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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軍暫時只有五千餘士兵,所以所需的大船並不需要太多,畢竟一艘五牙大船就能裝載千餘名士兵,而且水域狹小的話,五牙大船並不能完全施展開。鉅野澤的水泊足夠大,但目前耗費巨資建造大量的五牙大船似乎還有些勉強。考慮到這些,李閒決定建造五牙大船向後拖一拖。
所以,水軍現在最需要的還是水戰中相對更靈活的黃龍快船,一艘黃龍快船能裝載一百名水軍士兵,而且還能在船上安裝弩車這樣的重型武器。當年大隋平滅南陳的時候,楚公楊素率領大軍從長江上游渡河的時候,士兵們所乘坐的大部分船隻都是這種黃龍快船。也正是用數千艘這種戰船,將名聞天下的南陳水師擊敗。
朱一石到了鉅野澤之後一開始還很不適應,但經過幾天的相處他發現原來所謂的反賊竟然一個個都如此和善,他初到燕雲寨就被李閒委以重任,水軍中的那些將領們非但沒有牴觸之心,反而對他都很尊重,這讓朱一石心中頗爲溫暖。而且李閒還特意選了個風景秀美的地方給他們建造了一座獨院,又撥了五十名精銳士兵給他爲親兵,並且下令,凡造船所需之事他可以完全自主。
經過一段日子之後,朱一石已經適應了新的身份新的生活。
他的妻子在最初的驚慌恐懼之後也已經恢復過來,對於這山清水秀的鉅野澤也沒了太大的牴觸之心。尤其是當李閒親自安排,將她的一雙兒女送到許智藏老人那裡拜爲先生,不但可以讀書識字還能學習醫術,更讓他的妻子孫氏消除了成見。要知道許智藏曾經深得大業皇帝楊廣的賞識,封爲散騎常侍,在朝廷裡的名氣很大。
當年在南陳的時候,他的名氣就已經傳到了大江之北。
所以,朱一石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決定去找李閒,將自己心中的想法如實相告。他妻子孫氏勸道:“你纔到鉅野澤,還是先安生做事,雖然那些人對咱們家頗爲和善可畢竟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匪,若是你惹惱了他們咱們家豈不遭災?”
朱一石瞪了妻子一眼道:“你這婦人懂得什麼?你怎麼能說燕雲寨的人皆是惡匪,到了鉅野澤也有月餘,哪個來咱們家不是客客氣氣合合善善?我看,倒是比官府之人更令人覺得可親!再有,你也見過李將軍,知道他便是當年在遼東的燕雲將軍,燕雲寨中的人也大多都是大隋府兵,怎麼還由此偏見?這種話以後休要再說!”
孫氏笑道:“你能如此想便好,我還不是怕你腦子裡轉不過來這個彎?”
朱一石一愣,隨即笑了笑道:“人以國士待我,我當以國士報之。李將軍是真正的豪傑,我既然已經打算留下就不能混日子。”
“那好,你早去早回,我做好了飯菜等你。”
孫氏笑着說道。
朱一石嗯了一聲披上衣服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道:“記得暖一壺酒,再將嘉兒姑娘早晨送來的湖魚蒸了,這鉅野澤水泊中的湖魚肥的流油,當真是美味無比啊。”
“這段日子多虧了嘉兒姑娘照顧!”
孫氏嘟囔了一句:“不然我晚上請她和葉大家一起過來吃飯?”
朱一石頓住,想了想說道:“葉大家的小院離着咱們家不遠,你若是去請就多做了幾個菜。說來說去,若不是葉大家當初拼死救咱們出江都,也不知道咱們一家人此時在何地做孤魂野鬼呢。”
“這些我都知道!”
孫氏笑了笑道:“對了!應該也把許老請來的。”
“嗯!”
朱一石笑道:“在這燕雲寨裡與人拼酒,我也就是能將許老灌倒!”
正說着,忽然見李閒和陳雀兒兩個人說笑着走進了小院。
“宏遠兄可在家?”
才進門,陳雀兒就高聲叫了一句。
宏遠,是朱一石的表字。
“在的!”
朱一石連忙迎出門施禮道:“見過將軍,見過陳當家!”
李閒笑道:“怎麼還如此多禮?不是說了嗎,私下裡咱們還是兄弟相稱。朱大哥你比我年長十歲,倒是我應該先見禮的纔對。”
朱一石連忙道:“將軍這是哪裡話,長幼尊卑,不可沒了規矩。”
李閒微笑道:“長幼尊卑,長幼在前尊卑在後,長者爲尊。”
陳雀兒拍了拍朱一石的肩膀笑道:“我和將軍今日是來你家裡討酒喝的,嫂夫人在家嗎?今日可要好好嚐嚐嫂夫人的手藝,早就聽嘉兒姑娘說過,嫂夫人做的清蒸湖魚當爲一絕啊!”
“在的,在的。”
朱一石臉一紅說道:“早晨嘉兒姑娘送來了兩尾肥魚,剛纔我還說呢一會兒做熟了請許老和葉大家他們過來一起吃飯,本來是不敢打攪將軍的,正巧將軍和陳當家來了。”
“如此說來,我們算是趕上了?”
