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性
“劈山!”
刀勢由上而下,迅猛無比,而劈出的刀氣,則更加的耀眼。這勢頭似乎真的能將一座大山一分爲二一樣。
刀氣碰劍氣,並沒有發出多麼耀眼的光輝,反而全都迅速暗淡了下來。
“好!”熊凋的眼中閃出一絲興奮,“再接這招!”
“日食!”
黑色的劍氣讓房間迅速一暗,刀王雖然看不見,可他的眉頭卻緊緊地擰在了一起。
“破海!”
刀王手中又換了一把刀,而這把刀卻是一把布店裡的裁布刀。
裁布刀在布店只能裁布,可在刀王的手中卻變成了一把可以破開海洋的兇器。
這次的刀氣竟然也如同海洋一般,散發出了淡藍色的光彩。
黑色與藍色相遇,黑色迅速消失。
可是,就在那黑色的劍氣馬上就要全部消失的剎那,烈日的光芒瞬間迸發出來。
海洋可以吞日,可那只是夕陽。此時的熊凋的劍氣,那可是一道豔陽。
豔陽註定要綻放光芒,就連大海也必定在它的光芒之下。
耀眼的陽光迅速吞沒了藍色的刀氣,直刺刀王的腹部。
瞎子刀王臉色一變,一把厚背剁骨刀擋在了身前。
鐺!
刀王如同短線的風箏,直接倒飛出去。
熊凋蔑視的一笑,道:“暗河第二,瞎子刀王不過如此!”
刀王口吐鮮血,臉上竟然也笑了,“墨劍熊凋,果然厲害。看樣子我今日必死在這裡了。”
“你不用死,交出頭顱,放你離開。”
刀王笑道:“我是殺手,殺手除了殺人,就是被殺。妥協?沒有這個詞。”
熊凋淡淡地說道:“看樣子頭顱是送走了。殺了你之後,我自然會去找回來。”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刀王雙手一鬆,左右兩把刀竟然全部扔在了地上。而此時他的竟然雙手緊握住了一把刀,一把長柄寬背雕花刀。
刀王目光一峻,雙手一舉,一刀劈了過來。
“開天!”
這刀氣沒有劈山耀眼,也沒有破海醒目,可這道刀氣竟然是由無數道細小的刀氣所組成。
“一劍朝陽!”
鵝黃色的朝陽劍氣迅速刺出,可當它遇到那道刀氣時,竟然發出了一陣晃動,似乎隨時都要破碎一般。
仔細一看,那無數的細小刀氣竟然在不斷地在劍氣上開出小口。雕花刀,竟然連劍氣都能雕刻!
可朝陽既然出現,哪會馬上落下。
朝陽註定升空,註定變成豔陽。
豔陽之光,瞬間吞沒了那道雕花刀氣。
豔陽註定下落,註定變成夕陽。
夕陽之光,帶着血色,是被刀王的血液染紅的。
看着倒在地上的瞎子刀王,熊凋慢慢走了過去,他必須去完成這最後一刺,送這位殺手去殺手最後的地方。
就在這時,瞎子刀王瞬間站了起來,她一臉驚恐地看着熊凋,尖叫道:“你要幹什麼?”
瞎子怎會看?可她真的是在看着熊凋,她的眼睛烏黑而明亮,那黑色的眼瞳似乎佔據了整個眼眶。而她的五官似乎也發生了一些變化。她不是瞎子刀王!她是瞎子鐵匠!
熊凋眉頭一皺,回頭看着上官謹和冷紅樓,問道:“怎麼會這樣?”
上官謹同樣驚訝地看了許久,道:“我只聽說過有人有雙重性格,沒想到她的雙重性格不光性格不一樣,竟然連長相都有了細微的變化。更不可思議的是,她的眼睛竟然也變了。”
熊凋問道:“那她還是瞎子刀王嗎?”
冷紅樓嘆了一口氣,搖搖頭道:“她現在不是瞎子刀王了,她只是瞎子鐵匠。我很奇怪,似乎她根本不知道有個瞎子刀王,而瞎子刀王也不知道有個看着得見東西的瞎子鐵匠?難道沒人告訴她嗎?”
熊凋淡淡地說道:“殺手都是一個人。而這位鐵匠看樣子也是一個可憐之人。”
這位瞎子鐵匠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然還有完全不同的一面。從小她的身邊就會發生許多奇怪的事情。經常忽然發現,身邊不是多了什麼東西,就是忽然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這讓她一直生活在恐懼之中,漸漸地開始害怕一切,害怕與別人在一起。
熊凋道:“有辦法解決嗎?”
冷紅樓和上官謹同時搖了搖頭,道:“這根本沒有辦法解決。”
熊凋將劍一收,轉身往外就走。
上官謹道:“就這樣走了?那瞎子刀王怎麼辦?”
“等我再遇到瞎子刀王時,自然會殺了她。”
熊凋一出鐵匠鋪,忽然轉頭說道:“你們就留在這裡。我去追那顆頭。”
上官謹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我當然有自己的辦法。”熊凋轉身拉住夏芸的手,輕聲說道:“你先與他們在京城等我。我會很快回來的。”
夏芸一直默默地跟着,她從來都沒有反對過熊凋的決定。
“嗯。”
■選擇
熊凋一人想出城,當然十分容易。可當他再回到京城之時,已經是四日之後。
上官謹看着一身風塵的熊凋,眼中露出一道哀傷,他嘆了口氣,道:“你來晚了。”
“他死了?”
“是的。”
“什麼時候?”
“昨日清晨。”
上官謹長嘆一口氣,“沒想到朝廷竟然沒有給霖鬼任何多的時間。”
冷紅樓面前的茶杯中水已經冷了,他以前從來都不會浪費任何茶水,可今日他卻在發呆,“朝廷根本不想將頭顱找回來?他們難道不知道殺了霖鬼後,根本就沒人能做到嗎?”
上官謹道:“他們是在找藉口。看樣子新皇帝馬上就要登基了。”
熊凋問道:“是誰?”
“還不知道。”
熊凋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要看了一下皇宮的方向,道:“城門已經開了,我們走。”
“我們去哪?”
熊凋道:“我去找暗河。”
上官謹笑道:“似乎很有意思,我也去。”
可冷紅樓道:“我覺得很沒有意思。”
熊凋轉頭笑道:“你本就不是武林中人,不用去了。”
冷紅樓當然明白,如果自己跟去了,那就一定需要他們兩人的保護。自己不去纔是正確的選擇。
看着冷紅樓走遠,上官謹問道:“那我們先去什麼地方呢?”
“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