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走廊上等了很久,我感覺我擔心得頭髮都要白了。
一想到房間裡還有監視器,我就恨不得衝進去拉着海沙逃走。
旁邊忽然傳來奇怪的鈴聲,靠牆沉思的沙蛇神色一動,走到門前按手印開門。
門剛一打開,我立刻衝進去,只見面色紅暈的羅應司坐在金屬牀上看着我們。
海沙會治好羅應司,我一點也不奇怪,我擔心的是海沙治好羅應司之後自己的身體受不受得了。
可是眼前看到的海沙,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妥,臉色也沒有現出疲態。
我撲到海沙面前,打量着他俊美如妖的臉說:“你沒事吧?”
海沙微笑搖頭,溫柔地抱着我輕聲說:“我一點事都沒有,一切都很順利。”
我動動嘴脣,卻沒敢問出來,因爲這裡不只有我們兩個人。
“呼,多虧海沙來救我,多謝啦。”坐在牀上的羅應司一副很高興的樣子。
沙蛇走過來圍着羅應司轉了一圈,手指戳戳他的胸膛說:“真沒事了?”
“對啊,沒事了。”羅應司跳下牀活動一下手腳,“幸虧臨走前告訴你們萬一出事找小魚救我,不然這條命就交代了。”
“這麼簡單的任務你也能弄個半死回來,還有臉說。”沙蛇翻個白眼一臉不屑。
海沙忽然臉色一變,倏然舉起手說:“你要幹什麼?”
我一愣,見海沙抓着沙蛇的手,沙蛇手裡拿着一隻玻璃管。
“這是什麼東西?”我奇怪地拿走沙蛇手裡的玻璃管左看右看。
這隻玻璃管只有中間是玻璃的,兩頭都是金屬,一頭是平的,一頭是尖刺。
“放開我!”沙蛇色厲內荏的低吼。
“你先告訴我你要幹什麼!你拿的那個是什麼東西!”海沙冷冷地盯着沙蛇絲毫不放鬆。
“這是……”肖軍歉意地看看我,“抽血器。”
“啪”我全身一寒,手裡的抽血器掉落地上。
抽血器!草泥馬的抽血器!你們要幹什麼!
“小魚,你看,這就是他們的目的。”海沙抓着沙蛇的手臂用力一甩,沙蛇就像一塊被甩開的抹布一樣飛出去了。
“呯!哐!撲通!”沙蛇狼狽的撞翻桌子摔在地上,卻是一聲都沒吭。
“太過分了!”我一腳踩住抽血器,憤怒地翻起眼睛瞪着驚呆的羅應司,惡狠狠地說,“你怎麼就不去死呢!”
“這……這我也不知道啊……”羅應司不知所措地退後兩步。
“別怪羅應司!”沙蛇微喘着坐起來,“這是司令的命令!”
“又是司令嗯?”我瞪向沙蛇,“難道羅應司受重傷垂死也是你們司令設的套?”
“這個,小魚,你爲什麼這麼緊張呢?”肖軍走過來擋住我的視線,“抽點血而已,應該沒什麼吧?”
“抽血也不行!”我幾乎怒吼出來,“你們根本就是把我們騙過來的!還是用你們同伴的生命做圈套!太卑鄙了!無恥!”
“我會這樣做,也是爲了挽救更多的生命。”一個蒼老低沉卻又很穩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轉頭一看,見一位頭髮花白穿着軍裝的老人,坐在輪椅上慢慢走進來。
“哼!”肖軍冷哼一聲退到一邊。
“司令!”沙蛇急忙爬起來迎過去。
這老頭就是肖軍的老爸啊。
我打量着這位老軍人躲到海沙身邊,海沙緊緊地握住我的手。
電動輪椅在司令的指揮下走到我們面前,我防備地盯着他抓緊海沙的手。
司令看看我,又看看海沙,輕輕點頭說:“年輕人,你很了不起,竟然能讓監視器失去作用。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救了羅應司的?”
“不能。”海沙想也不想地說。
“你敢拒絕我們司令?!”沙蛇瞪起眼睛。
“你滾!”肖軍陰森的聲音傳來。
沙蛇一縮脖子躲到司令身後去了。
司令搖頭嘆氣,揮揮手說:“沙蛇,你出去吧。”
“是,司令。”沙蛇答應一聲,一臉幽怨的退出去了。
金屬門無聲無息的關上,本來一臉嚴肅的司令忽然揚起笑容,和藹地說:“我很抱歉,用了非常手段想弄到海沙的血液,不過我這麼做也是因爲你們一直拒絕來找我。我不明白,爲什麼你們這麼強烈的拒絕我呢?而且還能唆使我唯一的兒子爲你們做事?”
“什麼叫唆使啊!”我不爽地回嘴,“本來就是你們不對啊!憑什麼你們要我們來我們就得來啊,憑什麼你要海沙的血我們就得給啊!有沒有人權啦!”
“在國家安危面前,個人權利可以忽略不計。”司令一點也沒惱,依然微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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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有威脅到國家安全嗎?”我瞪起眼睛。
“小姑娘,你的嘴巴很厲害哦。”司令手指點點我,溫和又威嚴地說,“我剛纔說過了,要海沙的血液是爲了救更多人的生命。”
“要海沙的血絕對不行!”我想也不想的擋住海沙。
司令臉上的微笑一滯,緩緩沉了下來,“小姑娘,你知道嗎?我完全可以用強硬手段得到我想要的,就算你不答應也沒關係。”
“小魚,別這樣對我爸說話。”肖軍走過來輕輕拍拍我的肩,朝我使了個眼色。
我心裡一涼,急忙低下頭退後兩步,但仍是死死的擋在海沙前面。
“呵呵呵……”司令忽然又笑起來,手指點點我們說,“海沙,難道你要永遠躲在自己的女朋友身後嗎?”
這一瞬間,我感覺到身後的身體爆發出冰寒徹骨的怒意。
我甚至清晰的感覺到,貼着海沙的背脊冰的刺痛。
這是第一次,海沙如此暴怒。
不!不要!海沙!冷靜!
大手輕輕拍拍我的肩,我感覺到海沙傳來讓我放心的意念。
暗自鬆了口氣,看來海沙並沒有因爲這個死老頭的話失去理智,我真怕他露出上次那張兇惡的臉。
“伯父,我剛纔救過羅應司,如果你現在硬要抽血的話,我怕你得不到你想要的。”海沙的聲音依然那麼優美,而且聽不出一絲不滿,彷彿剛纔暴怒的人不是他。
“這麼說,你同意了?”司令微笑的眼睛裡,看不到絲毫笑意。
“我無法拒絕你不是嗎?”海沙拉住我的手,把我拉到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