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麗哭哭啼啼地看着我，又委屈地看着李秋誠。
“看什麼看！”我怒道：“滾！”
她又露出可憐的模樣看着李秋誠，我聽到婆婆吵吵嚷嚷的聲音在走廊裡迴盪。眉毛一挑，我用力把她往外面推。
“你出去，要禍害，去禍害你老公去！幹嘛盯着我老公！”
李秋誠正難受得連眼睛都睜不開，看着心愛的人幾次差點被推倒，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萱萱，你別這樣……”
“秋誠啊！對對對，就這兒……”
我看到婆婆微胖的身體從門口閃過，用力推一下佟佳麗。
佟佳麗挺着大肚子，一個沒站穩，就壓到婆婆身上去。
只聽兩人發出刺耳的尖叫聲，一起倒下去。
“她懷着孩子呢！”李秋誠無力地在病牀上喊着。
婆婆倒在地上，就發出殺豬般的慘叫，“我的屁股，我的屁股！”
佟佳麗挺着肚子，不方便起身，又在婆婆身上碾好幾下。
我像是嚇到了，急忙去拉婆婆。“不小心”踩到佟佳麗的手，她疼得大吼大叫。
怕被懷疑，我只碾了一下，就擡起腳，先把她拉起來。
“你幹什麼呀！”
才一站穩，佟佳麗哭着捂住被我踩得紅腫的手，小拇指和無名指腫成兩根胡蘿蔔。
我哪有空管她，又去拉我婆婆。
“你們幹什麼呢！”護士趕過來，“再喊，就把你們趕出去了啊！”
“我們在這兒花錢看病，你們要趕誰啊！”婆婆一肚子火無處發，都發泄到趕來的護士身上。
“我們是不會趕走病人，但除了病人之外的人，我們有權清出去。你們已經影響到其他人的休息，還有我們的工作了！”護士小姐對婆婆十分不滿。
婆婆還想再說，看到人羣外有幾個穿着黑色衣服的保安的影子，才軟下來，“我們這不是摔了一跤嗎，不吵不就完了嘛！”
“再吵，我就真把你們趕出去了。”護士下最後通牒，不放心地再囑咐幾次，才離開。
我悄悄地關上門，婆婆拉住佟佳麗的頭髮，往後扯，“你這個害人精！讓你害我兒子，讓你害我兒子！”
“你再打我，我就報警了！”佟佳麗大喊。
婆婆一把捂住她的嘴。
我驚愕地看着婆婆，老太太動起手來，不含糊啊！
李秋誠見勢不好，急忙從牀上下來。頭暈得他一頭差點扎到牀下。
張倩尖叫一聲，衝過去扶。沒扶穩，他撞到牀頭櫃上，發出“碰”的一聲巨響。
這一下，驚得婆婆停手。
佟佳麗顧不得看李秋誠怎麼樣，推開我，打開門就跑了。
我們一屋子人，七手八腳地把李秋誠扶起來，坐回到牀上去。
這一番折騰下來，本來就臉色不好的李秋誠，臉更是慘白慘白的。
“我去叫醫生。”我匆匆跑出去，到診室，見到李秋誠的主治大夫。
看我來了，林大夫擰着眉，拿着李秋誠的檢驗報告，半晌才驚奇地說道：“不應該呀，雖然有些腦震盪，但不至於這樣吧？”
“大夫。”我打斷他的苦思冥想，“這件事，我們要負主要責任，畢竟，你不支持我們出院，是我老公非要出院。”
林大夫聽到我的話，知道我是個“明事理”的人，不是來找茬的，臉上的表情一鬆。“本來嘛，腦震盪就應該多觀察幾天的。”
“之前我就說過，我老公這個人啊，是工作瘋。您啊，得多嚇嚇他，他才肯好好休息。這出院才一天，就這樣躺着回來了，這回，您再說嚴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