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中年修士已經意識到自己明顯不是陳默的對手,再加上原本三人其中一人已經被陳默斬殺,剩下的兩人早已經沒有什麼膽魄繼續戰鬥下去了。
因此兩人應付起陳默恍如疾風驟雨般的劍光也都越發左支右絀。
最終,陳默一道劍光沖天而起,彷彿重重疊‘浪’,將剩下兩人中的其中一名中年修士的上半身都給轟爆了,剩下的一名中年修士見勢不妙,臉上不由‘露’出驚懼恐慌的神‘色’,連忙身形一退準備趁這個機會從陳默手中逃走。
看到這一幕,常昊不由搖了搖頭。
以陳默的劍術,這名中年修士想要逃走可以說千難萬難,特別是他現在這種心膽俱裂的情況下。
果然,還未等他縱身躍開一段距離,只見一道劍光閃過,恍如海燕穿空,靈巧而迅捷,和陳默先前的那種狂風暴雨似的劍訣迥然不同,卻也是陳默使出來的。
海燕穿空靈巧迅捷,還未逃遠的那名中年修士就這樣被陳默一劍斬成了兩截。
面對三名築基六重修士的圍攻,在最多隻能發出築基六重修爲的條件下還能以一敵三、出手反殺,陳默果然不愧是黃榜上的天驕人傑。
常昊不由笑着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搜尋自己的戰利品來。
陳默看了看常昊,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也開始從那三名中年修士的屍身上搜尋屬於他的戰利品。
那名一身‘肥’‘肉’的‘女’修士因爲自爆,所以儲物袋什麼的都沒有留下,不過那名老者倒是留下了三個儲物袋,也不知道是不是劫殺別人得來的。
常昊不已爲意,從老者身上將儲物袋‘摸’了起來,接着手指一彈,對着老者的屍身放出了一個火球,然後便轉身看向了陳默。
陳默此時也已經將那三名中年修士處理完畢,而後看向了常昊,眼中閃爍着某種莫名的神光,沉聲道:“我輸了。”
他彷彿很久沒有說過話一般,一個字一個字地將這句話說了出來,因此這一句話也顯得硬邦邦的。
常昊曾經在黃榜上看過有關陳默的介紹,知道他有些不善言辭。
陳默出身於凡人家庭,雖然天資聰穎,但是卻身患殘疾、先天聾啞,所以他父母纔給他取名爲“
默”。
十多歲時陳默無意間得到了某個散修傳承,自此走上了修仙之路,而且因爲他天資絕世,在修行之道上進展非常快,所以也很快治好了自己的先天聾啞之症,只是因爲幼年時的經歷也養成了他不善言辭的習慣。
而且陳默似乎也認爲,比起語言來還是手中飛劍更有說服力。
因此他平時寧願動手也不願意多說話,此時能夠主動和常昊說出三個字,就已經是非常看得起常昊了。
聽到陳默主動認輸,常昊不由哈哈一笑,然後朗聲道:
“是我輸了,畢竟陳道友一人面對三名築基六重大圓滿的修士,並且將三人全都滅殺,而我面對的卻只是幾名築基五重和築基六重初、中階的修士罷了,更重要的是還有兩人逃走了,最終還是比陳道友你遜‘色’不少。”
聽到這話,陳默卻搖了搖頭,沉聲說道:“你四人,我三人。”
說着他看了看常昊,似乎想起什麼,又繼續道:“我修爲高,我輸。”
常昊明白陳默的意思,他是在說他自己的對手有三人,而常昊卻有四人,而且他的修爲也要比常昊高上許多,所以這些條件基本上都是拉平了,既然常昊先將自己對手解決,自然是常昊贏了。
但是常昊卻搖了搖頭,看着陳默說道:
“實力就是實力,更何況你在北海遺址中也只能發揮出築基六重大圓滿的修爲而已,卻能夠在反掌之間滅殺這三名築基六重的修士,也是絕對的實力,我雖然不想輸給別人,但輸了始終就是輸了。”
聽到常昊這話,陳默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搖了搖頭:“不分勝負。”
說着他又看向了常昊,眼裡‘露’出一絲疑‘惑’的神‘色’,繼續說道:“你知道我?”
