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防備我又跑不見,這次班長連上廁所的時間都不給,講師宣佈下課之後她直接宣佈開始班會。
班會只有一個主題,那就是迎接半個月後的春季運動會。
在我還沒做好思想準備的時候,班長當着全班同學的麪點了我的名字,說這次春季運動會的田徑項目都要靠我拿分數了。
班長話音沒落,立刻就有不服氣的同學舉手說我前段時間請病假摔了腿,怎麼可能參加運動會。
班長說我的腿摔的不嚴重,已經恢復好了,參加運動會完全沒問題。
於是乎,全班同學開始就我的腿是不是可以參加春季運動會的問題,展開了熱烈的討論。
我十分汗顏,坐在位置上成了被孤立出來的人。
不,應該說我成了全班同學眼中的展覽品,供他們品頭論足研究討論。
一團白花花的小紙條忽然落在我的課桌上,我一看到落在面前的小紙條腦門就一跳一跳的痛。
是丟掉呢?還是丟掉呢?還是丟掉呢?
“快看!他們又開始傳紙條了!”
“感情發展迅速啊!”
“什麼啊,我看是四眼田雞一頭熱!”
“看看!看江小魚看不看紙條!”
一瞬間,周圍的同學從議論我的傷腿瞬間跳躍到我面前的紙條。
難道這就是當公衆人物的感覺?爲毛覺得像籠子裡的猴子?
這次我不再猶豫,我不會再爲了顧慮秦問的面子委屈自己,我當機立斷抓住紙條丟進桌鬥。
“沒看沒看!”
“是想等沒人的時候再看吧。”
“依我看江小魚根本就不想搭理他!”
同學們正議論得津津有味,忽然有一個人大步走進教室,走到講臺上的班長身邊,淡淡地說了一句話:“我來找江小魚去老人之家。”
我全身一緊,接着又是一鬆,擡起頭看向講臺上跟班長說話的夏潯。
真是及時雨啊!雪中送炭啊!夏潯你太體貼了!來得真是時候!
“可是我們還在開班會討論運動會的事情啊。”班長顯然不想放我走。
“我沒看到你們討論運動會。”夏潯的聲音仍是清淡無味,而且點到即止。
坐在第一排離他們最近的女生似乎聽到夏潯的話,立刻示意周圍的同學別再說話了。
就這樣,班裡慢慢靜下來。
哎,夏潯的面子真大!
“運動會的事,班長帶領同學決定就好,江小魚參加與否無關緊要。”教室一安靜下來,夏潯淡淡的聲音就在教室裡悠然飄蕩,“江小魚還要參與管理老人之家,還要補課,她的時間非常寶貴。”
說完,夏潯轉身面對我淡淡一笑,“小魚,我們走吧。”
全班同學都呆滯地望着一身黑白配休閒套,面容清俊淡然的夏潯,我趁着這會沒人注意到我,提起揹包一溜煙地跑出教室。
我纔不會傻傻地跑到夏潯跟前,那樣的話我不被口水淹死纔怪!
那座租下來的舊宿舍樓離這裡的教室很遠,既然夏潯說要帶我去那邊,肯定有開車來,所以我一跑出教學樓就張望着不遠處的林蔭路跑過去。
路邊果然停靠着一輛黑色轎車,半臉胡茬一臉頹廢氣色的金晟非正靠着車尾低頭抽菸。
這輛車自然是金晟非的黑寶馬,不過司機可不是他,我瞧着開車的好像是夏潯的秘書溫緒。
“金晟非!”我喊了一嗓子,撒丫子跑過去。
金晟非渾身一震,立刻丟掉菸蒂踩上捻一捻,然後轉身背對我仰面長出一口氣。
這傢伙是要幹嘛?
跑到跟前,不等我和金晟非說話,駕駛位坐着的溫緒探頭瞧着我問:“夏少呢?”
“後面!”我敷衍他一句,追到金晟非身旁探頭看着他的側臉說,“喂!你幹嘛擺pose裝深沉!”
“我哪有裝深沉。”金晟非又轉過去背對我,一副跟我鬧彆扭的樣。
“不想理我我就走了啊!”我瞪着金晟非的後腦勺不爽地說。
神經病嘛!莫名其妙的跟我鬧彆扭!
“要走也是我走,你走什麼。”金晟非吊兒郎當地轉回來低着頭小聲嘟囔。
“金少不是跟你鬧彆扭,是跟我們夏少鬧彆扭呢!”一旁飄來溫緒含着笑意的聲音,“金少氣我們夏少不顧念兄弟情義,跟他搶女孩。”
“啊?”我呆呆的,這個問題似乎不是我能參與的哦?
“晟非不是在氣我和他爭小魚,是在氣我爭不過海沙。”夏潯淡如煙雲的聲音從遠處飄過來,我扭頭一看,見夏潯不緊不慢的順着教學樓前的小路走過來。
“夏少!”溫緒笑着跟夏潯打招呼。
夏潯朝他點一下頭,轉過目光望着我走過來說:“晟非知道你們之間已經無法再前進一步,所以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我身上,可惜我讓他失望了。”
“你們還真是親兄弟哦。”我撅起嘴小聲嘟囔。
這什麼狀況啊!這種事有當着人面說的嗎?你們不覺得尷尬嗎?
“好了上車吧!”金晟非抓住我的手腕拉我上車。
坐在車裡,溫緒開車送我們去那座租下來的舊宿舍樓,也就是夏潯口中的老人之家。
我被金晟非和夏潯擠在中間,心裡七上八下的。
真不明白,我們之間的關係爲什麼會變成眼前這麼尷尬的樣子。
這兩位海京大學鐵三角之二,怎麼看都是不缺女生追捧的角色,幹嘛都巴巴的盯着我?
我有海沙一個盯着就夠了,就已經應付不過來了,你們去盯別人不行嗎?
“世間事有很多都不是自己能決定的,我們只能接受並適應。”夏潯含着淡淡笑意說,“小魚,你就接受並適應吧。”
“我不想適應!”我沒好氣地撅嘴低頭小小聲的抱怨。
我有什麼好啊!你們幹嘛都難爲我!
“好了,我給你介紹一下你不在的這些天,老人之家的進展情況。”
夏潯臉色一正,從靠背後面拿過一個手提袋,從手提袋裡面拿出兩個本子遞給我。
我接過本子看了看,一本是進賬,一本是出賬。看字跡有金晟非的,也有夏潯的,還有一些陌生字跡。
“今年老人之家的房屋租金由金叔叔墊付,也不用你再拿出這筆錢來還,金叔叔說明年的租金就由你全權負責。”
夏潯一邊說着,一邊又拿出一個筆記本翻開,“我們已經組織學生會募集了一批大學生義工,並由黨主任推薦,聘請一位退休教師擔任老人之家的院長,月薪暫定四千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