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瓦里式?”我正在納悶,腳下震動起來,燈光突然閃動,變得昏暗起來。震動頻率在幾秒鐘內達到峰值,十幾秒後驟然消失。像是什麼機器在開動。
“磁場!”我和老李同時叫起來。如果磁場真是這裡的特殊設備造成的,那麼現在的開動說明又有什麼遭到了磁場的襲擊。與此同時,閃爍的光線裡撲過一個身影,在我開槍的瞬間,這個身影轉向撲向老李。
閃爍過後,大燈完全熄滅,只留下一排昏暗的應急照明。那個身影消失了。一陣**傳來,老李伏在地上。我趕忙拉起他,只見他的一條胳膊上袖子被撕開,手臂上赫然出現四道血痕,看形狀像是被爪子抓過,但切口又非常深,似乎是什麼利器劃開了肌肉。
我撤掉老李的袖子,給他簡單包紮了一下,儘管沒傷到血管,但還是出了不少血。我只能紮緊老李胳膊的上臂來止血。
“你看清了是什麼東西嗎?”看老李漸漸平靜下來,我問到。
“好像是個人,但沒人那麼大。”灰暗的燈光下,老李的神色還是有些恐慌。不時的左右張望。
“我也沒看清,不可能是人,速度那麼快,老李,要小心。這個給你。”我抽出腿上的刺刀遞給他。
“跟着我,看見什麼你就叫。我們得儘快想辦法出去。”
我們找到了一扇被人破壞了門鎖的門,裡邊是一個斜向上方的甬道。主照明燈都關閉了,我們還是沒找到這個基地的控制室。不能確定這裡究竟有沒有人,剛纔的襲擊和照明燈的關閉一定有關係,只是我們處在明處。我不知道在這個神秘基地裡究竟潛伏着什麼。那個神秘的襲擊者不是人又是什麼呢?仔細回想剛纔那個身影,和人一樣有着四肢,但比例似乎不正常,動作非常迅速。
神經高度緊張之後,我反倒冷靜下來。眼前的甬道不斷折返,呈Z字形向上。三次折返之後,又是一扇門,裡面和下邊的小廣場一樣,是個大廳。目前的照明都是應急照明,光線始終昏暗。在這裡,我們找到了控制室。
這是一間很大的房間,設備上都蒙着老式帆布。設備陳舊。牆上掛着一個巨大的紅海軍徽章。
“這是俄國人的傑作。”老李讀出牆上幾個單詞後對我說。“達瓦理式是同志的意思。”
“俄國人?”我問。
“準確的說,我想應該是蘇聯人。這好像是他們的冷戰產物。”
“可現在不知爲何被遺棄了,對嗎?”我對老李說。
“未必,看這裡的情況是有組織撤離的,設備做了封存,他們還是準備留着用的。”
我四下看看,想找點什麼用得着得東西。我得首先保證我們能出去。牆上有一塊很大的印跡,看上去這裡曾經掛着什麼。但被人拿走或破壞了。老李在地上發現了糞便,但還分辨不出是什麼生物留下的。
突然,門外又傳來幾聲那個恐怖的吼聲,這次很清晰,有點像狗的咆哮,但卻不是狗的聲音。我和老李再次緊張起來,上去關緊了房門。
“小張,得找找看,這裡有沒有設計圖之類的地圖,否則我們自己找路是很難出去的。”
對了,地圖!牆上的印跡應該就是掛着地圖留下的痕跡,地圖被人破壞了!一定是在我們之前來過這裡的人幹得。但和老李我還是抱着一線希望在控制櫃上翻找。
“老李,你來看,這是什麼?”我在控制櫃的下邊發現了一個微小的閃爍着的紅燈。
“好像是個電源,咱們順着線找,來,一人一頭。”老李說完便和我分頭順着線找下去。
線在我的方向裡隱入一個大鐵櫃裡。打開後,是個電源控制櫃,那條線果然是什麼裝置的電源。
“老李,你來看看,我不懂俄語。”面對電源控制櫃裡密密麻麻的開關,我一籌莫展,只有叫來老李。
“這個。”老李扳動了一個開關,又是一聲巨響,照明恢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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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有人在這裡放置了控制器,能對這裡的防衛系統進行自動控制。這是個新傢伙,完全切斷了原有的控制系統。”老李指着控制櫃後邊一塊被掀開的蓋扳對我說。
我得好好想一想。
這裡是冷戰時期蘇聯人建造的秘密基地,恐怕至今也沒有外人知曉。而那個在我們之前進入這裡的人顯然是想繼續利用蘇聯人的遺留。屢屢設置障礙就是想阻礙後來的發現者。但目前最大的疑問還是來自那個神秘的襲擊者和恐怖的叫聲。
和老李商量了一下,我們決定還是儘快想辦法離開這裡。在關上電源控制櫃門的剎那,我突然發現門上一角似乎貼着一張紙片。打開再看,是張基地主電路分佈圖。
“有了,老李,這是地圖,你看看。”像是在黑暗中突然發現一線光明,我興奮的衝老李叫道。
“嗯,對,是地圖。這裡,這裡有個通風管道,應該直通外邊。我們試試。”老李也很興奮。
我和老李再次進入大廳,沿着一條主通道前行。電路圖上顯示這個通道的盡頭是臺主控風機,是這裡唯一的換氣設備。
空蕩的通道里迴盪着我們的腳步聲,地上的影子被燈光照射着不斷在前後交替。開了燈,這裡還是瀰漫着鬼魅的氣息。我和老李穩住呼吸,很像快些離開這裡,但又得十分小心那個神秘的襲擊者。
果真,當我們剛剛來到風機房後,照明燈再次熄滅了。我立刻把老李壓在身後,兩個人都貼住牆,睜大眼睛尋找目標。
又是那個身影,我剛發現在風機葉輪上的它,它閃到了另一邊的牆壁上。我還沒開槍,它已經貼着牆滑向老李。顧不得那麼多,我沿着它運動的軌跡追着它開槍,終於迫使它放棄撲向老李,在牆壁上來回跳躍着。
是隻長臂猿!
