺得我現在離你們的秘密越來越近了!”
“我們的秘密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海沙微皺眉頭,“昨晚在海灘就已經告訴你了不是嗎?”
“治療的異能嗎?”羅應司轉移目光看向海沙,低聲說,“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你沒有撒謊,但你也沒有告訴我全部。”
“我們有秘密那是我們的事!關你什麼事?你幹嘛一直追着不放?”我心裡一陣煩躁,真想一拳把羅應司打飛!
“哦?”羅應司濃眉微揚,看向我說,“果然還有秘密啊。”
“唉……”我猛的一拍額頭。
這個羅應司!太難對付了!三兩句話就把我的實話套出來了!
“肖警官,你沒什麼可說的嗎?”海沙調轉槍口對準坐在羅應司身旁低頭不語的肖軍。
“探視盧光佑的事,我真的幫不上忙。”肖軍終於擡起頭,溫和微笑着說。
我忽然有一種錯覺,皺起眉頭看向肖軍,狐疑地問:“肖軍,你和羅應司什麼關係?”
“呃……”肖軍捧着咖啡杯一時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