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我怕你??”
郭嘉冷笑着說道:“不出就不出,你又能奈我何?”,說罷,他便十分囂張的坐了下來,不屑的看着面前的荀彧,荀彧果真也是迅速收了劍,坐在郭嘉的面前,又回到了原先那種謙遜君子的狀態,而一旁的劉巴卻是真的被這兩人給嚇到了。
“劉君?坐下罷。”,荀彧看着倒在地面上,一臉惶恐的劉巴,親切的說道。
“是,是,我坐...”,劉巴趕忙起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看着面前被劈開的案,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不敢言語,荀彧平靜的說道:“奉孝,我叫你來,不是讓你想辦法去解決,只是想聽一聽你的想法而已,你說的幾個問題,我自有解決的辦法。”
“發行的問題,交給劉君,應當是沒有問題的,劉君在這方面,是好手,你要是說別人那還有可能,可是對於劉君,他會造成市場崩潰,那我是不相信的,當朝羣臣,在這一方面,沒有人能比得過劉君的....”,荀彧說着,看向了劉巴,問道:“可是如此?”
劉巴小雞啄米般的點着頭,說道:“的確如此,絕對不會出現什麼過錯。”
“至於僞造的問題,你還是太小看馬公了,他給我提到過的幾個技術,最是適合在防僞這方面,首先,就是紙張的問題,我們可以採用一些不同的紙張,禁止其餘人採購使用,另外,還有印刷之術,馬公言,他可以用不同色料進行復雜的印刷,既然如此,那就將這技術用在紙幣上,除卻馬公,沒有人會做...”
“另外,其餘邦國的問題,除卻安息,其餘諸多邦國,哪個不是聽從大漢的號令?讓他用,他敢不答應麼?另外,對於那些偏遠的邦國而言,大漢是最大的工藝,鐵器,軍械,服飾的出產者,若是他們斷絕貿易,呵呵呵,首先崩潰的是他們,不必擔憂。”
荀彧冷靜的分析着,郭嘉有些驚訝的看着荀彧,“還真看不出你是個農桑不及的...你早就想好了這些?”
荀彧沒有回答,“既然你沒有異議,那就告知天子一聲罷,你自己去說,紙幣且不提,錢莊是可以即刻開始建設的....你一定要給天子講清楚,務必讓天子明白其中的益處,另外,不許飲酒,不許服散,若是讓我知道,定將你送到監察府去。”
“監察府如今歸我管!”
郭嘉傲然的說道。
“那就斷你雙臂,再給你丟到繡衣地牢。”
“快去罷!”
郭嘉站起身來,嘴裡嘀咕着什麼農科,四冠之類讓人聽不懂的話語,便離開了尚書檯,劉巴有些心驚膽戰的看着荀彧,問道:“荀公,那我做什麼?”
“你就回去,準備文書就好了,其餘事情,我自己會操辦的。”
“那我告辭了?”
“不送。”
劉巴逃一般的離開了尚書檯,出了尚書檯,竟是讓他追到了早一步出門的郭嘉,郭嘉瞥了他一眼,問道:“你也被趕出去了?這廝當了尚書令,也學會耍威風了....”,劉巴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道:“我先前,一直以爲荀君乃是謙謙君子...怎麼會如此的駭人啊。”
“嘿,這又如何啊?”
“大漢重臣,如何會如此的暴躁?”
“他這算什麼,你要是看過建寧的廟堂,豈不是要被嚇死?”
“郭公見過??”
“我聽說過。”
兩人聊着天,離開了此處。
剛剛回到了厚德殿,郭嘉便說起了尚書檯的事情,正準備要出門的劉熙,也是重新坐了下來,認真的聽着郭嘉說,郭嘉的敘述能力,的確是不高,或者他故意如此,這廝最大的特點就是從來不會顧及他人的感受,故而在傳達方面,他做的非常不好,思維跳躍很是嚴重。
“他說錢莊,錢莊最初是我的提議,我讓司空告知陛下的,他卻找到了劉巴,劉巴找文若,文若又找我來繼續炭這個錢莊,然後就說要用紙幣了,我本來啥都不想做,文若還劈壞了一張案...”
“嗯???”
