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劍光臨身的那一剎那,赤根突然面‘色’一白,他才終於明白,自己到底是犯了一個怎樣的錯誤。
如果他在常昊劍光剛剛襲來之際就選擇躲閃開來,那基本上不可能有什麼危險。
甚至如果他不是一步步地小心試探,而是獅子搏兔用盡全力,一開始就將“玄元控火旗”放出來,然後不停用各種狂暴的法術攻擊,說不定就能夠佔據一定的優勢。
可是他太託大了,儘管他一再告誡自己,這些從頂級大宗派裡出來的人都不可小覷,但常昊只有區區築基六重初期境界的修爲還是讓他有了一絲大意。
在赤根近一百多年的修仙生涯中,經歷過無數場戰鬥,而他晉升到築基九重大圓滿之後,就基本上是在築基期散修中橫行無忌了,
因此雖然他心中對常昊極其仇恨,但潛意識裡還是沒有把只有築基六重初期修爲的常昊太放在心上。
所以在劍光轉向的那一剎那,他沒有選擇閃避,而是選擇“火鴉戰甲”,這個他非常自信的法術。
不過赤根不愧是老牌築基修士,儘管常昊的劍光已經撕裂了他身上的那一層“火鴉戰甲”,但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他還是猛地將身軀一個扭轉,堪堪在劍光臨身的那一個剎那,稍微移動了一下身形。
劍光呼嘯而過,濺起片片血‘花’,赤根這一下竟然險之又險地躲過了常昊劍光的滅殺。
但常昊的劍光也不是好惹的,還是在赤根‘胸’部留下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只要再往後一些,幾乎就可以將赤根斬成兩半。
這一下,赤根受了重傷。
見到自己‘胸’前這一道巨大的傷口,鮮血噴涌而出,赤根面‘色’一白,連忙運起真元療傷止血起來,可是在這到巨大的傷口中卻隱含這一種力量,他的傷口痊癒得極慢。
這是劍意,是常昊逐漸升華的劍意。
赤根心中明白,現在是不能在戰鬥下去了,他多年的戰鬥經驗告訴他,如果繼續以他現在這樣的重傷狀態在持續下去,那死的一定會是他!
這不由讓他心中更是憤恨了起來,恨不得將常昊千刀萬剮。
可是以他現在的重傷狀態,實力要下降不少,如果繼續戰鬥下去,絕對再躲不
過常昊兩招,必須要逃走!
可是赤根也清楚的知道,常昊身上有一件極其厲害的飛遁之寶,一般的遁術根本逃脫不掉常昊的追擊。
因此,擺在他面前的也只有一種方法。
赤根也是果決之人,見事不可爲,又看到常昊的劍光再次襲來,心中不由一狠。
剎那間那“玄元控火旗”旗面陡然變大了不少,而後猛地一張,在半空中獵獵作響,緊接着放出詭異的光芒,散發着一種危險的氣息,向常昊疾捲了而去。
而赤根則趁着這個空隙,向身後遠遁而去。
見到這一幕,常昊劍光一動正‘欲’追擊,但卻發現赤根那件“玄元控火旗”攔在了前方,旗面獵獵作響,散發着危險的氣息,正向自己疾卷而來。
“這是……”常昊目光微動,而後面‘色’一變,“不好,這是要自爆法器!”
他沒想到赤根竟然會捨得將這件高階靈器“玄元控火旗”自爆,所以才讓這“玄元控火旗”攔在了前方,直到此刻才發現了一絲端倪。
常昊身形一縱,和劍光合一,而後猛地從原地閃身離了開來。
只聽見“轟隆”一聲,“玄元控火旗”發生了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炸,一件高階靈器的自爆威力,幾乎可以比擬兩枚“五行神雷”同時自爆了。
常昊雖然閃得快,但畢竟是離得太近,還是被這一陣爆炸給震飛了出去,受了一點輕傷。
而當他穩定下來的時候,卻已經再也看不到赤根的影子,不由苦笑着搖了搖頭:
“這赤根果然狠,竟然捨得自爆這一件高階靈器‘玄元控火旗’,估計這是他手中唯一的一件高階靈器了,而且自爆了這件法器,他必定是傷上加傷,在這危機重重的北海遺址中,身受重傷情況下,他恐怕是寸步難行了。”
“不過……”常昊眉頭輕輕一揚,臉上‘露’出了一絲顧慮來。
“如果他運氣好,躲在某個地方一直到北海遺址關閉,那以後到有些麻煩了,唔,羅浮派真傳弟子羅康……”
想着他臉上又變成了一副堅毅的神‘色’:
“羅浮派真傳又如何,只不過是現在不如他而已,再過個
十幾年,自己也一定會是乾元宗真傳,那時也不就用擔心了。”
