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氣的狠狠剜了他一眼，笑眯眯地說：“女兒啊，這是你師兄給你熬的藥，藥方換了新的，和平常不一樣，你先喝了啊，我們才能進行接下來的治療。”
藥王怕蕭煙懷疑，邊說邊端起藥遞給她，還要控制住不讓自己的手發抖；
“女兒啊，這次的藥呢，比平常藥勁兒大，也苦了點，你忍忍哈，雖然聽難聞的，不過藥效是特別好的，有一副還是你師兄從西域帶回來的珍惜藥材，市面上可是千金難求啊，對你體內的毒特別有效……你趕緊趁熱喝了，一會涼了就藥效就不好了。”
“多謝師父，多謝師兄了。”
蕭煙感激的看一眼楚紹君，接過藥碗，毫無懷疑的仰起頭便要喝。
眼看就要入口了，令狐錦衣忽然厲聲道：“等等……”
藥王和楚紹君皆是渾身一顫，生怕令狐錦衣會臨時改變想法。
蕭煙疑惑地問：“怎麼了？”
“沒……沒事，我怕你苦，這是……我準備的蜜餞，你要不要先含一顆？”
令狐錦衣的臉色很難看，蒼白如紙，幸好他站在陰暗處，否則蕭煙一定會察覺到他的異樣。
令狐錦衣從懷裡掏出一個油紙包，裡面放着各式蜜餞，讓人一看就很有胃口。
蕭煙笑笑：“我哪有那麼嬌氣，不過就是一碗藥罷了，等喝完再說吧。”
蕭煙看看黑乎乎的藥，忍着欲作嘔的感覺，屏住呼吸一飲而盡，那帶有落胎藥的藥汁，數字能喝她的喉嚨慢慢進入胃部。
令狐錦衣眼睜睜看着蕭煙喝下那一碗藥汁，心臟頓頓的疼着，像是被又細又利的魚線纏了一圈又一圈，勒的緊緊的，陷進肉裡，勒出一條條血線，滲出一串串血珠子。
苦澀還帶着腥味的藥汁喝下去，蕭煙胃部好一陣抽搐，若不是想着裡面有師兄從西域帶回來的珍惜藥材，她早就吐了。
吃下一顆令狐錦衣準備好的蜜餞，才稍微覺得好了一點點。
蕭煙拭拭嘴角的藥汁，皺着臉笑道：“義父說的對，這藥……的確好苦……義父，你……你怎麼了，臉色好像不大好。”
藥王趕緊擡頭掩飾的摸着鬍子，有點慌張的開口；
“沒，沒有……挺好的，那個還沒人用過火荼蓮不知道藥效怎麼樣，或許一會你會覺得不太適應，或許還有有一點點疼，不過沒事，不要驚慌，不要失措……”
蕭煙點點頭，淺淺笑意，像是這個陰暗的雨天裡唯一的陽光；
“沒事，這世上還有什麼疼，比得過美人殺毒發時的痛。”
“呵呵，呵呵……老夫的女兒那是極好的，那個……令狐小子，傻站着幹嗎，扶你媳婦兒躺□□去。”
藥王眼眶酸酸的，這個世上有好多“疼”的那種單單的身體疼痛所不能比的，比如……喪子之痛。
令狐錦衣回過神來，壓下心裡的情緒，強笑着扶住蕭煙：“煙煙，有沒有覺得那裡不對勁，來，我扶你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