聽到陳默這句問話,常昊點了點頭,笑聲道:“陳道友身爲皇榜排名第九十一的天才人物,我自然是認識的,而且我對於陳道友早就神‘交’已久了,今日得見果然是不同凡人,哈哈,能夠認識陳道友,在下也真是三生有幸。”
陳默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而後沉聲又問道:“你是誰?”
聽到這句話,常昊面容一肅,整了整衣襟,對陳默拱了拱手,施了一個禮:“在下乃
是乾元宗內‘門’弟子常昊,見過陳道友。”
陳默眼中閃過一絲恍然,竟然是乾元宗出來的,那在某方面能夠和他不分勝負也是可以理解接受的了。
畢竟乾元宗乃是北海十二大頂級大宗派之一,威名赫赫,宗‘門’裡奇功秘法、天材地寶無數,出個把人傑也不足爲奇。
而陳默卻是出身散修,雖然天資絕世,但也一路磕磕碰碰,被乾元宗弟子在相對實力方面追了上來,他也能夠接受。
因此陳默只是看了着常昊,眼中‘精’芒閃過,然後點了點頭,就準備轉身離開。
看到這一幕,常昊不由一愣,而後叫道:“陳道友,請留步!”
陳默轉過頭來,眉宇間充滿了疑‘惑’:“有事?!”
“這個……”常昊此時也不由有些訕訕,“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只不過是想問一下,陳道友你修爲明明已經踏入了築基七重,在這北海遺址中會受到壓制,爲什麼還要進入這北海遺址呢,要知道這北海遺址中可是充滿的危險。”
聽到常昊這話,沉默面容變得嚴肅了起來,眼中充滿了堅定的神‘色’,沉聲道:“爲結金丹!”
果然,陳默也是爲了結金丹的各種資源而進入這北海遺址的,常昊不由點了點頭。
只是不知道還有多少築基七重、八重,甚至於築基九重的修士,爲了增加那一絲結金丹的機會,不惜冒着被北海遺址中的禁制壓制修爲降低實力而增加數倍的風險,進入了這北海遺址中。
也不知道還有多少黃榜之上的天驕人傑和眼前的陳默一樣,也進入了這北海遺址中。
想到這兒,常昊心中一動,連忙向陳默問道:“陳道友,你知道像你這樣名列黃榜的修士還有多少進入了這北海遺址嗎?”
陳默眉頭輕輕一揚,似乎想到了什麼,然後沉聲說道:“很多!”
