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汗珠從展飛額頭滑落,如此近距離的一槍幾乎將他的背部穿透,他只覺得身子越來越涼,眼前越來越黑,縱是展飛知道自己是失血過多才會如此,可是,卻還是抵擋不住的暈了過去。
而就在這時,門口出來一位身着白襯衫、西裝褲的少年,當看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展飛時,一雙好看的眉毛頓時皺在了一起……
這個人好像在哪裡見過?
“唐先生,車子已經給您開過來了……”大堂經理彬彬有禮的衝着那名少年微笑,一臉的恭敬”“。
“麻煩把那個人也擡到我車上……”少年有些懊惱的拍了拍腦袋,他肯定自己在哪個地方見過這個少年纔是,可是,一時半會兒卻偏偏怎麼也記不起來。
那名大堂經理先是一愣,這才低頭看着仰面倒在他們酒店門口的展飛,光看展飛一身髒兮兮的就知道不會是什麼有錢人,倒是不知道這個唐少爺發的哪門子瘋,還往家裡撿乞丐……
心裡雖然這麼想,但是面上卻絲毫未表露出來,笑眯眯的衝着那少年點了點頭,這才吩咐一旁的服務生過去將展飛扶到車上去。
“啊……”其中一個服務生想要將展飛抱起,但是觸摸到他的後背時,覺得手裡一股溫熱的觸覺,下意識的低頭一看,這一看不要緊,差點嚇的他尿了褲子,他的手上竟然滿滿的全是鮮血。
那少年也被服務生的慘叫嚇了一跳,但是待看清他手上的鮮血時,眉心不由得突突跳了兩下。
“叫什麼叫,讓你扶你就扶,沒見過人流血啊……”那少年眉頭微蹙,一臉不耐煩的看着服務生。
“哦,哦,是,是……”服務生連忙點頭,頓時手忙腳亂的將展飛扶了起來。
待好不容易將展飛移到了車上。那少年這才從懷裡掏出兩張百元大鈔塞到那個服務生的上衣口袋裡。附在他耳旁低聲說了一句,“留着擦手,不該說的別說……”說罷,轉身上了車,揚塵而去。
服務生怔怔的看着手上的鮮血,而後瞅了一眼上衣口袋的鈔票,終是嚥了口唾沫。轉身進了酒店。
車子開的速度不快,那少年通過後視鏡看着躺在後排座椅上的展飛,大腦卻是在飛快的運轉。
他方纔看過了,這人後背上的傷是槍傷,而槍傷卻不是一般人能受的,難不成這人還是黑社會……
想到這裡。少年又輕輕搖了搖頭,這裡是首都北京,就算是哪個不長眼的黑社會找事兒,那也不會在大街上行兇。
雖然對展飛的身份不確定,但是,他卻是沒有來由的覺得此人不會傷害他,能讓他記住的人雖然很多,但是他想結交而又無法如願的人卻是不多。而眼前的這人八成是屬於後者。
唐氏集團酒店連鎖
“少爺。這人是?”爲了避免節外生枝,那少年並未假手於人。而是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展飛的身上,親自將他抱進了酒店,可誰知一進酒店就碰見了他叔叔唐國榮。
“我朋友,中暑了,我帶他到我房間休息!”少年竟是眉頭也未眨一下,謊話張口就來。
唐國榮一臉狐疑的看了一眼展飛,不過見他臉色慘白,竟是一絲血色也無,倒不是裝的。
“那我先上去了,有事兒待會兒說啊……”那少年衝着唐國榮咧嘴一下,還沒等唐國榮開口,便抱着展飛往他的房間走去。
“唐燦!”唐國榮轉身想要叫住那少年,可身後哪裡還有他的影子。
此時,若是展飛醒過來的話,定能認出救他的這個少年就是當日他同蘇瑾、黃磊、文武三人去北京時,在酒店遇見的那個少年唐燦!
若是說唐氏集團,便不得不提到唐氏的董事長唐燦,這個商場上的鬼馬天才,雖然年僅二十八,可是,卻是個身價過億的黃金單身漢,標準言情裡的絕對第一主角。
唐燦不是傻子,知道人都救回來了,自然是要馬上施救,否則死在他的房間裡,他就是渾身是嘴解釋起來也終歸是個麻煩。
醫院是肯定不會去的,不管這個少年的身份如何,既然他將他救了回來,自然就不會拿着他的性命去冒險,看來,也只能打電話求助了。
唐燦掏出大哥大給自己唯一的醫生朋友打了電話,什麼廢話都沒說,只說他有個朋友受了槍傷急求他幫忙,而那人也是二話沒說,撂下電話,就往唐燦這裡趕。
搶救了一個多小時,子彈才從展飛的後背取出來,只差一毫米就釘進了他的脊椎,不得不說,展飛的運氣再一次救了他。
“我說唐燦,你這下可玩大發了啊,你說你都不知道是誰就敢往家救,你是不是嫌命長了?”當得知唐燦壓根就不認識牀上躺的那個昏迷不醒的少年時,婁桓昭真的要跳腳了,恨不得撬開唐燦的腦袋看看,是不是早上洗臉進水了,怎麼能做出這麼沒腦子的事兒!
唐燦咧嘴一笑,甚至有些討好的衝着婁桓昭討饒,“大哥,我這不是救死扶傷,樂於助人嘛,總不能看着他死在街上吧……”
婁桓昭翻了個白眼,“你別給我貧,打電話報警你不會啊,這傢伙中的是槍傷,大哥,槍傷!”
看着幾欲暴走的婁桓昭,唐燦不由得掏了掏耳朵,他若是說他將這個傢伙救回來只是衝着感覺,那麼他會不會拿着手術刀立馬給自己開腦啊。
“先別管這麼多,反正子彈都已經取出來了,你現在馬上報警,應該還來得及……”婁桓昭指了指牀上的展飛,一臉的斬釘截鐵。
“那怎麼行,我好不容易學習雷鋒把人救回來了,怎麼能半途而廢,再說了,你絕這個傢伙像壞人嗎?”唐燦再次打量着展飛,笑眯眯的衝着婁桓昭說道。
“你狗屁,壞人的腦門子上難不成還刻着壞人?我不管,你趕緊報警……”婁桓昭二話不說,掏出隨身的大哥大扔給婁桓昭,示意他馬上報警。
唐燦立馬將頭搖成了撥浪鼓,呲牙笑道,“大哥,你看我什麼時候看走眼過?我說沒事就沒事,你還信不過我?”
婁桓昭見唐燦是鐵了心想把那個少年留下,便也只得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將身上的藥留下一些,便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以後有這樣的事兒別來找我’,便轉身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