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璐用厚重的妝,把自己腫的像核桃的眼睛蓋起來。
只是,她脖子上的紅印,卻怎麼也擋不住的。
訂婚禮,她本來是不想參加的。只是奚婉晴不允許她離開,同時也因爲靳文彥還沒有走。
她想過去,但是奚婉晴不允許。
他們兩個在後面小聲爭吵着,杜鳳祥頻頻看過去。
我路過她身邊的時候,小聲地對她說:“奚姨也是爲了你好。雖然靳文彥沒說什麼,但你這一身紅印……”
“周萱雅!”杜子璐磨着牙尖叫道。她這一聲喊,讓周圍的人,都看向她。
她發懵地看着我,奚婉晴拉她到一邊,對衆賓客笑道:“她高興的,高興的。”
對於這種說詞,衆人只能笑笑。
奚婉晴把掙扎不休的杜子璐抓回去。
音樂向起,杜海浩看着前方,緊張地握住我的手。我同樣回握着他的手,十指相交。
我們一步步地走上臺去,這一路,感覺十分漫長,但我們有彼此,就十分滿足了……
我們每靠近舞臺一步,周圍的掌聲就越來越激烈。
就在我們踏上舞臺的那一刻,火災警報的鈴聲,驀地打破這和諧的氣氛。
周圍的人愣了一下,隨即四處散開,紛紛向外跑去,現場亂作一團。
我僵了一下,扶着杜海浩的肩,笑得花枝亂顫!
“還笑!”我媽憤憤地拍我一巴掌,“都着火了,你不快點跑,還在這裡笑什麼笑!”
這場訂婚禮,被這樣攪局,我當然要笑。最鬱悶的就是杜海浩了!看他一臉苦悶的樣子,我就覺得好好笑!
酒店裡的人,都衝到外面。
杜鳳祥和我們站在一起,也一臉的晦氣。這大喜的日子,怎麼就出現這樣的事了呢!
救火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只是火撲滅了,這宴會也得到此中止了!
好在,該談的都談完了,他只怕我家人對這件事不滿。
不一會兒,一個酒店工作人員模樣的人跑過來,對杜鳳祥耳語幾句。
只見他臉色越來越差,最後憤怒地吼道:“我去看看!”
他這一走,我哥不淡定了,急忙跟過去。
我們這些人,都想過去看個究竟,都跟過去。其他人則茫然地看着我們離去。
一進門,就看到奚婉晴和杜子璐坐在警衛室監控顯示屏前面。
“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沒站穩,往那邊滑了一下,誰知道就按上啦!”杜子璐無辜地說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小心……不是故意的!”酒店的經理已經被她氣到無力說話了,“杜大小姐,誰能不小心這樣滑一下,就把警報按下去的?哎喲喂,您別拿我尋開心了行不行?”
“怎麼?我說是手滑,就是手滑!你有意見?我杜子璐也是你能隨便懷疑質問的嗎!”
“你……”他擡頭看向奚婉晴。
奚婉晴擺弄着手套,看不見他。
他氣得說不出話來,一擡頭,看到我們進來了,“杜先生,您來的正好。您要不要先看一下監控錄像?再來說您女兒的事?”
杜子璐看到我們,一點也沒有覺得自己錯了。
杜鳳祥氣得臉色發青,他以爲是意外,卻是有人攪局。這攪局的,還是自己的女兒!
“奚婉晴,你就是這麼教育她的?啊?”
“我怎麼教育女兒,需要你插手嗎?而且,璐璐不是已經說了嘛!她只是手滑了,又沒什麼事兒!”說完,又對那個酒店經理說道:“不就是怕這件事不好處理嘛!讓火警來走個過場,給帶頭的塞點錢,這個錢,我們出不就行了嘛!”
酒店經理無語地看着杜鳳祥。
“你們兩個給我回去!別在這裡給我丟人!”杜鳳祥爆喝一聲,然後打電話給杜梓騰,“你到鳳凰酒店來,把你媽還有你妹妹惹出來的爛攤子給我處理好了!”
收線,掛斷手機。看奚婉晴母子沒有動,他氣得額頭上青筋跳動,“還不快滾!”
他們這才匆匆走出去。
杜鳳祥黑着一張臉,對酒店經理承諾道:“這件事,我一定會負責的。”
酒店經理這才露出笑容來。
處理完酒店的事,訂婚禮已經辦不下去了。反正我也懶得折騰,正好隨了我的意。
杜海浩臉色有些陰沉,“你還是不想嫁給我?”
他說的很大聲,在酒店大廳裡,還有許多人,我臉上有些發燒。“你說什麼呢!怎麼可能……”
“那,嫁給我。”杜海浩固執地說道。
“嫁給你,嫁給你!”我躲躲閃閃地,想不引人注意。
杜海浩卻不肯放過我,他看着我有些敷衍的態度,心情十分的不好。身上凜冽的氣息更重了,“你爲什麼躲躲閃閃的?”
“拜託,你小點聲好不好?”我看他臉色不善,妥協道:“反正今天訂婚禮是辦不成了,你要怎麼樣?”
“結婚。”杜海浩直白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差點一口水嗆死自己!我擡頭看他,發現他臉上也有些發紅,注意到他認真的目光,心也微微發燙起來。
“我想讓你變成我的!”杜海浩認真地說着,又補充一句,“越快越好!”
他拉着我的手,“萱萱……”
我被他說的心裡軟軟的,輕輕地點頭,“隨你……”
訂婚禮沒成,但是我把單人離婚證,換成了雙人結婚證。
看着證件上兩人緊緊相依的頭,我趴在牀上,翻個身。開心的笑起來。
頭上落下一片陰影,杜海浩站在牀頭前,從上面俯視着我。在我反應過來之前,他向我撲過來。
我還來不及喊出聲,他已經在我的脣上落下一吻。
“你是我的了!”他霸道地宣佈。
我窩在他懷裡,羞怯地抿嘴笑起來。聽着他有力而急促的心跳聲,我的心口也有些發緊。
他擁着我,頭伏在我肩頭,他呼出的熱氣,一浪一浪地拍在我的耳畔,陣陣酥麻感,從後脖頸,向全身擴散開來。
他低低地呼喚了一聲:“萱萱……”
我的心,悸動起來。張着嘴,像是被施了魔咒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