陳雀兒哈哈笑道。
李閒見朱一石正披着衣服隨即問道:“朱大哥這是要出門?”
朱一石道:“正是要去找將軍您,您倒是先來了。”
“走”
李閒擺了擺手道:“有事咱們進屋說去。”
……
……
“嫂夫人做的清蒸魚,果然一絕!”
陳雀兒夾了一口魚放進嘴裡,品味了一番後讚不絕口。
孫氏紅了臉說道:“哪有陳當家說的那般好吃,只是我們自幼都在江邊長大,這魚也做的熟了,將軍你們不覺得難吃就好,我先去廚房,還燉了一隻雞。”
嘉兒起身道:“我去幫你!”
葉懷袖也要起身,孫氏連忙攔住。
衆人客氣了幾句,孫氏和嘉兒自到廚房去忙和。許智藏品了一口山寨裡自釀的新酒,夾了一口菜送進嘴裡忍不住讚道:“老夫自江南至北方,只有進了鉅野澤這段日子過的最快活。有酒有菜有人照顧,還有幾個天資聰穎的徒兒,此生足矣!”
“我可是記得!”
陳雀兒笑道:“當初達溪長儒將軍去桃園的時候,您老可是不願意出山的。”
許智藏笑道:“早知道日子如此快活,誰願意守着那桃園混吃等死?”
哈哈!
衆人皆笑。
李閒敬了許智藏一杯酒後問朱一石:“方纔你說要去尋我,有什麼事?”
說到正事,朱一石連忙放下酒杯肅然道:“這幾日一直跟着陳當家在水軍中忙着,澤中的樹木我已經看過,造船沒有問題。只是另一件事我思慮了很久,還是想對將軍您說一下。”
他頓了一下說道:“水軍的規模,還是太小了些!”
“以我來看,水軍若是想有所作爲,最少要有一萬士兵。如今的五千水軍,光憑着黃龍快船無法做到完全控制水域,必須要有五牙大船才行。可水軍士兵只有五千人,若是全都操練五牙大船的話也不行,沒有黃龍快船策應,大船很容易被敵人的小船圍攻。所以,思來想去,我還是覺得水軍的規模小了些。若是能擴充水軍,將來出征臨江水戰,以五牙大船爲首,以黃龍快船爲主,以“扶風”“蜈蚣”等小船爲輔助,進退有度,相互依託,即便遇到朝廷水師也未必輕易落敗!”
陳雀兒道:“宏遠兄說的不錯,我剛纔還和將軍說起此事。”
李閒微微點頭道:“只是如今山寨招募新兵擇優而取,從三月至今也就才收了萬餘人。各營征戰皆有損傷,本打算先把五行大營的人馬補齊了之後再招兵擴充水軍,既然你和陳當家都由此打算,那我便把所有的新兵都調到水軍中。”
他抱了抱拳肅然道:“如何訓練水軍我並不擅長,全賴朱大哥費心了。”
朱一石連忙說道:“將軍客氣了,既然到了鉅野澤燕雲寨,我便視這裡爲家了,一家人怎麼能說兩家話?”
說到這裡,李閒貌似不經意的看了葉懷袖一眼。葉懷袖垂下頭,看着酒杯中自己的倒影好像在沉思着什麼。
“只是……”
陳雀兒笑道:“將軍回去之後,跟鐵獠狼他們不好說話了啊,哈哈!”
……
……
衆人自朱一石的小院告辭出來之後,李閒剛走出幾步忽然聽葉懷袖道:“將軍,關於飛虎密諜,我也有事要對你說。”
衆人知道飛虎密諜乃是山寨中的機密,於是紛紛告辭。
李閒魚葉懷袖並肩而行,沿着山間小路往水泊邊走去。此時已經到了深秋,山中少了幾分妖嬈添了幾分肅穆。這山間小路也不知道是多年前就被上山的樵夫踩出來的,還是之前張金稱在鉅野澤的時候派人修的,頗爲狹窄難行,有幾處險要地方,都是李閒牽着葉懷袖的手扶着她過去。
“若是想要飛虎密諜能與朝廷的龍庭衛對抗,擴充規模只是一個片面,必須有所規程。”
葉懷袖一邊走一邊說道:“我打算將飛虎密諜細分職責。”
李閒微笑道:“既然將飛虎交給了你,你便放手去做是了。”
葉懷袖白了他一眼道:“難道你不是燕雲寨的主人?”
李閒愕然,訕訕笑道:“你說,我聽着。”
葉懷袖道:“我打算將飛虎密諜分爲五部,其一,爲哨探,專門負責打探情報。其二,爲後勤,專管支援補給。其三,爲刺客,專管暗殺偷襲。其四,爲護衛,專管防護戒備。其五,爲督管,負責監督各部密諜。”
她看着李閒道:“所以,我打算跟你要幾個人。”
“誰?”
李閒問道。
“達溪長儒將軍,我準備讓他幫我訓練哨探,還有刺客,當然,還有張大當家,他們兩個人的武藝最精,沒有比他們更合適訓練刺客的了。還有獨孤銳志,我打算請他從後勤人員中挑選一批人手,專門學習製毒投毒的技巧。”
“飛虎五部?”
李閒笑了笑道:“挺好!”