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你家親戚!”劉貴香緩過氣來,怒吼道。
“嘖!”張鑫牛大的眼睛驀地瞪圓,“我妹妹一個大閨女,不要名分,不和你爭的,你還來脾氣了是吧!”
劉貴香被頂着心口難受。
張嬸一扁嘴,帶着幾分得意,“我說大妹子,我家閨女都讓你家老頭睡過了,你還想不認賬怎麼滴!這人是你找來的,當時你是怎麼說的?配你兒子一個二婚的,我們已經很委屈了,看在咱們是老姐妹,我不和你計較名份的問題了,你還蹬鼻子上臉了是不是!”
李秋誠母子被氣得瞪眼睛,但張鑫在一邊虎視眈眈,他們不敢說一個不字。
“我說劉貴香,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啊!”張嬸臉子一擺,“你是真要和李赫離婚,你才滿意!”
劉貴香氣得直哆嗦。
李赫訥訥地說道:“說好不氣她的……”
“那也得她給臉要臉!”張嬸把眼睛一瞪,“劉貴香,實話告訴你,我呢,我今天走這一躺,不是和你商量來了,只是來通知你一下。我給你個面子,纔沒讓李赫和你離婚。你要是知趣,就老老實實的待着。不知趣……哼!”
張嬸拍拍屁股上不存在的灰塵,“行了,我啊,就把話說到這裡,要怎麼樣,你自己掂量着點啊!女婿啊,走吧,我們還沒地方落腳呢,你得給安排安排吧?”
說罷,張家三口帶着李赫揚長而去。
劉貴香氣得一口氣沒提上來,又背過氣去。
李秋誠急紅了眼,“周萱雅,你把那家人弄走,我就把文勵給你!只要你把那家人弄走!”
我掃一眼神色不佳的佟佳麗,“你這光顧着老媽,把媳婦和女兒就忘了?沒了文勵,你拿什麼養你的妻兒老母?”
佟佳麗看着我,咬着嘴脣,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
晚上,我回到家裡,張家三口把房間都佔了。
張嬸看我進來,指着我的房間,“你的屋沒動,不過你看,我也不能和我兒子睡一屋對不?讓我和你擠擠唄?”
我拿出一紙條件,遞給張倩,讓她看着辦。
第二天,李赫拿着三十萬的卡給李秋誠,“你拿着,這是我和你媽存的積蓄,老婆子就愛存些錢。你可別告訴她,我把她的老本拿出來了,那可是要她的命。”
李秋誠捏着卡,心裡隱隱的激動。他看着我,臉上難得出現笑意。至少,這樣不用受制於我了!
只是他看到我表現依然淡淡的,沒有報復的快感,頓時失去了興趣。
手術如期進行,手術十分順利。這讓李秋誠懸着的一顆心,重重地放下來。
七天在醫院裡不眠不休地守着,他也終於能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當他回到家裡的時候,張倩和張嬸正吃着水果,看着電視。
家裡亂成一團,地面的白瓷磚快成黑色了,屬於劉貴香的東西,被推在客廳的一個角落。
李赫從廚房裡端着兩碗麪出來,看到憤怒的兒子,臉上有些掛不住,“你回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
李秋誠咬着牙,“爸,我媽還在醫院,你就這樣對她嗎!今天不去醫院就算了,我媽想吃點順口的都沒有,你卻給他們端茶倒水!”
“我,我……”李赫更是心虛。
“你這話說的,她不是有你守着嗎!李女婿去了,也幫不上忙。倩倩可是懷着身子呢!”
李秋誠不理她,質問李赫,“下個月,我媽出院,他們必須搬出去!”
張嬸一聽,全身的毛都炸起來了,“我閨女懷孕,不讓她在房子裡住着,讓她睡大街啊!”
“這是我家!”李秋誠吼道:“現在你們就滾!要不然,我就報警了!”
“李女婿,他這是怎麼說話呢!”
李赫把碗放下,攔着李秋誠,小聲說道:“先忍忍,過幾天,我想辦法把他們請走,行嗎?”
“爸,你太讓我失望了!”李秋誠滿眼都是失望的神色。他突然轉過頭,盯着站在後面的我,“周萱雅,我再問你一次,你幫不幫我把這些人弄走?”
他盯着面無表情的我,突然笑了。“不幫?好!你別後悔!”
李秋誠拿起防風打火機,點着火,就往沙發上扔過去。沙發乾燥易燃,一沾火,像點了汽油一樣,“呼”一下燒起來。
張倩母女嚇得尖叫着,站起來,又跳又叫。
張鑫一拳頭打過去,“你小子敢嚇我媽和我妹,我廢了你!”
李赫畢竟還是心疼兒子的,見兒子被打,拖着一把老骨頭就撲過去,正好撞上揮拳頭的張鑫的胳膊肘上。
李赫捂着鼻子,手指縫間涌出鮮紅一片。
張倩嚇壞了,連忙抽紙巾給他捂住。
張嬸匆匆跑到廚房,我也衝進去,抽出一張單被淋了水就往沙發地撲。
火勢止住,張嬸又澆兩盆水。
張鑫打起人來太狠,對面的鄰居嚇得報警了。
警察趕到,才制住張鑫,把李秋誠送醫院。
李赫就更鬱悶了,看着張倩的目光,有些茫然。
張倩也機靈,捂着肚子喊疼。李赫顧不得其他匆匆送她去醫院。
我看着幾乎面目全非的李家,輕輕一笑,帶上門。
李秋誠從醫院再回到李家,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平靜的有些可怕,對張家人的趾高氣揚一點也不生氣。
反而進去洗個澡,換了新衣服,親自下廚做頓吃的,帶去醫院。
臨走前,李秋誠看着我,“張倩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比我明白。但是她和佟佳麗一樣,佟佳麗怕什麼,她也一樣怕什麼。你對佟佳麗做過什麼,我一樣也可以用同樣的方法對付張倩!”
“你敢!”張倩衝出來,“你敢動我的孩子,我和你沒完!”
李秋誠沒說話,進入電梯下樓去了。
張鑫怒喝一聲,追下樓去。沒追上人,他又上來,“妹子,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張倩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看着我。
李赫看着張倩,瞬間明白過來,張倩對他好,其實都是受我指使的!他擡起手,重重嘆一口氣又放下。
“作孽啊!”
張倩過去,小聲的和他說着話,他挨不住她求,就軟化下來。
我拖着下巴,思考着李秋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