“很多嗎?!”聽到陳默這話,常昊不由喃聲自語。
陳默看了看常昊,見常昊還有一些疑‘惑’,不由再次開口說道:“後三十名,絕大部分。”
“你是說黃榜上排名後三十名的絕大部分修士都進入了這北海遺址?!”常昊眼前一亮,再次驚聲問道。
陳默點了點頭。
看到陳默肯定答覆,常昊不由高聲大笑了起來。
這也就表示,儘管這北海遺址能夠壓制築基中期以上的修爲,但黃榜上年輕一輩的人物幾乎都來了。
包括常昊知道的心一劍派葉長歌、羅浮派寧東陵、乾元宗燕歸來、純陽宗白雲飛、羣星‘門’苗靈兒、冰雪神峰慕容雪、海外三山張橫。
以及天魔宮任天縱、極樂魔宗聶紅塵、殺生劍派肖鋒、黃泉道崔皓,以及血神宗的丁採言。
當然,還有眼前這位散修中的天才陳默,以及還未曾見過的散修傅幽影等。
這些都是名列黃榜,慢慢開始崛起,在北海州舞臺上展現自己風采的新一代天才修士們,而他們幾乎都進入了這北海遺址中。
常昊心中大喜,因爲他終於也可以和這些北海州年輕一代中最傑出的人物互相爭鋒了。
特別是在北海遺址,這樣一個能夠將這些修爲基本上都是築基後期境界的人全都壓制到築基中期境界的地方。
雖然這些人的修爲依舊會比常昊高上一個層次,但常昊卻已經不懼。
就算是面前黃榜排名第九十一名的陳默,在都不動用手中底牌的情況下,常昊也有很大信心和他爭鬥而不落下風。
所以,這次北海遺址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可以讓他和那些年輕一代中的天驕人傑‘門’比上一比、鬥上一鬥。
從心底來,常昊雖然一直以如履薄冰之心謹慎行事,但他身上依舊隱藏着某種傲氣,他一直認爲自己不會比任何人差,就算是稍微落後一些,最終也會憑藉着自己的努力而追趕上來。
就像燕歸來,無數宗‘門’弟子都是在仰視他,而常昊心中雖然對他也有敬慕,但卻始終認爲自己一定會追趕上來,甚至超越他。
因此常昊纔會的燕歸來在修煉上的懶散感到氣憤,而這也是怒其不爭,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畢竟一名明明已經作爲了自己追趕目標的人,卻始終對自己所看重的方面似乎一點兒也不在意,那自己苦苦追趕就顯得沒有多大意義了,常昊自然就感到鬱悶不已。
但現在終於有機會可以讓常昊
見識這些北海州年輕一代中最傑出的佼佼者們了,不僅僅是燕歸來,還有二十多個和燕歸來一樣的天才人物。
而且這些天才人物絕不可能都和燕歸來同樣懶散。
常昊哈哈一笑,追趕上這些天才人物,超越這些天才人物,他要證明自己絕對不會比任何人差。
天資只是普通又如何,沒有超絕的悟‘性’又如何,至少在這北海遺址中,常昊可以先做到不落這些天才之下。
看到常昊臉上的笑容,陳默臉上有些疑‘惑’,但卻沒有詢問,只是淡淡地道:“我走了!”
見陳默要走,常昊連忙將笑容收起,高聲道:“陳道友,且慢!”
聽到常昊這話,沉默轉過頭來,眉頭微微皺起,沉聲道:“還有事?!”
常昊笑着擺了擺手:“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想和道友你做一個‘交’換,這對你我都要好處。”
“什麼‘交’換?”陳默眉頭一揚。
“嘿嘿……”常昊‘摸’了‘摸’下巴,然後低聲道:“道友進入和北海遺址,肯定是做了一些準備工作,而且道友只是瀟灑一人,沒有什麼管束,手中關於這北海遺址的地圖應該可以隨自己處置,所以我想和道友你‘交’換一下地圖。”
說着常昊“嘿嘿”一笑,又繼續說道:
“我雖然是乾元宗弟子,乾元宗歷代弟子探查出來的地圖不能拿出來和道友你‘交’換,但是我手中可不止有乾元宗的地圖,我可以拿出一份血神宗探查出來的地圖和兩名散修留下來的地圖換取道友手中的地圖。
血神宗的地圖和一份散修地圖都是那兩名血神宗弟子留下來的,還有一份散修地圖就是剛剛在那名老者身上搜出來的,所以常昊倒也有‘交’換的底氣。
“哦?‘交’換地圖?血神宗?”聽到常昊的話,陳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點頭道,“好!”
兩人將地圖一‘交’換,令人感到驚訝的是,陳默手中的地圖竟然不少,足足有五塊,其中一份特別大,估計是從那個一二流勢力弟子手中得來的,另外四塊就只是一小片了,應該是某些散修探查出來的。
而這幾塊地圖有些和常昊手中已經有的地圖重疊了,但也有部分填充擴大了常昊手中的地圖。
地圖‘交’換完畢,陳默擡頭深深地看了常昊一眼,然後點了點頭,說道:“再會!”
