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蘇末家裡,只見一身黑色正裝的奚南在沙發上正襟危坐,看到兩個人一起回來時一點都不吃驚,只是淡淡地看了蘇末一眼,便轉頭對奚夏說道:“父親讓你回去一趟,我找了你幾天了。”
蘇末心下一沉,看到奚夏神色凝重,便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你倒是把這女人的氣息隱藏地很好,不然我應該更快些找到你。”
“怎麼回事?”奚夏還沒說話,蘇末倒是搶先了。她現在頭腦又開始打結了,到底是有多少她不清楚的事情?
“奚夏可是父親選定的唯一繼承人。”奚南語氣平淡無波地說道,“只是最近出了點狀況恐怕不能讓他繼續呆在這裡了。”一雙金眸冷冷地盯着蘇末,蘇末不禁寒顫,彷彿落入了冰窖一般。
奚南說完起身,緩步走向蘇末,冰冷的氣息步步逼近,蘇末不自覺地往後一退。看到奚南緩緩擡起左手,奚夏忙抓住他的手腕:“二哥!”
奚南淡淡地瞥他一眼語氣不溫不火:“奚夏,你會毀在她手裡的。”
蘇末沒來由地慌了神,腦海裡只有奚南說的這句話在不停迴盪。毀掉?她又不是洪水猛獸,怎麼可能?
“我先出去買點東西。”蘇末神色慌亂地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蘇末!”奚夏開口喚道想去追她,奚南卻擡手製止他,“讓她冷靜一會兒。”
“二哥,你非得要這樣做嗎?”奚夏語氣帶着祈求的意味,他指的是起初奚南準備抹去蘇末關於他們的記憶一事。要說靈力高低,他的確是在奚南之上,所以,奚南探不到他的氣息。只是他從小就是跟着大姐二哥長大的,心中對他們的尊敬自然無法撼動。
“她忘了你比記着你好,父親病了,這次回去還不知道會不會回來,你不覺得對這個女人有點殘忍嗎?”
奚夏沉默了,此時他的心情前所未有地複雜。他好不容易找到她,好不容易纔讓她從心底接受了他,可是……
他們本非同類,難道就註定無緣嗎?
“二哥,我從小就無心坐在那個位置,我們都覺得你纔是最合適的人選,我寧願散盡一身靈力只做一個普通人與她長相廝守。”奚夏越說聲音越低,帶着深沉濃郁的惆悵。
“散盡靈力的下場你最清楚不過,怎麼可能還會長相廝守?”
靜默良久,奚夏纔開口說道:“給我一天時間,我明天就跟你回去。”
“好。”奚南面無表情地說,“我希望最後別讓我白跑一趟。”
那邊蘇末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自從那裡出來,她的心就一直咚咚咚地跳個不停難以平復,心底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感,竟然讓她渾身上下忍不住微微輕顫。
她害怕,不亞於面對一個至親之人的死亡那種恐懼和無助。
突然被納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蘇末微微一怔,下一刻,竟然不知道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蘇末,我明天要回去一段時間……”奚夏從蘇末身後環抱着她,語氣輕柔帶着濃濃的眷戀和不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