“再說自己乃是乾元宗弟子,師尊黃‘玉’又是乾元宗真傳,名震北海,實力比那羅浮派羅康有過之而不及,如果那羅康找上‘門’來,師尊也肯定會爲我出頭”
“只是依靠他人終究不是長久之事,黃‘玉’儘管是自己的師尊,但力量始終是自己手裡掌握的纔好,只要自己早日晉升金丹,成爲乾元宗真傳,有絕對的實力,那一切都不用太過顧慮了。”
常昊心中陡然出現了一股壓力,但在這一股壓力之下,他的‘精’神反而高昂了起來。
將“青萍”飛劍一收,常昊低聲一笑,將一切顧慮都拋在了腦後,看了看遠處那一座雕龍畫鳳,靈光閃爍的建築,然後便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開始療傷起來。
在丹‘藥’的輔助之下,區區這點小傷自然很快就痊癒了。
常昊長身而起,感應了一下自身的情況,自覺已經恢復到了巔峰狀態,甚至感覺到修爲都更加‘精’深了,隱隱有踏入築基六重中期的跡象,不由輕輕點了點頭,而後便向那一座雕龍刻鳳,閃爍靈光的建築‘摸’索而去。
那座建築看着不遠,但常昊在這北海遺址中並不敢全力奔行,只是小心翼翼地‘摸’索前進,因此足足‘花’了數個時辰的時間才‘摸’到了這一座建築的邊緣。
可是就常昊‘摸’到這座建築邊緣位置的時候,他卻猛地停下了腳步,接着運轉起《希夷斂息法》潛伏了起來。
因爲就在這座雕龍刻鳳、大氣磅礴的建築附近,可以隱約看到兩個人影對峙着,各自散發着強大的氣勢,似乎正‘欲’動手。
能夠進入這北海遺址中心位置,無一不是各大‘門’派的‘精’英,而兩人這樣對峙着,常昊當然不便貿然出現。
這兩人面貌都是青年模樣,其中一人懷抱劍匣、面‘色’平靜,看上去普普通通,但身上卻散發着一股鋒銳之氣,彷彿是一口絕世寶劍,引鞘待發;而另一人則口帶邪笑,手中捏着一朵詭異的紅‘色’‘花’朵,正看着懷抱劍匣的青年修士,眼中隱隱有閃過一絲忌憚之‘色’。
看到這兩人,常昊眉頭輕輕一揚,這兩人明顯都十分不凡,可是他卻一人也不認識。
那名懷抱劍匣、面貌普通的修士修爲只有築基六重初期境界,而那名
手捏紅‘花’、一臉邪笑的修士卻有築基七重初期境界,只不過那名懷抱劍匣的修士面‘色’平靜,似乎不怎麼擔心自己對手,反而那名手捏紅‘花’的修士對懷抱劍匣的修士隱隱有些忌憚得樣子。
兩人不知道對峙了多長時間,常昊則在一旁潛伏觀察了起來。
在常昊潛伏片刻之後,那名手捏紅‘花’的青年修士突然邪笑地開口了:
“嘖嘖,我們在進入北海州之前,就已經蒐集了不少你們北海州年輕一代天才們的各種信息,早就知道極樂魔宗出了一個劍癡,不過雖然有所關注,但我們關注的重點一直都在聶紅塵身上,卻沒想到實際上劍癡竟然這般不凡。”
說着這人輕輕轉動了手中紅‘花’,嘴角微微一翹:
“聶紅塵雖然是號稱極樂魔宗五百年來最接近極樂大帝的天才,但你這樣的人物就甘居其下嗎,實話跟你說,我乃是幽域‘憐‘花’仙宮’弟子,如果你有意,不妨轉投我們‘憐‘花’仙宮’,以你的天資,應該足以修習我們‘憐‘花’仙宮’的至高寶典《青蓮劍訣》,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極樂魔宗、劍癡?!幽域、憐‘花’仙宮?!”
聽到手捏紅‘花’、一臉邪笑青年修士這話,常昊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沒想到那個懷抱劍匣,面貌普通的青年修士就是極樂魔宗年輕一代只在聶紅塵之下的絕世天才劍癡,更沒想到那個手捏紅‘花’、一臉邪笑的青年修士竟然是其他大州的修士。
常昊雖然並不太清楚“憐‘花’仙宮”的情況,但知道“幽域”。
“幽域”又稱爲“幽州”,就像“北海州”又稱爲“北海域”一般,乃是和北海州臨近的一個大州,遠在北海州東方十萬大山之外,幾乎是另外一片天地。
沒想到這次北海遺址開啓還真有其他大州修士潛入進來,而且還來自什麼“憐‘花’仙宮”。
既然敢誇口讓劍癡叛宗而出,這“憐‘花’仙宮”明顯也是一方頂級大勢力,而且這憐‘花’仙宮的青年修士也劍癡極爲了解,知道劍癡練劍成癡,所以便用那個什麼至高寶典《青蓮劍訣》來‘誘’‘惑’他。聽到這手捏紅‘花’的青年修士這話,劍癡目光平靜地看了他一眼,‘摸’了‘摸’懷中劍匣,淡淡道:“我的劍告訴我,你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