這下我看清了,這個神秘的襲擊者是隻長臂猿。但絕不是隻普通的猴子,因爲我發現它的後頸上沒有毛,上邊蓋着一塊金屬裝置。它能分辨出誰在持槍!
我把老李壓在身後,這隻長臂猿跳回葉輪上。它不像正常的長臂猿那樣用上肢抓着物體盪漾,而是很彆扭的跳越,但即使這樣,它的速度依然很快。現在它就躲在葉輪後邊衝我們嘶吼着,是那個熟悉的恐怖叫聲,而且不時夾雜着金屬刮擦的聲音,我看到它的兩隻爪子上裝着爪刃。
“老李,它好像有智力。”我死死瞄着長臂猿,子彈不多了,不能輕易開槍。
“它好像是這裡防衛系統的一部分,有人給它植入了控制器。它受我們剛纔發現的那東西的控制。”
“媽的,剛纔真應該把那玩意拆了。”
“不可能,那東西接入了整個系統。不關閉它直接拆的話,我們永遠也出不去了。”
“現在也不能這樣僵着啊,這個死猴子就是想把我們困在這兒。”我琢磨了一下,這隻猴子好像不敢攻擊持槍的人,兩次攻擊都是衝着老李去的。看來只有讓老李拿槍,我去把它引下來。沒別的辦法,要不直接殺了它,要不就破壞它身上的控制器。
我把槍交給老李後,長臂猿固然開始躍躍欲試。我吩咐老李站到牆角去,自己握着刺刀緩緩接近葉輪。
長臂猿向我虛抓了兩下後,突然衝我撲了過來。儘管在我意料之中,但在我跳開的同時,它還是用爪子上的爪刃劃到了我。我捱了這一下,也達到了我的目的,躲避中我刺中了長臂猿的背部。可長臂猿並沒有像我所想那樣,逃回去或是更加瘋狂。一擊過後,它又跳回房頂,縮成一團,沉默着盯着我。
“老李,開槍,逼它下來。”話音沒落,這隻死猴子居然連着兩個突跳又撲向了老李。在老李的槍聲中,我也顧不得死活,和猴子一同向老李撲去。
我真是低估了這隻長臂猿的智力了,我讓老李開槍逼它下來,而它則撲向老李吸引我的注意,它真正的目的還是我。彷佛就在老李的槍口前,它踩中牆壁,突然轉向,撲向我來。我躲不及,本能的用手臂護住頭頸。臂膀上立刻火辣辣得疼痛起來。看不清它,我在它的兩下攻擊後揮舞着刺刀還擊。
“嘭——”又是一聲槍擊。等我站起來,長臂猿消失了。
“小張,你怎麼樣?”老李衝過來看我的傷勢。
“還好,猴子呢?”
“我好像打中了它,它跳到那裡就不見了。”老李指着牆角頂上的一根管道。
死猴子在我兩個胳臂上劃開了八條口子,最深處就快見骨了。沒辦法,還是隻能紮緊胳膊,防止大出血。這裡不能久留,我和老李馬上鑽過葉輪順着通風井向上爬去。
沒有照明,只能依靠我手錶上微弱的光照亮。看不見這井有多髙,但爬了一會,風越來越大了,證明我們離出口不遠了。
“小張,好像到了。”老李爬在我上邊,停下對我說。但同時間,我們身後再次傳來長臂猿的吼聲,我甚至能聽到它踩中扶梯的悶響。老李此時急忙向上爬。而我卻在慌亂中看到老李頭頂上的兩束淡淡的紅光。
“老李!停下!”我一把扯住老李的腳。掏出槍向身下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