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誠殺豬般的叫響徹整個房間。
“殺人啦!”劉貴香哭着撲到李秋誠身邊,看着他褲子上染紅一片,眼睛啪啪地往下掉。“周萱雅,我和你拼了!”
她撿起地上的酒瓶,向我撲過來。
杜海浩擡腿踢她一腳,將她踢倒。
此時警察也衝上來,瞭解一下情況,把李秋誠送到醫院。
劉貴香是當事人,不能走。
警察在錄口供的時候,她還一直說,“是她,都是她!是她害我兒子,拿着啤酒瓶扎我兒子的!我們看她想不開,勸她不要衝動,她就過來扎我兒子!”
我對她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見長啊!
警察拿出被我扔到樓下的手機,確認這是我的東西后,當證物收起來。
錄完口供,因爲有我的手機錄音做證,證實了這場衝突起因不是我的過失。而我的行爲,也屬於正當防衛。
杜海浩還心有餘悸地握着我的手,我掙扎幾次沒掙脫開,就由着他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這是我最好奇的地方了。
杜海浩好像不太願意說,良久才說道:“杜梓騰告訴我的。”
我愣了好半晌,才意識到,他說的杜梓騰是誰。我尷尬地摸摸鼻子,杜子疼同學,不好意思誤會你了。
杜海浩送我到醫院,李秋誠的手術還沒有結束。劉貴香看到我來了,又氣得哭喊,“你怎麼還有臉來!”
說着,又要過來打我。
“這裡可是有監控的,你們對我故意傷害,再加上這個證據,是想讓李秋誠去吃牢飯嗎?”
劉貴香只敢瞪我,不敢出聲。
李赫走過來,“家裡已經夠亂了,你害得秋誠還不夠嗎?差不多了吧,夫妻一場,好聚好散吧!”
“我害他?”我被氣笑了,深吸一口氣,淡淡地說道:“他還沒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李赫指着我的鼻子罵道:“你,你這個人,真是不要臉!”
“誰是李秋誠的家屬?”
李赫和劉貴香顧不上找我的麻煩,急匆匆的跑過去,“我們是。”
“我也是。”我走過去,“我是他的妻子。”
“病人那裡縫合手術失敗了,只能切除,來,誰簽下字吧。”
“那裡?”劉貴香一臉茫然。
我有些興奮,這是“太監”了?
我“好心”的告訴她,“男人的傲驕,您和李赫先生過了二十幾年,還生了一個兒子,不會不知道吧?”
李赫痛心疾首。
“啥!”劉貴香有些傻眼。
我卻一點不驚訝,大夫的話,證實了我的猜測。我有些興奮,還有些失落。
本來我有機會可以逼退李秋誠,卻故意被他壓倒,爲的什麼?就是爲了讓李家斷子絕孫!
別怪我狠,是李秋誠先害我失去做母親的權利,我就可以收回他做父親的權利!而且,他還有一個未出生的孩子,不是嗎?
只是他失去生育能力,然後呢?
我該怎麼辦?
放過他嗎?這麼輕易地放過他嗎?
“我不同意!”劉貴香明白過來,立刻否決,“秋誠還沒孩子,怎麼能把那東西切了!”
我掃了一眼挺着肚子,正往這邊走的佟佳麗一眼,“佟佳麗可是替秋誠懷着孩子呢,這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子,都是他的孩子。而且,計劃生育,也只讓生一個,是男是女,都得認了。”
“我不承認!”劉貴香還做着孫子夢,“反正他們又沒結婚,如果生的不是男孩,我可不承認!”
我詭異地笑一下,擡頭看向劉貴香身後。
她轉身,看到佟佳麗一臉憤恨地瞪着她,她有些心虛。“麗麗,那個什麼……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我不來還不知道原來你有着好打算呢!”佟佳麗氣的發抖。
任誰懷着孩子,婆婆卻想着,不是生的男孩,就想拆散自己和老公,都不會心平氣和。
“我,我……”劉貴香訥訥地說不出話來。
佟佳麗哼一聲,不理她,“大夫,如果不切除,會怎麼樣?”
“再不做切除手術,血止不住,人就保不住了。”大夫拿着簽字本,“你們籤不籤啊!不籤裡面就下病危通知書了!”
“我籤,我籤!”劉貴香說完,哆嗦着簽字。
佟佳麗臉色陰晴不定地看着手術室的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手術室的燈滅了,李秋誠被推出來的時候,臉色慘白,沒有一點血色。藥勁還沒過去,他還在昏睡。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劉貴香看我這一笑,火氣又頂出來,“你一定是故意的!”
“人在做,天在看!他這是報應!如果不是他對我動歪歪心思,我們過的挺好,有孩子,有家。如果不是他起了貪念,一定要吞下整個文勵,也不會來害我,更不會被我誤傷!”我的聲音異常凜冽,“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劉貴香哭罵道:“秋誠沒想過要你的命,你卻這麼害他!你真不是個東西!”
“是他給我吃五年的避孕藥,才害我不孕,現在他也不能生了。好歹他還有個孩子,可是我什麼都沒有!”
彷彿又得了信念,剛纔被掏空的身體,再次被填滿。
我什麼都沒有,不能只讓他失去生育能力就這樣算了!
我掃過佟佳麗的肚子。
劉貴香嚇得,連忙擋在身前。
“你怕什麼呢?”我笑盈盈地說道,“這裡是醫院,我不會隨便做什麼的。”
我雖然這樣說,但是她卻不敢有一絲放鬆。
我看着佟佳麗的肚子,“我看你最近肥了不少啊。聽說如果是懷男孩的話,只長肚子,不長腰啊!”
佟佳麗聽到我的話,臉色驀地大變,低頭看自己的肚子,也不確定起來。
原本只要生一個孩子,對李家有個交待,她就可以和李秋誠過自己的小日子,她沒在乎過男女。
可今天聽了劉貴香的話之後,她也開始在意,她懷的是男是女?
被我這樣一說,她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我勾起嘴角,“好了,等他醒了,你們好好安慰安慰他,畢竟,一個男人突然就沒了命根,想必不會好受吧。”
我的話,又引來劉貴香怨懟的怒瞪。
我淡淡一笑,扭頭走了。
劉貴香看着佟佳麗的肚子,也開始犯嘀咕,到底是不是男孩?這可是李家唯一的後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