劉熙一頭霧水,聽着他囉嗦了許久,劉熙按着自己的分析,加上一點自己的想象,方纔聽明白了郭嘉的意思,因爲這並不是郭嘉自己的提議,因此在轉述給天子的時候,有些漫不經心的,根本就是不說重點,將王節信精神發揮到了極致。
當然,通常每一個時代都需要這麼一個混蛋。
“朕明白了...就是說,異地存取,然後對國,對民,都有好處,是不是?”,劉熙問道,郭嘉點了點頭,無奈的說道:“我不是早就說了嘛,就是這樣的啊,紙幣的事情可能要退後一些,首先是錢莊,文若還把劉巴也和趕出去了,哈哈哈。”
“好了,好了,朕知道了。”
“既然是荀公認可的,想來也是正確的,那就按着荀公的想法去辦,即刻去辦。”,天子迅速下達了命令,派了人去找呂布,呂布擬定詔令,郭嘉都不需要審覈,就能直接下發尚書檯了。
此時,皇宮裡正是忙碌之時,因爲即將迎來天子的誕慶,黃門也是有些忙碌,去找呂布的事情,齊悅只能自己來辦了,他也不敢耽誤,領着兩位黃門,急匆匆的前往呂府。
整個雒陽,這裡是齊悅最不願意前來的地方。
剛剛走到了府邸門口,齊悅便聽到了從內傳來的一聲聲驚呼,齊悅看向了一旁的黃門,黃門連忙去叩門,等了好久,方纔有一個奴僕走了出來,打開了門,不悅的看着他們,問道:“何事??”
齊悅心裡很是憤怒,整個雒陽,敢這樣對待天使的,也就只有僅此一家了,可是他不敢發火,只能擠出笑容來,說道:“有廟堂的要事,需要拜見呂國丈。”,聽聞他的言語,奴僕也不回話,轉身進了院落,過了片刻,他又走了出來,打開了門,這些奴僕,都是當年跟着呂國丈的猛士,性格是真的惡劣。
齊悅剛剛進了府,便看到幾個呂家的奴僕圍在了周圍。
在最中間,呂布赤裸着上身,露出了一身強悍的腱子肉,格外駭人,手持木刀,正在與一個孩童對持,那孩童也是裸着上身,手持一個玩具木刀,表情肅穆,再一看,齊悅嚇得雙腿發軟,這不是皇長子殿下麼?!沒等齊悅上前勸阻,小虎兒奶聲奶氣的大叫了一聲,持着木刀就衝了出去!
走到了呂布的面前,手中木刀直接劈向了呂布的腿,他也只能夠到這裡。
齊悅嚇得渾身顫抖着,一旁的黃門卻是說道:“只是國丈陪着殿下玩耍,老公不必擔...”,黃門話都沒有說完,就看到呂布猛地跳了起來,竟然是格外正式的躲過了小傢伙的橫劈,隨後落在了他的身後,輕輕一腳踹在了殿下的尻上,皇長子殿下直接朝着前方倒了下去。
呂布這才哈哈大笑的將摔在地面上的小傢伙抱在了懷裡,也不拍掉他身上的灰塵,用臉蹭了蹭小傢伙。
“國丈啊!!”
齊悅尖銳的大叫,周圍的奴僕們有些不懷好意的看着他們,呂布抱着小傢伙,緩緩走到了他們的前方,“何事?”
“國丈啊,皇長子殿下還年幼,玩耍也不能如此玩耍啊...”
“這是我孫子,我愛怎麼跟他玩就怎麼玩,管你何事?”,呂布惡狠狠的盯着他。
齊悅哆嗦了片刻,方纔說道:“我...國家有令...”,他急忙將天子的書信遞給了呂布,呂布拿了書信,看了片刻,方纔哼了一聲,便轉身離去了,齊悅也不敢肯定這究竟是什麼答覆,不過,他不敢再上前詢問了,頓時離開了此處。
“虎兒啊..你且自己玩一會,我還要去處理一些東西。”
“啊...“,小虎兒叫了一聲,呂布將他放在了地面上,拿着文書便離去,小傢伙撿起了木刀,便笑着與那些奴僕們玩耍了起來。
對於錢莊這麼一個陌生的事物,要讓大家相信,並且自覺的去存錢,大抵是不太可能的,故而,荀彧就是要衆人明白什麼是錢莊,多說一些錢莊的好處,先讓大家瞭解,接下來,才能通過其他的辦法,來讓衆人信任,故而,這宣傳是第一步,接下來,就是在各地開始建設,並且將錢財轉移等等諸多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