說着他便轉身向前方急縱了而去,彷彿前面有什麼寶物在等着他去取一般。
常昊隱隱約約感覺到,陳默並沒有將他手中的全部地圖都拿出來,似乎還隱瞞了最關鍵‘性’的一兩塊,但他也只能搖了搖頭。
畢竟陳默拿出來的地圖已經跟他拿出來‘交’換的差不多了,而這又是等價‘交’換,你情我願的事情,所以常昊也只能目送陳默急速遠去。
等陳默離開,常昊一時之間竟無事可做,於是也就按着先前的計劃向一個方向探查了而去,順便拿出身上所有的地圖揣摩了起來。
突然間,常昊身形一停,臉上‘露’出了深思的神‘色’。
這七八塊地圖拼湊在一起,除了重疊一部分外,對乾元宗的地圖起到了不少擴張和補充的作用,特別是血神宗的那張地圖,估計也是血神宗歷代修士探查出來的,幾乎整整讓乾元宗的地圖範圍擴大了五分之一。
而在地圖拼湊在一起後,更是有一個意外的收穫。
常昊已經可以隱隱約約把握到了這北海遺址中已經發現的三個有意思地方之一的“千層塔”的方位,雖然離他現在所處的地方還有很大一片沒有探明的黑‘色’區域,但只要通過這片沒有探明的黑‘色’區域,就可以去“千層塔”。
他不由‘精’神一振,進入北海已經半個月的時間,剩下的時間不多了,自然要好好的將這北海一直探查一下,特別是這三個有趣的地方,如果能夠過去的話,肯定是要見識一下的。
而且反正是探查未知區域,在常昊現在所在的位置和“千層塔”所在位置之間就是一大片的沒有探明的未知區域,往這個方向去也是一樣。
雖然在北海遺址中,沒有探明的區域危險重重,可既然要爭奪機緣,自然就要與危險同伴,而且沒有探明的地域有很多,無論向哪個方向同樣都有危險,還不如就往“千層塔”的方向過去。
說不定能夠將這兩個地方地圖打通,那對乾元宗後輩弟子也是一件大好事,而對於常昊也有好處,宗‘門’也不會吝嗇貢獻點的獎勵。
想到這兒這兒,常昊眼中‘精’芒一閃,仔仔細細地看了幾遍手中的地
圖,接着把地圖收入儲物袋中,辨明瞭一下方向,將“青萍”飛劍喚出,手中也暗釦了一個“葵水神雷”,然後就向“千層塔”的方向謹慎‘摸’索而去。
這不是他膽小,而是在還未探明的地方急速奔行簡直是在找死。
畢竟沒人知道在這些還未被人探明白的地方到底有多少危險,只有小心又小心、謹慎又謹慎才能保證自己安全的前進。
經過數個時辰的探索,此刻常昊面前出現了一個大大的湖泊,水面在一片微風之下‘蕩’漾着,‘波’光粼粼,湖泊周圍有一些一二階的妖獸喝水,看起來倒十分的閒適,彷彿這裡不是什麼北海遺址,而是凡俗間某個風光‘迷’人的景點。
常昊眉頭輕輕一揚,到現在爲止,他已經探明瞭近十里的路程,不過都沒有什麼大危險,偶爾出現幾隻低階妖獸也被他隨手打發了。
但是現在這一片閒適的畫面卻讓常昊感覺到些許的不對,
這裡給人的感覺太閒適了,就連那幾頭一二階的妖獸也是一樣,在湖邊悠閒的吃着草,喝着水,所以反而顯得十分不正常。可這裡是北海遺址啊,處處都充滿了危險的北海遺址,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閒適的畫面,特別是這些悠閒吃草喝水的低階妖獸,常昊怎麼看也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